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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几乎拉近的距离

人来人往的学校图书馆,是舒沁媛除上课去教室之外最常去的地方,几乎占据了舒沁媛所有的课余时间。这天,课间休息的时候,舒沁媛去图书馆还书,巧遇到云帆和他经常在一起的女孩,舒沁媛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打招呼的从他们前面走过去。

“舒沁媛!”从身后传来的声音,无疑是云帆。

舒沁媛觉得尴尬,并未回头。等云帆快步追上来的时候,他身边的女孩已经走了。云帆主动打招呼道:“这么巧?”

“巧吗?”舒沁媛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很赶时间的样子,“快上课了,我先走了。”

“喂!舒沁媛!”云帆叫住她,顿了顿说,“那天······很抱歉······”

云帆指的是上次闹得不愉快的事,虽然时隔很久了,但在舒沁媛没有原谅他之前,他还是没有释怀。舒沁媛坦然道:“你不提我都忘了呢!”

“那你干嘛老躲我?”云帆一时没忍住,问出了这些日子以来最纠结的一个问题。

“有吗?”舒沁媛不以为然,“你多心了吧?”

“才不是。”云帆否认,辩解道,“你就是故意躲着我,有时候叫你,你都不理我。”

舒沁媛沉默了,她承认,云帆说的是实情,可她不愿意多说什么。犹豫片刻,只回答道:“怕你女朋友误会。”

云帆听后无所谓的一笑:“有什么可误会的?我们是同学嘛!”

“嗯。”舒沁媛轻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下午体育课,跑步的时候,舒沁媛不慎摔倒,膝盖上擦破了点皮。当时,周围同学都吓坏了,纷纷过来扶她,老师也上前问她的情况。只有舒沁媛自己,好像一点也不当回事,咬着牙,坚持到下课。

“你没事吧?”舒沁媛感觉到身后有人扶住了她,转身一看,竟是云帆。

“没事。”舒沁媛淡然一笑,然后一瘸一拐的往教室走。

“我送你去医务室吧!”云帆不放心,走上前扶着她。

舒沁媛甩开他,拒绝道:“一点小伤不碍事,我自己可以处理。”

“那怎么行?”云帆更不放心了,偏要扶她,还关心道,“女孩子别总逞强,受伤就应该去医务室,像你这么坚强又倔强的女孩我还真没见过。”

“现在不是见过了吗?”舒沁媛理所当然的说,“我就是这样,能自己做的事不想麻烦别人!”

云帆稍微失望了一下,仍然固执的劝道:“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子,干嘛非要这么坚强啊?这样是没有人会关心你的。”

“无所谓。”舒沁媛淡然的脸上划过一抹忧伤,“一个人,习惯了。”

云帆不给她继续忧伤的时间,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坚持送她去医务室。他抓着舒沁媛的胳膊,轻声说:“我背你去医务室。”

“真的不用。”舒沁媛很想拒绝,但他太过于热心,正巧这时凌菲走过来,拉住舒沁媛,对云帆说:“我送沁媛去医务室就行了,不劳你费心。”说完,凌菲扶着舒沁媛渐渐走远,不再理会云帆。

云帆站在原地,气得向凌菲喊了一句:“喂!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连做好事你都要跟我抢!”语气满满的抱怨,可回答他的只有寂静无声的空气。

医务室里,已经处理好伤口的舒沁媛坐在休息室,和凌菲聊着天。

“最近云帆烦你倒是少了。”凌菲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还少啊?刚才你不是都看到了吗?”舒沁媛无奈地扶了一下额头,叹息了一声。

凌菲笑了一阵,没过多久又严肃起来,认真想了想,说:“其实云帆这个人吧,对你还是挺执着的。”

舒沁媛不以为然,似乎也有所顾虑:“执着有什么用?他有女朋友了,这样让我很尴尬。你啊!也别想多了,就算他没有女朋友,我们也还是现在这种情况。”

“为什么啊?”凌菲失望的皱着眉,问,“你对云帆真的一点好感也没有吗?”

舒沁媛认真的想了一下这个问题,最后摇了摇头:“说实话,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认识久了,又觉得他既熟悉又陌生,好像我们从未认识过。”

凌菲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认真的问:“你还是对你儿时认识的那个男孩念念不忘吗?”

这个问题,舒沁媛也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就那么难以释怀吗?

答案,是肯定的。

“我对他念念不忘,不完全是因为他陪我淋雨,而是因为他在帮我的向日葵遮风挡雨的时候,那是我唯一一段和妈妈有关的记忆。可我却把他给忘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云帆,甚至都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一场梦。”

一想到那段被遗忘的记忆,舒沁媛的意识就变得混乱,模糊不清。

“好了,好了,别想了,我们回去上课吧!”凌菲打断她的思绪,扶起她,一步一步走出医务室,向教室走去。

放学的时候,凌菲因为有事要晚点才能走,舒沁媛自己先慢慢下楼。走到楼梯处的时候,刚下一层台阶,就感觉从脚踝处袭来一阵痛感。无奈之下,只能站在原地,不知该继续往前走还是先休息片刻再说。

“舒沁媛!”又是这个熟悉的声音,不回头也知身后的人是云帆。

看见舒沁媛站在台阶上,云帆突然有种幸灾乐祸的关心:“能走路吗?还是我背你吧!”

“不用。”舒沁媛固执的扭过头。

云帆实在是不明白,她到底在固执什么?无奈的抱怨一句:“你干嘛非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啊?”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献殷勤?”舒沁媛也忍无可忍了,她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厉声强调道,“我和学校里那些对你花痴的女孩不一样!”

“哦?”云帆挑眉,不经意间对她露出一丝好奇,“那你是什么样的?”

舒沁媛有些不悦:“跟你没关系。”

“你越是不想让人靠近,我就越想了解你。”云帆偏要厚着脸皮主动和她搭话,“你知不知道,你很特别?”

“不知道。”舒沁媛说完,扶着楼梯又走下一层台阶,尽管脚上很疼,疼到在快要入秋的季节里仍浑身冒汗,她也倔强地不肯停留,不肯回头。

云帆站在楼梯处,看着舒沁媛皱着眉,忍着疼,一瘸一拐的走下楼,那艰难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油然生出一阵一阵的酸楚。

舒沁媛一步一步走到家已经天黑了,今天依旧没人接她,她知道林宛是故意的,也不想和她计较什么。她现在就想快点回到家,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一下,不然明天早上起床可能连路都走不了了。

推开家门,舒禹天正在数落林宛怎么没去接舒沁媛放学,就刚好看到舒沁媛满头是汗疲惫不堪的回家,还一瘸一拐的走路。舒禹天立刻迎上来扶着她,语气里满是关心:“沁媛,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腿怎么了?”

舒沁媛摇摇头:“没事,体育课不小心摔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舒禹天皱了一下眉,转身又开始责怪林宛,“我让你每天去接沁媛,今天怎么又没去?她腿受伤了,那么远的路一个人走回来······”

“我怎么知道她今天摔伤了啊?”林宛打断舒禹天,一脸委屈夹杂着从未有过的一种不知名的内疚。

“爸,妈,你们别吵架。”舒晗萱站在一边小声的劝着,她最怕他们吵架,每次都是因为姐姐,她夹在他们所有人之间很是难受。

客厅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僵在了空气里。

舒沁媛实在太累了,不想去追究任何人的过失,默默地往楼梯处一小步一小步的挪。舒禹天沉默了片刻,只说了一句:“萱萱,你扶着姐姐回房间。”

舒晗萱无奈,只能走过去扶着舒沁媛慢慢走上每一层台阶。一边走,还一边望向站在楼下的爸妈,生怕他们再吵架。尽管她已经尽力在维持这个家每个人的关系了,可还是每天有那么多不可避免的矛盾发生。她累了,太累了,再也不想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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