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鱼第N次被自己的同桌兼对门邻居用笔给戳醒了,她漂亮的眸子里带着昏沉困倦,不似之前清亮灵性。
蓝白色校服规规矩矩的穿在身上,衬的整个人挺清爽。
她脑袋趴在桌上,把江应手里的笔抽走,放在桌上,“阿应,别闹,胳膊疼。”
嗓音软软的,带着倦意,像是松松软软一碰就散的白云。
上次和傅此在外边跟人干了一架,不小心摔的,到现在还有点青。沈沉鱼长睫微颤,要不然都看不出来她装睡,她脑子里全是那个场面,想起来就觉得丢脸。
疼就疼吧,打架怎么能不挂彩,她又不是没被打过。
最关键的是,那还不是被人打的,是结束之后,自己不小心踩了个西瓜皮摔的,把没什么事的自己摔的四仰八叉。
被她打的很惨的人不顾着疼呲着牙在那嘲笑她,要不是傅此把她拽走,她磨着牙绝对得再把人收拾一遍。
不管江应怎么问,她一口咬定就是被打的,导致傅此在江应眼里不高的地位滑落至谷底。
比起被打,貌似被踩西瓜皮滑倒更丢人,沈沉鱼默默在心里,给傅此道了个歉。为了她的形象,只能出此下策了。
江应还沉浸在她刚才唤自己的那一声,
“阿应”
“阿应”
“阿应”
一遍遍的在脑子里回放,女孩嗓音轻软,听的他心头一颤。
才回过神来,声音淡淡,没半点情绪,看着桌上铺开的英语卷子,脑子挺乱,把手里的笔扔到桌上,“还是疼的轻。”
沈沉鱼看着他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儿,她要暴躁了。
瞧瞧,那说的还是人话吗?
要不是学校里不能动手,她真想给江应一个过肩摔,摔到他爬不起来的那种。
她抬眼看江应,江应也侧着看她,少年肤色很白,五官生的好看,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给他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沈沉鱼没出息的转过头。
操,
估计真等到那个时候,看着这张脸,她绝也对下不去手。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拿笔戳了戳面前的卷子,留下几个黑点,“好歹我也是你同桌,没人性。”
沈沉鱼背对着他,随着她扭头的动作,少女细白的脖子暴露在空气下,耳尖粉粉的,有些可爱。
这一幕全部撞入江应的眼里,看的他有些……口渴。不等她转头,江应拿起笔,低头,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她转过来,单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敲着笔。等着江应的下文。支了一会,见他不说话,然后抬头冲讲台上讲的火热吐沫横飞的老师展了一个特灿烂的笑容,换了个方向继续睡。
江应喉头滚了滚,压着心里的躁动,吐了两个字,“听课。”
不聊就不聊呗,她还不稀罕听呢,跟她扯什么听课。
英语老师是个挺年轻的女老师,转身在黑板上潦草的写了一个固定搭配,“我都讲多少遍了?还错!你们是金鱼吗?”敲了敲黑板的右下角,“上次就是在这写的,还没擦干净呢。我又不是海王,不养金鱼,下次再错,一人五十遍。”
惹得班下面的学生哄堂大笑。
像是想起来什么的似的,敲了敲黑板,提高音调,“这次错的,就得五十遍,明天早上,交给课代表。”
哄笑声明显少了,哀嚎声此起彼伏。
“嚎什么嚎,再嚎一百遍!”
有些人抓着笔,课上就开始奋笔疾书了。
江应见她趴下,默了三秒,手刚过她桌子边。这五十遍,应该有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