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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吐花症 杰佣

“咳咳……”奈布突然咳嗽了两下,“怎么又是这个……”奈布捧着刚刚咳出来的东西。是几片带血的蓝色玫瑰花花瓣。

“奈布,你怎么了?”艾米丽从奈布身后经过,却听到了奈布的咳嗽声,就停了下来。

“艾米丽,你来的正好。”奈布又咳了几下,吐出了几片花瓣,“你看一下这是什么?”

艾米丽接过花瓣仔细地端详了一下,问道:“这种症状有多久了?”奈布仔细地回忆了一下:“有一个星期了。”

“奈布。”艾米丽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这是花吐症。如果在一个月之内不能和你暗恋的人接吻,你就会死去。奈布,你暗恋的人是谁?”

“我暗恋的人……”奈布自己也说不清楚。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只有那一位了。

“奈布,你不想说就算了。但是你的命可比面子重要,好好考虑一下吧。”艾米丽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一定要吻他吗……”奈布托着腮沉思着,手里的叉子不住地插着面前的食物。“咳咳咳……”奈布又咳起来了。这次吐出的花瓣带血量似乎比早上多了一些。“应该没事吧。”

“奈布,今天有游戏哦。”玛尔塔轻轻敲了一下奈布的头。

“知道了……我准备一下就来。”奈布带上了钢铁护腕和他的军刀,带上了兜帽就出发了。

奈布走到大厅,求生者的位置已经有三个人了。艾米丽和艾玛正在窃窃私语,而玛尔塔就坐在一旁小憩。“奈布你来啦。”玛尔塔张开一只眼睛,靠着椅背懒懒的样子。

“我们差不多要开始了吧。”奈布看见了系统提示。『监管者就位』

“那我们走吧。”玛尔塔提起枪,准备进入游戏。

一阵眩晕过后,又是一个熟悉无比的场景。

红教堂。

『游戏开始』

奈布看了看四周,队友们并不在他的身边。“嗯……电机在这里。”奈布找到了一台电机,有些犹豫地开始破译。奈布刚开始并没有过多的不适,偶尔咳出来的花瓣散落在电机上。过了一会儿,奈布的额间开始渗出细汗。

“该死……”奈布的战争后遗症发作了。奈布对于战争的阴影是挥之不去的。电机的声音总能让他想起腥风血雨的战场,让他想起沾满鲜血的军刀和倒在血泊中的战友。

奈布正在无意识地回忆战争时,心跳突然开始加快,让奈布清醒了不少。“啧,监管者这么快就来了。”奈布躲在木板后面,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杰克在奈布的周围寻找求生者,可是没有看到人。就在杰克已经要放弃这一片区域的时候,突然听见了几声咳嗽的声音。

“让我看看是哪只小猫躲在这里……”杰克隐身,悄悄地走到了奈布身后。

“谁?”雇佣兵特有的敏锐让奈布感到了身后之人的存在。

“嗯?发现我了?”杰克轻轻地挥动指刃,搅动着身边的浓雾。

“呦,杰克先生。”奈布看着隐于浓雾里的身材修长的男人,轻挑地说,“我今天的运气不错嘛,这么快就遇见您了。咳咳……”

奈布又咳嗽起来,花瓣不住地从奈布的口中飘落。“花吐症?”杰克接过一片玫瑰花花瓣仔细端详,“蓝玫瑰,象征奇迹与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小先生可是有爱慕之人?”

“有又怎样?没有又怎样?”奈布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奈布点燃了烟,莹莹的火光在浓雾中若隐若现。

“小先生,抽烟对身体不好。”杰克皱了皱眉头。“那又怎样?”奈布吐出一口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那一口烟不偏不倚地直接喷到了杰克脸上。杰克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奈布手里的烟抢过掐灭,扔到了附近的草丛里。

“啧……杰克先生,你又浪费了我的烟。”奈布把打火机放进口袋,略带不满地说,“不过杰克先生,电机只剩下一台了哦。”

“我知道了。”杰克戴上面具,“再会了小先生。”待杰克走远,奈布把那一支烟捡起来再次点燃。奈布吸了一口,闷闷地吐出一缕烟雾。“咳……”奈布又咳出来几片花瓣。奈布捏着一片深蓝色的带血花瓣,自言自语道:“奇迹和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吗?”

“小先生,看来这场游戏是我赢了。”杰克不知什么时候再次来到了奈布身边。

“哦,是吗?那杰克先生怎么处置我?”奈布丢下手中的花瓣,双手随意地交叠在胸前。

“小先生是最后一个留下的,自然可以离开了。”杰克把奈布的兜帽撩开,“小先生为什么要带着帽子?明明很好看的一张脸。”奈布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啊,为什么要戴兜帽?

奈布已经忘了自己戴兜帽的初衷了。奈布是一名雇佣兵,为了掩人耳目,自然不能让自己的相貌公之于众。可是兜帽似乎让奈布和这个世界隔离了,原本就有些沉默的奈布戴上了兜帽,使他更加拒人于千里之外。让人感觉冷冰冰的,很疏离。奈布十分渴望有几位知心的好友,以填充他那颗因为战争而空洞的心。可是奈布不想牵连他人,一名雇佣兵,不仅自己时时刻刻处于危险,自己身边的人也是。但奈布来到了庄园,这里的人们对他很好,他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我……不为什么……”奈布轻轻拉上兜帽,再次把自己掩藏起来。

“那小先生,我带您走吧。”杰克牵起奈布的手,朝地窖走去。

“那么杰克先生,再见了。”奈布跳下地窖,却没有看到身后之人淡淡的落寞。

“咳咳咳……”奈布回到求生者宿舍,打开自己的房间,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让奈布喘不上气来。地上的花瓣混合着血丝,地面上甚至有几滴血。住在隔壁的艾米丽听到了奈布咳嗽,就过来看了一下。

“奈布,你今天是不是见到了你暗恋的人?”艾米丽看着地上的血迹和花瓣,严肃地问。

“是啊。”奈布抹掉唇角的血丝。

“奈布,我建议你最好和你暗恋的人隔开距离,不然你的花吐症会更严重。我还是要警告你,如果这几天你继续一直接触你暗恋的人,你的时间就只有一个星期了。所以,尽早让你暗恋的人亲吻你。”艾米丽语重心长地对奈布说。

“谢谢你艾米丽。”奈布对艾米丽点点头,笑了一下。“傻小子。”艾米丽看着比她高一些的奈布,无奈地摇头,“我走了,有事叫我一声,知道吗?”

“知道了,我没事的。”奈布把艾米丽送走后,关上门,无力地靠在门上。“不能和他见面吗?”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奈布天天匹配到杰克。杰克也问过了奈布暗恋的人是谁,奈布是这么回答的:我没有勇气向他告白。因为我不知道他是否能够接受我,我怕告白以后我们之间仅有的友情都会烟消云散。

每一次,杰克都有什么想要说的,但是他都没有说出来。杰克每次见到奈布,奈布的脸色越来越差,花吐症一天比一天严重。杰克安慰自己,奈布只是暂时的生病,很快就会好了。可是残酷的现实告诉他并不是这样的。

“杰克,你看见奈布了吗?”艾米丽焦急地寻找着奈布,遇见了去值班的杰克。

“没有,奈布先生怎么了?”杰克拿着玫瑰手杖的手一滞,很快又恢复了常态。

“今天早上奈布说去参加游戏,可是他一走就没有回来过。”

“我知道了。”杰克似乎知道了什么,心里一下子慌乱起来,丢下一句话就消失了。

杰克的内心慌乱无比,根本不知道自己传送到了哪里。只是下意识地到了他经常与奈布相遇的地方——红教堂。杰克走到了奈布最喜欢的地方,也就是教堂正殿。杰克轻轻地走进去,他还记得奈布对他说过,他喜欢这里的原因是因为这里有一种神圣的气息,他坚信神明会在这里聆听他的祈祷。他希望有一天能够牵着心爱之人的手,在众人与神明面前见证。

杰克正在发呆的时候,听见了咳嗽的声音。杰克感觉到声音是从讲道台上传来的,就急匆匆地跑过去。“奈布,是你吗?”杰克的声音带着颤抖。“杰克先生……”躲在雕塑底下奄奄一息的奈布缓缓睁开眼,努力地牵起嘴角,笑了一下,“对不起……我不能……不能再和您一起聊天了……咳咳!”奈布的声音十分沙哑,这么一咳,嘴角立即流下一道鲜红的血。杰克这才注意到,奈布的身边都是蓝色的花瓣和血液。

“奈布,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带你走。”

“对不起……杰克……我爱你……”奈布说着,手往杰克的脸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奈布?你不要这样,我马上就带你走好不好?把眼睛睁开看完一下好不好?”杰克看着怀里失去生命的人,任然坚持着自己的想法,杰克相信奈布一定不会离开他的。

可惜现实再一次把杰克打入无底深渊。奈布永远地离开了,再也没有一个戴着兜帽的小个子雇佣兵陪他一起了。

“先生,我觉得我们真的很像。你是无情的开膛手,我是厮杀在战场的雇佣兵。我们同样都是双手沾满鲜血的人。

“先生,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请你务必把我埋在红教堂这里。

“先生……”

在奈布的眼里,杰克就是他生命里的奇迹,杰克带给他一个经历了生命不断在他的眼前与手里消失的雇佣兵爱的感觉。也正是奇迹,才是奈布不可实现的愿望。

“奈布,我来了。”

当大家发现奈布和杰克的时候,发现两具尸体紧紧的抱在一起。杰克的脖子上有一条细长的刀痕,丢在一旁的指刃上沾满了鲜血。

杀人无数的开膛手杰克,最终死在了自己的手上。看透生死的雇佣兵,殒命与自己所厌恶却期待的情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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