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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忘爱症 园医

医生艾米丽和园丁艾玛?伍兹是一起来到庄园的,没人知道,她们在进入庄园之前就已经认识了。

曾经的伍兹有精神上的疾病,而她的主治医师就是艾米丽,伍兹曾经的名字艾米丽还记得,叫“丽莎?贝克”。但是那场治疗并不成功,反而使伍兹的疾病更加严重。艾米丽记得,那时候医院用不正当的手法治疗伍兹,自己明知道那样的治疗不会有用,却没有勇气去阻止,不仅伍兹的病没有好,还使她的疾病更加严重。这件事,成了艾米丽心上的一道阴影。这些年来,她很自责,愧疚,她认为自己没有做好一位当医生的义务,她也一直在找伍兹,希望能够弥补她。

她的确和伍兹又相遇了,她们都收到了庄园主的邀请,来到了这座庄园参加游戏。艾米丽没有直呼伍兹的真名,而是以“伍兹小姐”来称呼她。

她和伍兹有很多共同话题,在聊天的过程中艾米丽也注意到伍兹的精神状态很好,显然这些年来她收到了很好的照顾。即使看到伍兹没事,艾米丽心里的阴影仍旧挥之不去,她认为自己必须要为伍兹做点什么。如果在同一局游戏里,艾米丽会格外关照伍兹,在她心里,这也许是一种弥补的方式。

伍兹看出来艾米丽的一些想法,经常告诉她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艾米丽小姐,你不需要揪着过去不放,那会妨碍你走向未来的脚步。”

艾米丽却不会那么想,哪怕赔上自己的未来,自己也要竭尽所能地帮助伍兹。

实际上,连艾米丽自己都不知道,所谓表面上的“帮助”,已经逐渐地变成了另外一种“帮助”,两者的意义已经不同了。而对于伍兹的“弥补”和“特别关照”也逐渐跨越了一条名为“友谊”的界限,向着禁忌慢慢延伸过去,就像打开潘多拉的盒子一样。只是自己从未一时到,只是一直打着“弥补”的幌子。

艾米丽和伍兹的关系很好,这点整个庄园都知道,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们变了,或者说,伍兹变了。

伍兹渐渐远离了艾米丽,从逐渐疏远,到陌生,再到拒绝,甚至严重到只要自己和伍兹有点小摩擦,就会和自己大吵大闹,哪怕隔着张桌子一起进餐也很拒绝。

艾米丽觉得,伍兹大概是厌烦自己了,嫌自己太啰嗦,嫌自己是个跟屁虫整天跟在她后面,又或者,伍兹想起了曾经的那件事,开始回过神来恨自己了。

艾米丽想了很多,伍兹恨自己是理所当然的事,可她想不到后面的事。

伍兹完全忘记了自己,跟自己有关的一切,伍兹完全没什么印象了。每次伍兹再次拒绝自己是,她看到的是伍兹用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就好像伍兹从来没有认识自己一样。

艾米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说不上来,每次看到伍兹那样的眼神,就像一把刀一样刺进自己的心里,难以呼吸,她甚至觉得自己很多时候都快窒息而死了。明明和伍兹只是朋友关系,她只不过是厌烦了自己这个朋友,去找新的朋友而已,没必要太在乎的。可是身心的感受不得不让她在乎,厌烦自己也就罢了,现在,直接完全忘记了自己,艾米丽尝试了很多办法,想让伍兹想起自己,却都是无用功。越到后面,艾米丽觉得这样也好,这样她的记忆里就不会有自己那么糟糕的朋友了。

她不知道伍兹得了什么病,这也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艾米丽经常看见伍兹和杰克走的很近,他们无话不谈,每次看到这里,艾米丽总是会看见伍兹那阳光的笑容,这样的笑容却是一把利刃,刺得艾米丽遍地鳞伤。艾米丽心里其实还有一点欣慰,伍兹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归宿,自己只能自嘲地笑几下了。

“现在有空吗?艾米丽小姐。”美智子找上了艾米丽。

“你见过我什么时候忙过?美智子小姐”艾米丽有些冷淡地回答,脸上的微笑完全是挤出来的。

“你当然有忙过,伍兹小姐一有事,你就会忙得团团转的。”红蝶的语气也很平静,她用扇子遮住了自己半张脸。

“那也是以前了,现在可不一样,伍兹小姐可是有新欢了。”艾米丽的话充满了自嘲的意味。

“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换个地方吧。”

美智子带艾米丽来到一处安静的地方,然后依旧以平静的语气缓缓开口

“你真的只是当伍兹小姐为朋友?”美智子的话有些,直接,艾米丽愣了一会才想起来回答。

“对啊,我只是当她为朋友,仅此而已。”艾米丽的话很轻松。

“你得心不痛吗?说这么违心的话,又或者,你自己也不知道。”

艾米丽的内心骤然一紧,她刚刚说那话的时候自己的心的确很疼,她自己也迷茫了,她真的只是当伍兹为朋友吗?恐怕已经越过了这条界限。

“至少我知道,伍兹小姐没有把你当朋友。”

是吗…这已经是艾米丽预料之内的事了,可下一秒她就不冷静了。

“她把你视为最爱的人”红蝶的语气平静,但是句意却让艾米丽无法相信。

“美智子小姐,这个玩笑到此为止好吗?”艾米丽觉得美智子只是在跟自己开玩笑,美智子却忽略了自己的这句话,只是继续说

“听说过忘爱症吗?”

忘爱症?艾米丽从来没有听过这个病症,自己从医那么多年,从未听说过这个病症。

“美智子小姐,什么是忘爱症?”

红蝶给她解释了

“忘爱症就是患者会拒绝自己最爱的人,并且失去关于这个人的所有记忆,即使后面想尽一切办法也无法使患者恢复记忆。伍兹小姐拒绝了你,又失去了关于你的记忆,这就证明了她是忘爱症患者。”

艾米丽的心情一直没办法平静下来,她一直以为自己和伍兹只是朋友关系,如今看来,她想的太少了,自己也没有足够观察伍兹,那条界限早已越过去了。

“既然是病,那么总会有些不好的情况吧。”艾米丽的声音有些颤抖。

“忘爱症不同于花吐症,忘爱症只是会一直拒绝你,并且不断忘记你,唯一的坏情况,就是加速死亡。对于患者自己影响不大,就是会加速死亡。”

“那,治愈这个忘爱症的办法是什么?”

红蝶听到这里就沉默了,过了一会才在艾米丽耳边小声说,艾米丽听了这个,只是苦笑。

“原来这么简单吗?”

伍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但是说不上来。她记得,有一个人跟自己一起来到了庄园,可那个人是谁,伍兹却一直想不起来。有段时间,整个庄园处在一种凄凉悲伤的情感里,但是没有任何人告诉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即使自己去问把自己当做妹妹的杰克,他也是闭口不提,他只是告诉伍兹:

“离开了一个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人。”

对自己而言很重要的人,除了杰克和厂长,还会有谁?伍兹想不起来关于那个人的记忆实在太模糊了,零碎的片段组织不起来,只觉得,自己的生活缺了什么,但是说不上来。

伍兹有点变化,她经常会舍弃自己的工具箱,喜欢找镇定剂这个道具了,连伍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似乎对这个道具情有独钟。伍兹想到,既然有这个道具,那么庄园里就会有专门使用它的人。可是伍兹问遍了所有人,没有谁专门用镇定剂。每次自己拿镇定剂,内心就一种莫名的心绞痛,即使这样,伍兹也总是去找这个道具。

时间长了,伍兹察觉到了一些什么。这个庄园有一件其他人都知道但只有自己不知道的事,而且没有任何人告诉自己。

伍兹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了,她观察别人也越来越细心,生怕漏掉什么细节。她找到了一个机会,她看到美智子在庄园里剪了一些白玫瑰,送去了一个地方,伍兹在后面偷偷跟着。

离庄园越来越远了。伍兹更好奇,美智子要去哪里。差不多走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路程,美智子终于停下了。地方很偏僻,光线也不好,几只乌鸦还在头顶掠过,时不时听见几声“哇哇”叫。然后,伍兹看到了…一座坟墓…视角问题,伍兹看不到墓碑上的人名,只是听见美智子在自言自语。

“你离开有很长时间了,这么算下来,你已经离开了快大半年了。伍兹小姐她还不知道,我们答应过你不让伍兹小姐知道。”

不让自己知道的事?伍兹怀着好奇心继续听下去。

“伍兹会得忘爱症,这点你自己也知道了,你其实本身就时间不多,你患了绝症,已经晚期的,身为医生的你很好地在伍兹面前伪装的起来,不止是她,你的伪装骗过了庄园里所有人,连我都没看出来,更何况伍兹。伍兹会得忘爱症,是因为知道了你患了绝症,心理上了打击,因此才患上的忘爱症。但是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虽然伍兹的忘爱症好了,可是她还是没有想起你。”

正当伍兹听得有些晕乎乎的时候,美智子口中吐出的人名却让自己瞬间清醒。

“艾米丽?黛儿”

听到这个名字,伍兹的的内心的某个地方像是被打开了一样,震惊之余还不小心发出了声响,惊动了美智子。

美智子向后看,看到了跟着自己来的伍兹。

“你都听见了?”明知故问的问题。

“是的,我都听见了…”伍兹的脸上有两行热泪流下声音也有几分哽咽。

“我也都记起来了,我最深爱的人,艾米丽?黛儿。”那个名字吐出的瞬间,脑海中零碎的片段变得清晰。像拼图一样一块一块拼接起来,变得完整。

“她为什么会死?”

红蝶叹了一口气。

“你得了忘爱症,唯一可以治愈的办法就是让你深爱的人死去。艾米丽的确那么做了。”红蝶还记得当初艾米丽的那句话:

“用我这短暂的生命,来换伍兹的未来,这笔买卖不亏。”

伍兹缓缓走到艾米丽的坟墓前,那行名字。曾经是一股暖阳,现在是一阵阵冷风,吹开伍兹的心窗。

“艾米丽,我的天使,我来看你了。”

望着坟墓前的白玫瑰,伍兹似乎看到了艾米丽的身影,擦去眼泪,伍兹露出了微笑。

阳光透过树枝照在了艾米丽的墓碑上,几只白鸽从空中飞舞而过,留下的白色羽毛在艾米丽周边飞舞,宛若天使留下的羽毛一样。

伍兹捡起一片白色羽毛,小心翼翼地握在手心里。微笑着闭上眼睛,轻声说着:

“艾米丽,我的天使,我来接你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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