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晚间,厅中众人,只有韩世忠、张青、孙二娘未曾任得白马军六厢正副主将。都是直爽性子,几人自是心中不喜。
其他人见状,都纷纷向刘震岳进言,也有欲将身上职位让出的。却都被刘震岳摆手回绝了,然后便将对几人的安排与众人说了,三人这才一脸兴奋,众人也都恭贺了三人。时间已是太晚,刘震岳便吩咐众人散了。
只鲁智深未走,待众人散去,便问道:“衙内是否忘了我那林冲哥哥?还是衙内另有安排?”
“哈,鲁达哥哥真是粗中有细,既然问及,我便与哥哥说知。林教头却是重任在身!”赞了鲁智深一句,接着刘震岳便将济州城中定下的计策与鲁智深说了。
听完那计策,鲁智深便长身而起,抱拳施礼道:“鲁达莽撞,不该打探此等机密之事,还请衙内赎罪!”
刘震岳哈哈一笑,忙扶起鲁智深,说道:“哥哥严重了,此一计策,还需借重诸位哥哥,便是不需对你等隐瞒的,只是时机未到才未与诸位说之。待得两三月后,我白马军炼出了战力,便要参与那阵阵厮杀了!”
鲁智深一抱拳,慨然道:“敢不效死!”
两人又聊了一阵,鲁智深便也去了。刘震岳见天已放亮,便不再去睡。唤来刘喜,吩咐道:“着人去城中找我兄长,探听一下城中情形,让兄长修书一封与我。再去将沈固、庞亮、老何叔三人唤来此处。”刘喜应下,急忙去了。刘震岳便靠着桌子假寐。
此时亲卫来报,自梁山有白马军中信使前来,刘震岳便叫带了进来。
信使来报,昨夜林教头回师之后,梁山上已无晁盖等人的踪迹,便是山上细软都未曾收拾。林教头看押了俘虏,安抚了山上家眷,将寨中剩余喽啰们都收纳了,这才派人过来送信,只言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刘震岳想了想便吩咐将张青夫妇唤来,二人进得厅中,刘震岳思路已然整理清晰。将两人让进沙发里,便开口道:“此时梁山上林教头报讯,山上已经在他控制之下,兄嫂二人的买卖现在就可以开张了!”
孙二娘、张青二人闻言欣喜,孙二娘便开口道:“自晚间衙内将大军细作之事交于我二人掌管,我二人便心下焦急,正猜测何时才能放手施为,没想到今早便有了讯息。如此衙内只管吩咐!”
“此时梁山西面与北面皆是我军范围,是以不急于布下眼线,只是那东面与南面皆是临州地界,便需哥哥嫂嫂设下酒店两座,一则为我等耳目,二则接待各路投奔梁山的好汉!”刘震岳将胸中思路道出。
二人满口答应,孙二娘夸口道:“要说统军打仗,我夫妻二人还真是发憷,只是若论到开店卖酒、打探声息,你这漫庄之上,绝无强过我夫妻之人!”
刘震岳哈哈一笑,说道:“那是自然,谁人不知兄嫂开店的鼎鼎大名?只是小弟也有一言赠予兄嫂,这细作之事,关系重大,不同于往日里江湖上打探消息时可以捕风捉影,军中情报,必须精细,是以还要兄嫂多多费心。”
张青闻言肃容应了,孙二娘也是讪讪,只是又不服气的说道:“往日里紧着开店,为了糊口终日奔忙,于这探听声息上,只是偶尔为之。此时我等专心做个细作,定然能成为其中好手!此时便不再耽搁,我夫妻现在便赶去梁山。”说完拉着张青便走。
张青苦笑着与刘震岳拜别,须臾便被孙二娘拉着去了。刘震岳看着只是笑,心道好一个悍妻。
略略吃了碗茶,沈固、庞亮、老何叔三人便进得厅来。刘震岳抖擞了下精神,将几人让进沙发,便询问了这半月多以来,庄上工厂、农田的进度。几人事无巨细的汇报了一遍。
其他一切正常,只是农田中的棉花和向日葵成熟了,向日葵都收上来进行了晾晒,棉花则已经收了两茬,攒了有两万多斤的籽棉。
刘震岳近来有些设想,便是要用到棉花,此时听到自然是开心非常。交待了老何叔打造一批一寸宽、三寸长、两分厚的薄钢片;又大致的教授了一下葵花籽榨油的方法,让庞亮去操作,刘震岳便让沈固带着去看那些棉花。
来到粮仓中,小山一样雪白的棉花,堆在一处。刘震岳拿起来看了看这些籽棉的纤维,点了点头,便让沈固去叫些织工过来。
北方虽不种桑麻,但是大户人家也会养些织工,以备家中纺线、织布之用。再加上刘震岳之前曾特意交待过,是以白马庄上织工为数着实不少。
织工到来,刘震岳大致的教授了一下怎样剥棉籽,怎样把棉花弹得松软,便让这些织工当场试着捻出根棉线来。
此时的织工,都是纯手工,没有机械辅助,只是双手就在半个时辰之内,成功的搓出了一条细若发丝的棉线。试了试拉力,这几位织工看着眼前这白花花的棉花,立时便如获至宝!
刘震岳亲眼见识了他们的手艺,对几人也很是满意,自取了一部分棉花之后,吩咐织工们将剩余棉花一半织成棉布,一半做成棉毡。
棉毡的做法,是将采摘的棉花打湿,反复拍打,做成很薄的棉片,把多张这样的棉片再缀成很厚很实的棉布,这种棉布就是棉毡。刘震岳将棉毡工艺,细细与织工们说了,要他们一定按流程操作。
自裴烈受伤,刘震岳便意识到了冷兵器时代的无情与偶然性。似裴烈这种天神似的人物,只两把飞刀就险些要了他的命,为了防止此类事件再度发生,这些日来,刘震岳便经常苦思怎样制作些精良的铠甲。
后来经过对比,刘震岳决定制作一种糅合钢甲与棉甲优点的复合甲胄出来。这种铠甲外层是质地坚硬的钢片外壳,内里是两层棉毡夹了钢丝网的棉甲。
两分厚的钢片,镶嵌在棉甲外侧,足以抵挡刀剑的劈砍,枪矛的穿刺,而内里的棉甲则可以缓冲钝器重物的击打,中间夹了钢丝网,又极大的增加了对箭矢和尖锐利器的防御能力。因为棉花的出现,此甲可以是全包围状态的,所以即便是关节要害之处,此甲也可以防护得周全。
画出大致的草图,刘震岳将图纸交于老何叔与庞亮,便由着两人去制作,只是专门提醒了两人,棉花得之不易,钢铁可以浪费,唯棉毡、棉布需节省使用。
在刘震岳忙碌着铠甲的事情时,那十二位新进的正副厢都指挥使,一大早也都开始忙碌!
昨日定下,十二员正副将官,便是:
步军第一厢,厢都指挥使行者武松,副都指挥使九尾龟陶宗旺;马军一厢,厢都指挥使花和尚鲁智深,副都指挥使操刀鬼曹正;马军二厢,厢都指挥使青面兽杨志,副都指挥使跳涧虎陈达;马军三厢,厢都指挥使九纹龙史进,副都指挥使白花蛇杨春;亲军厢都指挥使黄振,副都指挥使开天锤裴烈、丧门神鲍旭;水军厢,厢都指挥使摩云金翅欧鹏,副都指挥使铁笛仙马麟。
一大早,鲍旭饭都未吃,便急冲冲跑到大营来,准备将自家那一千五百兵员,先行挑选出来,占个便宜。谁知道自家到来之时,却发现营房之外,已经站了鲁智深、武松、史进、这三位大佬。
鲍旭便苦了脸,扯着破锣般的嗓子喊道:“诸位哥哥不仗义啊,来挑选兵卒都不招呼一声,可怜我家主将不在,却不是要被你等欺负?”
鲁智深忿忿的回过头来,郁闷道:“你还在此喊冤,你们家主将看着一副忠厚模样,却着实惫懒,昨夜便将愿白马军中精锐抽调一空,拉到了山下大营,却是仗着是此处地主,便欺负我们这些外来的。”
鲁智深说完,还犹自忿忿不已。却见他身旁的史进也一脸苦闷,开口道:“他地主欺生也就罢了,怎杨志哥哥也是个吃独食的,三更便来挑人,此时都已经带了他那一千五百人绕山开始操练了!只与我等剩些老弱残兵,还要我与二位哥哥争,却不是命苦!”
鲁智深与武松闻言,也不由苦笑,鲍旭此时却开了心,幸灾乐祸的笑了一声,便跑下山去。一千五白马军精锐啊!想起来就开心。
鲁智深、武松、史进三人便又在营房外运气,三人虽然关系好,但在挑兵一事上,却也并不相让。正大眼瞪小眼,便见欧鹏踱着步子也来到营房之前,见三人站在这里,便挥手打了个招呼,就悠哉的往山下而去。原来欧鹏是去吃饭,路过这里。
三人一想,也是,欧鹏那一厢是水军,定然是挑选精通水性的,军中熟悉水性的士卒本就只是少数,自然是都要留给他的,全留下来都未必够,是以根本不用焦急,即便被人挑走,也要给他还回来……
三人想通此节,便暗忖等下挑兵之时,定要绕过会水之人。同时暗暗窃喜,先下手的黄振与杨志,这下是要吃个暗亏了。
谁知,待得三人的副将过来,几人开始挑选兵卒才知道,原来黄振与杨志,一个精通水性之人都未挑选!三人不由感叹,这黄振与杨志,单在挑选兵卒一事上,就比自己用得心思多些,自己三人已经输在了起点。
几人都是爽利的,输了便认,只是后续还有招募的一千五兵卒,三人便不想再落在人后。是以,三下五除二平分了剩余士卒,又自俘虏中将可用之人过了一遍之后,便各自带了一百人开赴济州各处去征兵,只派自家副将去刘喜那里领取征兵的银钱,再于后赶上。
争分夺秒,第一步被甩下,几人便想在这征兵一事上争回来。
谁知来到大路之上,才发现,前面黄振、杨志都已经在路上了,便是欧鹏也慢悠悠的起了程!
见自家兄弟们干劲儿都如此高昂,鲁智深心中急迫之余,又甚是高兴!白马军中将领都如此争胜,便是白马军兴盛之兆!
突然豪气满胸!鲁智深呼哨一声,便带着百余部下,在官道之上跑起马来!他这一跑马,其他英雄怎肯想让,纷纷拍马追赶!六彪人马,便如六条苍龙,如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