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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毕业之际

校车当日下午返程,最后解放之际,大家为了庆祝,开了一个班聚,各自回家放完行李,就溜出来了。

班聚是在KTV举行,大家分工合作,买零食,买饮料,童妍则孤零零的坐在角落里,看着在座的所有人,唱歌跳舞,吃东西,玩手机,搂搂抱抱,在她和季泽中间隔着好几个人,大家都很嗨,大声说着话,哼着歌,肆无忌惮,终于可以放飞自我了。

人来人往,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近,那些起身出去又回来的人失忆般的寻找自己的位置,最后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慢慢缩短,直至紧靠在一起,两个人的肩膀贴在一起,KTV里面自带的空调都止不住她身上留下的冷汗,两人尝试着聊几句,被嘈杂的音乐打乱,开始用手机打字,童妍没有手机,两人只能通过手机的备忘录打字聊天,整个活跃的场子他们显得格格不入,到最后一刻,他们都没有停止打字,音乐停止,人都散了,他们也缓缓挪步。

“你可以玩到什么时候?”

“随便啊,玩到半夜都可以,我妈妈不怎么管我的。”

“不回家都可以?”

“大概。”

“不行,九点之前就把你送回家。”

“我···”

“怎么,有问题?”

“没有。”她只能选择接受,不然结果就是被迫接受。

考试结束了,关于这一阶段就已经结束了,即将步入高中时代,压力也随之而来,在成绩出来的前几天大家都十分的紧张,尤其在成绩发布当天,她害怕的连成绩都不敢查,是季泽帮她查了并告诉她:“你的成绩查了吗?”

“没···有。”

“我跟你查了,过了线。”

“真的!真的?”她喜形于色,立马把这个好消息告知了全家人,爷爷不停的询问是不是真的可以上第一中学,这样她就成了这个家族里第一个考上第一中学的人了,要比家里其他的哥哥姐姐强一些。

在填报志愿那一天,大家都选择去学校询问老师的意见,根据分数来选择自己相应的学校,老师也只是客观直接的给出选择,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自己身上,童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学校,不像其他的同学都有家长的陪同,甚至坐在身边参考。

来到学校,她早已做好了心里准备,无论上不上,她接受现实,而现实是,季泽的分数刚好卡在分数线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她的分数比季泽高了那么几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于不相信自己的实力,这是什么使她拥有如此大的幸运。

记得几个月前,大家都在努力奋斗的时候,老师也在不断鼓励着大家,希望在最后关头杀出些黑马,以提升学校的升学率,给学校的名誉带来很大影响。

下课季泽对着前排的童妍说道:“童妍,要做黑马吗?”

她抿嘴一笑:“好啊。”

想想如今黑马是成了,而白马却迷了路,在森林中失去了方向,找寻不到自我,从此沉沦······

虽然季泽的分数选择第一中学是可以的,但风险还是存在,每年的人数都在增加,有的人排名都是并列的,多一分都可以甩开好啊几个人,争得更高的名次。季泽的父母选择老师的建议: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可事实,鸡头还是那只鸡,凤尾永远是凤身上的一部分。季泽没有逼迫她跟他选择同一个学校,只是为了成全她,更好的教育对她来说是必要的,对他来说在哪学都是一样。

志愿填完后,童妍把自己带来的画好一张包装精美的画像和自己画的情侣装——白T恤上绘制了一个季泽的头像的简笔画,准备送给了他。

里面画的人物是他,但关于这画像,童妍是自己凭借自己的记忆甚至是想象画出来的,她到现在都没有看清他连,与其说是没看清,不如说还没敢看清。她知道自己画的跟季泽本人是有些出入的,但觉得要给他留些什么纪念。白色T恤是一人一件,她在她的那件上面画了一个娃娃头娃娃脸的女孩子,黑色的线条在白色T恤上十分的刺眼,季泽的那件上面绘制的图案跟她所画的画像是一样的,买了包装纸亲自包上,系上一个礼结。

她还在犹豫是否要等季泽一起回家时,望见他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就是那个跟他坐同桌的女孩子那个方向,两人相视笑着,分别站在教导主任门口两边,有说有笑,看起来很是开心,她迈起脚步走向他那边,突然心里哽了一下,正好望见了季妈从里面出来,跟两人搭着话。

她转身独自离开了,想起自己的礼物还没有送,但眼泪早已顶不住,在自己溃不成军之前一定要赶紧逃离这里,抬头便是那个跟季泽玩的很好的同学,她匆忙把礼物丢给他,要他带给季泽,快步走出校门后,她小跑起来。

这里不是她待的地方,看见他们聊得那么开心,似乎都能看的见眼神交流,想起那个下午,童妍还是坐在季泽前面,他和那个长得很可爱很活泼的女孩子对歌,声音很大,唱到了她心里,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季泽给她放了那首歌,她才知道那是一首很甜的情歌。她没有生气没有大吵大闹,回想起来只会自己慢慢的流泪,谁也不知道她的内心是多么的敏感脆弱。那时她还没有学会生气,对于自己喜欢的人是没有权利生气的,只配自己消化。

她越跑越快,以后的日子一定很让人难受吧,大家都不在一起,这样老师的目的也达到了,‘皆大欢喜’的结局。

在她正不知所措,该如何躲藏,该如何面对他,如何在面对他时不将自己的情绪显露出来,意料中他之后的几天都没有联系她,在北京的舅舅打来电话询问她的考试情况,一番祝贺之后,邀请她去北京玩,她抓住了机会,收拾好行李,买了一部手机,买了最近的车票,越快离开越好。

爸爸把她送到车上,就回家了,这是第一次她独自一人前往另一个城市,车子开了很久,中途到了休息站,她随人流下车,并没有什么食欲的她,选择回到座位,闭眼睡觉。只有这样她才会安定一点,醒来便是一阵呕吐,她为了不影响到他人,自己专门准备了几个呕吐袋。

空调开的很低,她冻得蜷缩在一块,其他人都已经把空调被分的不剩一件,她全然不知,只得任冷风吹,白天还好,她可以看窗外的风景,听着手机里别人给她下载的歌曲,晚上冻得嘴唇发白,旁边的人看不过去就把空调被分给她一半,她也安心的开始玩起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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