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平前脚刚走,许飞后脚就开始收集他所有的罪证。也好在刘平空有野心,没有戒心。许飞没花太大的力气就把各个人证物证都搜集齐了,刘平屁股还没有坐热,就再一次的被传到了县衙,只不过这一次的阵势和上一次有些不同了,站在两侧的衙役他已经不认识了,传唤人的态度也冷酷了很多,而坐在堂上的许飞,则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刘平,今日本县传你,你可知为何?”许飞并没有着急走向正题,而是给他留了个表现的机会。
“草民实在不知,还请大人明示!”看来,刘平并不领情。
“你私自兼并民田,不顾百姓死活,可知早已触犯刑律?”
“大人冤枉呀,小民一向守法,家中田产都是祖山所留,从不敢有丝毫违反刑律之事,还请大人名查。”刘平自然是不会承认的,先不说许飞没有拿出证据,就算是拿出了证据,他也不会轻易就范。
“就知道你不认,这份手书你可认得?”说着,差人把之前刘平写的田产目录拿给了他。
刘平看了一样,确定是自己所写,也无改动便回到:“这是草民所写,句句属实。”
“你给本县所写的田产目录本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昨日本县却收到了十几分举告你家产的书信,这些书信所列举的内容却比你写的少了很多,这时为何呀?”许飞说的举告信,其实是城南的富户写的。这些人被封闭了很长时间,对外界发生的事情皆是一无所知,自然写出的内容会比刘平写的少了很多,而且这些少了的内容就是之前许飞故意放出去的那一部分。
可是这并不能够直接将刘平定罪,他反复的说“这时那些富户不了解他家的情况,故意诬陷的。”
“胡说,即使是有人故意诬陷,那为何这是几人所举告的内容基本一致,而缺少的却都是城南新地?这分明是你新占了他人的田地而他们不知道。”许飞突然提高了声音。
“冤枉呀大人,这城南新地,原本就是我刘家的,只是这些人不知道而已。”刘平还在顽抗。许飞只好继续说道:“刘平,你当真本县好欺负吗?你所说的城南新地,原本属于城南的周、林、白三家,这三家因为不愿多交赋税,早就把城南新地交给了县衙,可是还没有等到本县盘点,你却抢了先。这是这三人的供词,你又何话说?”
刘平终于明白了,为何这位大人会如此认为,原来自己抢的田地都是他的。真的是所有的巧事都被自己碰上了。他只好说道:“大人,我并不知道那些土地的渊源,再说,这些田产我也是从别人手里买来的,我也是无辜的呀大人!”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要抵赖,来呀,把那些人带上来。”说完,只见从堂下带上来几个壮汉,刘平一看,正是自己派出去的人。看来这县太爷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了。只听许飞接着说道:“这些人是你派出去的吧,他们都已经招认了,你还有何话说?”
刘平确实无话可说了,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再抵赖也没有什么意义。只是兼地的罪名确实太大,不能就这样认罪。他顿了顿,高声说道:“大人,就算是我兼地,可大人也不必做得如此决绝,我把侵占的土地交出,还请大人放我一条生路,到时来年秋评之时,我可让我丞相府内的叔叔为大人说几句好话。”
许飞见刘平直接搬出了丞相府的叔叔,知道其中有些威胁的含义,许飞谋划了许久,不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但在明面上也不好驳斥。他便故意说道:“我都忘了刘公子还有这一层关系,这么说来,还真有点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这样,要不你给令叔去书信一封,也好把事情给说明了。”
听到许飞这么一说,刘平更是高傲起来。起身对许飞说:“这个好说,拿笔墨来。”说完便开始写信,不到半刻书信写好,交给了许飞,许飞拿到书信,小心翼翼地收好,回身对刘平说:“刘公子,虽说令叔叔贵为丞相府议曹,可是公事公办,在收到回信之前,还要委屈你暂且在这县衙内住下。”说完便让人把他送到了牢里。
刘平有些莫名其妙,既然收了他的信,那就算是认可了他的关系,可是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再关他几天。刘平想不通也不奇怪,衙门里的其他人也没有想通,只有许飞不慌不忙,另起了一封书信,连同刘平的书信和所有的证据,通通打包送给到了丞相府。
丞相府专管天下行政,大大小小的地方官吏都有向相府奏报的权利,只是这是奏报,并不是都能到丞相哪本人面前,很多都是由西曹掾处理的。所以许飞在写书信留了一手,并不是直接汇报政务,而是说县内有一人冒充丞相亲信,大肆兼地,已被收押,呈上证据、供词和书信,请丞相明示。还把刘平写给他叔叔的书信改成了写给丞相。西曹掾看到之后,由于涉及丞相,也不敢私自做主,转而把奏报呈给了丞相。这丞相郭询看到后,也不多话,直批了一个‘杀’字,便打发走了。
其实按照刘平的情况,顶多只是抄家的罪名,可是他低估了许飞,许飞故意让他把事情扯到丞相府,就是因为知道位高者危的道理。丞相的职位已经算是一人之下,朝中有利益纠葛纷繁复杂,任何一点小的问题被对手抓住,都会有万劫不复的可能,这郭询做丞相多年,甚是爱惜自己的羽毛,许飞给出的书信和证据十分得力,这才促使他狠下了杀心。现在拿到了丞相的朱批,许飞轻松的解决了刘平,至于城南的富户,许飞也不客气,拿着这些人相互写的举告信,挨家挨户的清点家产去了。自此,山阳的富户只剩下了赵欢。
这个赵欢也算是懂事,还没等许飞开口,自己就把所有的赋税通通送到了县衙。看着堆积如山的钱粮,许飞都有些膨胀了。这短短一个多月,他不仅完成了郡守的任务,而且还多出了一倍的粮草和大量的田产。这山阳县衙,一下子从乞丐变成了富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