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开始在自己的记忆里找可能的人,可是天天想着,却也没个结果,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来来回回得到的情报也差不多。一时间,一种不安全感从心中升起,他心里断定,许荣肯定知道些什么,可无论怎么询问,都是些毫不相关的话,他的嘴越紧,说明他知道的越多。
每天面壁思索,始终是没有效果,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也只好等待。等待确实是无聊,尤其是前路不明的等待。每日觉得焦急的时候,他都只能一个人在县府的后园闲逛。自从到了县府,他的部下都被安排到了不远处的校场备战,县府招待的只有他一个人。虽然每次说事,他都能很方便的找到他们,来往也没人干预。可毕竟隔了几条街,走动还是要花些时间,一段时间以后,大家来的也不是很勤快了,自己也一直在县府里活动。
这山阳县府,除了前堂是办公之地,后园其实就是许荣的私人领地,不过据说许荣并没有女眷,除了他的卧室,萧宁都可以走动。在萧宁房间西侧,是一处长长的回廊,两边都是花园,这也是他最近常去的地方,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人。这一日,他也像往日一样在回廊上坐着。过了一会,却是听到了附近有舞剑的声音。萧宁的武器是长枪,用剑并不擅长,只是有些好奇,便寻着声音走了过去。刚转了弯,就看到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着白衣,面目清秀,身材欣长。可是剑法却是杂乱无章,仿佛入山砍柴的樵夫,而且还是老樵夫,毫无美感。萧宁想,或许是许荣家里的纨绔子弟,也实在是提不上兴趣,摇了摇头,转身就要离开。
可是这少年却是看到了,在身后叫住了他:“我知道我舞的并不好,可你也不用如此嫌弃吧。”少年说话很是直白,萧宁也不想让人误会,只好停了下来,转身对他说:“小公子误会了,我是这府里的客人,今日闲逛,只怕打扰了你,所以这才想着要离开。”
“哦,您就是萧将军吧,我叫许飞,是许荣的儿子。我也只是闲着无聊,才在这玩的。”说着对萧宁行了礼,而后继续说道:“将军即是军中之人,一定会很厉害的剑法吧?您能不能教我呀?”说完,一脸天真的看着萧宁。
看着这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萧宁机会都要被打动了。看来好看的人确实是招人爱,不管同性异性,尤其是好看的小朋友,更容易让人父爱泛滥。萧宁几乎都要答应了,可一回神,才想起自己并不擅长用剑。只好尴尬地说:“我虽然懂些门道,可是并不用剑,实在无法教你。”
“将军,虽然我见识短浅,可是也知道,北军百夫长以上将士,无论使用何种武器,都要专门修习剑法,难不成将军不属于北军?”许飞看起来有些狡黠。
“你竟然还知道北军的事?”
“我父亲曾经就是北军军中的人,他和我说您是他军中的朋友,自然不会错。”
“既然如此,你可以让你父亲教你,又何必找我。”
“我父亲不教,况且他会的那些,也无大用处。还不如不学呢。”
“我和你父亲一样,学的都是些没用的招式,你父亲教不了你,我自然也教不了你了。”萧宁确实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只好故作严厉。
可是许飞却不买帐,他似乎就是认定了萧宁,不过也怪不得他,这山阳偏僻,平日里见到的大多都是农桑商贾,今天好不容易看到从军之人,他自然是不会放过的。酝酿了一会,眼框里突然通红,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滚了下来。抽泣着说道:“你不是教不了我,你一定是嫌我笨,我父亲也说我笨。你也和他们一样,都不想教我。”边说还边擦了眼泪。
萧宁被这大反转吓到了,怎么回事,前一秒还好好的,这一秒就开始哭上了,他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哄这么大的小孩子。着急的说着:“别哭,你别哭,我最见不得别人哭了。”
可是许飞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手摸着眼泪,另一手把剑扔到地上,转身开始往回走去,越走声音越大了起来。
萧宁更是无奈了,这要是让别人看到,指不定说他欺负小孩子呢,尽管许飞也不小了,只好对着背影说:“好了好了,我教,我教还不行吗?”
“真的?”话刚刚说出口,许飞就回头了,只不过,脸上挂的是笑容,虽然眼眶还是红的。萧宁感觉自己被涮了,立即改口:“假的”
许飞又开始酝酿眼泪了。萧宁只好说:“算了,教就教你吧,不过我不白教,你只要能做到三件事,我就教你了。”萧宁想给他出个难题,让他知难而退。
可是许飞却是不在乎,就在他看萧宁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个大男人骨子里还是吃软不吃硬。所以才会故意的撒娇卖萌装可怜。既然博得了同情,那自然不会太为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