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边关,元柏带着所属的骑兵,浩浩荡荡开往兴平。
张辰早接到了消息,特意规划了一大片土地,用来安置军马,后勤物资一应俱全。只等着楚王和许飞安心入住。
到了兴平之后,已经是深秋,事情不可在耽误,许飞与元柏商议,必须尽早的联络各方,今年之内完成谋划。
他暗中把十二人派给了元柏,又安排机灵的信使前往渤海,自己和萧羽一同出发去往安努了。
安努的秋冬比起春夏,又是另一番景色,青翠的颜色已经该换成了枯黄,加上不时呼啸而过的寒风,更是多了许多的悲凉。越往西北方向,这样的景象越甚。好在安努汗国还不算远,他们二人有了经验,很快就到了。
安努汗王的情况越发的糟糕了。之前借着他的名义,强行挑起安答汗和安吧汗之间的争斗。短短的半年时间,安吧汗与安答汗之间的冲突已经白热化,随着冬天的临近,围绕着草产的争夺更加激烈,如果不是安答汗被夹在了中间,恐怕战争早就开始了。现在安努的局势已经到了悬崖的边缘,任何一点动静都会引起巨大的动乱。这是不可避免的,也是许飞想要见到的,只不过,许飞还是在算计,他还需要控制着局势的发展,动乱是力量的整合,许飞所要防止的是不要让某一方成为唯一的胜者而无限坐大。
呼韩邪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得知许飞前来,他带着挈必与赫利亲自迎接,远远的,许飞就被拉着朝营帐之内走去。身边的挈必与赫利,也一改之前的态度,对他们二人热情了很多,赫利还一个劲的想要再与萧羽比试比试。
走进帐内,许飞看见有一女子端坐在里间。穿着虽然不是十分的高贵,但也远远的好过许飞见到过的其他女子,见到几人进来,她起身行礼。这里是呼韩邪的营帐,安努汗王已经被单独照看了。许飞猜想,这很有可能就是安吧汗的女儿须仆居次。呼韩邪没有介绍,他也不想多问。草原上女子的地位要比起汉人女子的地位要低很多,就算是王妃,也只不过是比一般仆人好一些罢了。根本不会得到太多的重视。他还是把心思放在了正事上。
刚刚坐下,喝了一口御寒酒,许飞就先开口了:“殿下,我此次来时间比较紧,请容许我长话短说。”
“好,但说无妨!”
得到了回应后,许飞说道:“自从上次离开之后,我便前往渤海进行联络,已经征得渤海太子的同意,只要能将安史那汗的军队调出,他便会趁机从背后袭杀,保证一举为殿下解决心头之患。”
“哦,渤海太子恐怕不会如此好心,他有什么要求?”
“他还联合了魏国,如果大事成功,则三家沿河分治安史那汗的的土地。”
许飞说完了条件,明显超出了呼韩邪的预想。此时赫利开口:“小小的安史那汗,我一个人就能对付他,为何要让渤海和魏国插手?”
许飞知道,虽然有些争斗,但在他们眼中,草原的土地始终只能分给草原人,魏国和渤海,还是有很多排斥。许飞耐心的解释道“我知道将军神勇,可是鹬蚌相争,最终只能渔翁得利。就算将军一人拿下了安史那汗,势必会有所损伤,那时如果渤海与魏国趁机攻来,将军岂不是得不偿失。不如我们直接约他们如火,也省去了其他麻烦。”
赫利显然不甘心,继续说道:“不行,安史那的土地不能白白让人。”
“殿下,依照目前的局势,久拖不决与汗国不利,不仅要费尽心机进行防范,而且如果遇上大灾之年,恐怕……。”‘恐怕’之后的话没有说。其实呼韩邪也知道,大灾之年,草原自给困难,他们要么南下劫掠,要么相互抱团取暖。现在汗国已经四分五裂,人心各异,抱团取暖几乎不可能,南下劫掠又有所掣肘。最终只能忍被动等死的困局。许飞的提议是对的。尽早解决才能放开手脚,才不至于被动。现在来看确实是少了些好处,可是相比魏国和渤海,安努对于草原有更深的认识,渡过了这个难关,不出几年,一切又都会回来的。
“许公子说的确实在理,只不过又怎么能保证两国对我没有想法呢?”呼韩邪问道。
“殿下放心,三国出击兵力充足,您只需将安史那汗引出,损失肯定最小,在草原之上正面对抗,其他两国又怎么会是你的对手呢?”
“好,那就冬至雪前,由我发兵,其他两国的联络,还有劳公子了。”
“无妨,时间紧迫,我也不便久留,就此告辞。”说完,与萧羽匆匆离开了。
许飞到安努国,前后不到一天,仅仅只是为了说服呼韩邪。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也就离开了。其实他这么做也还有另一个原因:打败了安史那汗之后,渤海与魏国都不是呼韩邪的对手,要怎么才能让他乖乖同意分地,才是许飞考虑的关键。所以他二人匆忙离开之后,并没有回到兴平,而是绕了一圈到了安答汗的地盘。
见到安答汗之后,他献了一条计策:“安努汗想要在冬至雪天之前出击魏国,安答汗可以借此机会出兵,扫平安吧汗,扩大自己的领地。”
安答汗听了,十分高兴,可是心里也多了些其他的想法,只不过,这些想法也被许飞看了出来。只听许飞又说道:“可汗切不可想着趁机向东攻打安努汗王,且不说安努汗会防备着你,如果你久攻无果,可就会被安吧汗偷袭了。所以趁安努汗无暇西顾,迅速吞并安吧汗才是正道。”
“就依你所言,着安吧老儿,欺人太甚,以为攀上了安努汗就了不起了,这次我一定要让她死无葬生之地。哈哈”
“说道这,可汗可否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请求?”
“说!”
“如果可汗成功,切不可伤及安吧汗王室。相反还要将他们礼送给安努汗。”
“那我岂不是太亏了?”
“不,您只需将安努汗分地提亲的真相告诉他,让他二人心存隔阂。你做了好人,而给呼韩邪送去了麻烦,岂不两全其美?”
“不不不,是三全其美。哈哈,你们魏人果然狡猾。”安答汗就像是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似的,许飞已经离去很远,依然能听到他的笑声。
沉默了一路的萧羽听的有些不耐烦,他破天荒的问了许飞:“你怎么断定安史那汗就一定会出击呢?”
许飞笑了笑:“大势已成,三方重兵齐聚,到时不管安史那汗动与不动,终究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这一切谋划完毕,剩下的只有等待了。冬至时日,只等呼韩邪一动,草原的历史便要改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