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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再见

“难道你真的要这么躲一辈子吗?”萧羽说道。

萧羽的话,许飞听了,只觉得十分的难受,如果不是因为依依,会许萧羽才不会主动的和他说话。可是现在,许飞反而不想搭话了。他一直把头埋在底下,纵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也不愿意吭一声。

“既如此,那你便休息吧,只是你不能再出去了。”萧羽说完,径直朝屋外走了去,关门前,还说了一句:“相比起生离死别,或许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最好的结果,只是太让人难受了,这样的事实,比自己死去还痛苦。

许飞就这样躺了一天,什么也不想,也不敢闭眼,他怕闭上眼睛之后,出现的都是那个难以忘怀的身影。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即使强迫自己睁着眼睛,所思所想,不也还是她吗?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不会想这些事,他把快乐都留在当时,从来不觉得依依就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自己。他自私,他只想把她留在身边,从来不会让她抛头露面,他勇敢,可以为了她做很多事情,他也痴狂,即使从来没有明确关系,可是早已经把二人的未来想了上千上万遍。

过眼云烟,这是自己曾经的幻想的归宿,痴心妄想,这是未来的唯一可能。如果只是一般的人家,一般的身份,他或许敢做出格的事情,然而,依依已经成为了淑妃,身后是皇权,是森森宫廷。犹如蚍蜉撼树,一切都只能是空想。

许飞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放下!放下!

可是,爱之深,则恨之切。这样的感觉,又岂是能用道理讲明白的。现在,除了空想,他又能干什么呢?

终于,第二天,传旨的人来了。

新皇登基,改元显圣,此为元年,临近年关,皇帝要宴请皇亲重臣。许飞和萧羽,也以国舅的身份处在邀请之列。

接到旨意,许飞又开始犹豫了。去或不去,都拿不定主意。他很想再见她,又怕见她。可如果不去,难道真的要这么躲一辈子吗?

“依依肯定也想见你的。只不过不是这样的你。”萧羽说道。

许飞惊异的看着萧羽,从不知道,他竟然还会这样说话。

萧羽接着说:“她自愿舍身,就是想要你平平安安的。可是如果让她看到你人活着,心却死了,那她的牺牲又有何意义?你不愿接受这个现实,总是想着还不如死在狱中,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一了百了,那她活着的苦,又有谁能解?”

萧羽的话很干脆,也很直白。自从出狱之后,萧羽也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在许飞眼里,几乎成为了原来萧羽和依依的结合体。也因为萧羽的话,许飞还是决定入宫。

皇家的宴席,仪式大于内容。许飞在皇亲之中,地位并不高,再加上他没有官职,座次便比较靠后,几乎看不到主位的皇帝和依依。参加宴席的人,许飞大多都不认识。只不过有几张面孔,还是十分熟悉的。丞相郭询、太尉陈为、御史大夫耿英、燕王元枢、秦王元樟也都还在。看来,元柏一死,元枚的即位便是顺理成章的事,没有经历太多的波折。至于那些背后的博弈,许飞并不想管,他只关心皇帝身边的依依。

传菜完毕,象征性地吃过之后,宴席也到了尾声。皇帝起身,正要离开的时候,却不经意间的看向了许飞这一边。迟疑了一下,还是带着几位妃嫔走了下来,到了许飞面前。

许飞的心都要蹦了出来。当她真切的看到熟悉的面孔时时,才发现,依依还是没有变,还是那么的动人。唯一不同的是,又多了几分高贵。

原本想了很多的尴尬并没有出现,他向皇帝行礼,起身后。皇帝问道:“这便是许国舅了吧?”

“是,这便是家兄许飞。”依依答道。

“自从你入宫以来,你们二人便没有相见,待到年后,朕允国舅入宫,也好让你兄妹二人叙叙旧。”说完,还未等许飞搭话,便带着众人离开了。

没想到,再一次相见,竟会是这样的简单。依依贵为淑妃,站在皇帝身边竟然没有任何的不适。这一问一答,就连许飞都觉得自己就是依依的兄长了。

不过还好,年后还能请见。依照魏国宫制,妃嫔即使地位再高贵,也是不能随意见到外人的,就连家人也不例外,但凡入宫之后,很多人一辈子都只能呆在宫里,连亲生父母相见,都必须要得到皇帝的应允。入宫请见,几乎可以算是外戚的一种殊荣,自古只有皇后和深的宠爱的妃子才能享受。许飞也注意到,按照依依的位份和妃号,应当是仅次于皇后和贵妃。她们两人,不仅家族显赫,而且进府很早。特别是耿皇后,是耿英的女儿,在元枚还是郡王的时候就被纳位正妃。五年前就生下了皇子。只有依依是无权无势却又地位高贵,可以说是一步登天。就在元枚应允许飞入宫请见的时候,皇后和贵妃的脸色都变了。

“皇兄对许淑妃真的不是一般的宠爱呀!”就在许飞还在想着的时候,元枢突然走到他身边说了一句。

惊醒过来的许飞急忙行礼。元枢抬手指住了他。“幸而你有如此姿色的妹妹,要不然,我只能到坟前给你烧纸了。”

元枢的话,听着有些刺耳,许飞摸不清他的意思,只好跟着笑了笑。

“你恐怕不知道,当日你和萧公子入狱,皇兄并不想管,可是淑妃娘娘却只身拦驾。皇兄只见了一眼,便应允了她,皇兄并不是好色之人,可是依然被她折服,真是不可思议!”

……

“今日仓促,以后有时间,还要与国舅爷详说,朝堂凶险,后宫也不例外。以后,恐怕少不了事。国舅还须小心,告辞。”元枢说完之后,也离开了。只留下了许飞和萧羽。

凶险!元枢的话,肯定不是随意而说。现在再想,皇帝许他请见,也是有意为之。看来,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而皇帝和元枢也有意要拉他入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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