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这次是自己动手,把所有的困局一股脑的写了出来,差人又送到了山上,他知道,萧安是最讲义气之人,总不会让他为难的,如今约他下山决战,虽然是一个笨办法,对于萧安来说,也是赔本的买卖,可是人呐,就怕讲感情。果然没多久,山上传来了信,约他两日之后决战,而且是两边公平的决战。他想到了最坏的结果,怕交战的时候,无法顾及许飞,想让他提前回城。他一路找到许飞的房间,可是里边却是空无一人,自从订完火攻的计策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许飞,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他只好找人四处寻找。
许飞的确不在营中,而是跟着之前的人上了山。刚到了山顶,就看到副将被杀的一幕。其他人都跑了,只有他反应慢了一些,最后只好投降做了俘虏。许飞敢这么做,其实也算是一种赌博,他觉得这伙土匪之前也算仁义,对无辜之人基本秋毫不犯,所以就算自己投降,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或许还可以借此机会见到萧安,把事情说清楚。
可是没想到,自己一直被人看着,除了吃喝以外,根本没有人来。他等不了,因为只有两天的时间了,两天一过,萧宁就会因为出征不利被问罪,太尉也会派更多的人过来。到时仍然是一个死局。他必须想办法尽快见到萧安。
看守他的只有一个人,只是他被关在石洞里,那人看住的洞口十分狭小,只够一个人进出,外侧还有一道小木门,只要一动就会被人发现,偷偷溜跑,根本没有机会。另辟蹊径,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他只能说服看门人了。
“大哥,大哥。你们把我抓了,为什么不审问我呀?”过了一会,他没有答话,许飞只好接着说:“你们是要准备杀我还是要一直关着呀?”“你们的头领是不是怕了,不敢往下打呀!”“你们这山上有没有什么乐子呀?”“喂,大哥,你好歹吱一身呀??大哥,大哥哥。大叔?”就这样,许飞絮絮叨叨问了很久,那人就像是木头桩子,几乎连呼吸都没有变过。许飞想了一会,只好继续说道:“大哥,你知道吗?我门在山下过的可好了,每天都是吃香的,喝辣的。别提有多高兴,要不是想尽快解决你们,我们将军也不会放火烧山,只要把你们围着就是了。可惜了。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么大的火,你们怎么都没事呢?”说到这,许飞突然发现他的嘴角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可是瞬间又憋了回去。看来这大火也让他吃了不少亏。
见到有些效果,许飞又继续说:“不过也真是,虽然你们能逃的过这一劫,不过我估计下一次,你们肯定要玩完了,我们将军早就想好了下一手了。哎,到时候恐怕要比火攻还要惨烈。大哥,到时候你可得看好我,咱们千万不能出去。要是官兵找到了我,我肯定会给你担保的。到时候活命肯定没问题。”
“就凭你们,想要攻上山来,痴心妄想。”他终于还是没有忍住。
“你怎么就知道我们攻不上来,上次点火那只是你们命好,这一次,绝对没有这么好的命了。”许飞接着说道
“命好?哼,那是我们头领有先见之明,早就伐光了周边的草木,见山下火起,我们也点火,两边一烧,才保住了这么大一片地方。我相信,兵来将挡,不管你们用什么恶毒的招式,我们都会给你打回去。”他说着有些激动。
许飞也没有反驳,只是顺着说道:“大哥,你们头领肯定还在担心下一次的攻势,我知道他们的计划,你把我带到你们头领那里,也算是为他分忧呀。”
“说半天,你不就是相见我们头领,他说了,不见你,不过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我可以带你见我们少当家的。”
“少当家?就是杀人的那个?”许飞想起早上的一幕,心里还是有些后怕。
“没错,不过我们少当家脾气可不怎么好,这两年多以来,山里的人头可都是他领的。你要不要去试试运气?”似乎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他说话时,多了些戏谑的意味。
这是唯一的机会了,要是不见他,那就没有机会了,接着赌吧。许飞做了决定,便让人带他到了那二当家的房里。说是房间,其实是另外一个山洞,许飞走了一路,他发现这山上除了门前的瞭望台,根本没有其他的建筑,所有人都是在各处山洞中住着,山洞之外,多是各种怪石,有的洞口又极为隐秘,外人根本难以察觉。他所到的这位二当家的山洞,正处在一处进口的边缘,洞口两侧修的比较开阔,进出十分的方便,洞内除了有些简单的家具陈设外,私人的物品少的可怜,唯一看得上眼的,实在靠近床榻一侧,支起了一架自制的剑架,那上边,放着一柄三尺青锋,远远就能感觉到从中透出的寒意,要不是有剑鞘管着,说不定能直接飞出插到许飞的心脏里。
“二当家的,这人要见你”看门人向他行李,说明了来意。
他回首示意,让那人退了出去,只把许飞留了下来。许飞看向他,发现这让人胆寒的二当家,其实只不过十七八岁,初看之时,只觉得英气逼人。在洞内的灯光下,脸上完全不像其他人那般昏黑。反而是一种晕红般的艳丽,眼睛,鼻子,嘴巴,单看每一样都不会觉得惊艳之处,可是放在他的这张脸上,却是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说吧,你有何事”他先看了口,没想到,白天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说起话来竟是这般的柔和。
“我怎么觉得,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许飞脱口而出的却是这么一句话。
“许公子,我们当然见过。十年前,你在山阳县时,我们就见过。”话虽这么说着,可是他的脸上竟没有一丝表情。
许飞仔细地把十年前认识的人过了一遍,可就是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这么一个人。只好看着他,等他明说。
“十年前,我与父亲曾是你家里的伙计,后来我父亲去世,你们也离开了山阳。”
“二狗子,是不是二狗子?。”他还没有说完,许飞突然喊了起出。只是当时的二狗子,根本就是小乞丐的样子,哪有现在这般秀气英俊。这时间真的是太神奇了,十年的就完全改变了一个人。
二当家没有否认,只是说:“没错,是我,只不过后来我遇到了义父,给我起名萧羽。”十年前,二狗子和他父亲在许飞家里做伙计,许飞家里人少,平时没有什么玩伴,所以和他玩的时间很多,虽说是主仆,感情却是很不错,所以现在他也愿意和许飞多说几句。
“萧雨?这名不错,既然这样,那我也改个名字,就叫大暴雨。”许飞又回复了他的本性,在认识的人面前总想皮一下。可是现在的萧羽并不给他面子“我不管你是什么雨,如果没事,就回去吧。”话虽然比较平淡,可是透着的是不容质疑。
“别别别,说事,说事。”许飞可不想浪费这次机会,收起小心思,把萧宁的情况和他说了一遍,希望他能带他去见萧安。
萧羽对于这些话,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感,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唯一庆幸的是,他同意带他去见萧安。看着萧羽的脸,许飞心里很不痛快:当年的你虽然丑一些,可是至少会笑一笑,现在,一副臭脸,要不是打不过,我早就打死你了。可是想归想,嘴上却没有说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