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成功的让在场除了东方三人组以外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方才还在追逐地精的几个孩子们。莫丽更是双手捂着嘴,睁大的眼睛几乎撑开眼角的鱼尾纹。如此安静的氛围让褚小寒不免觉得有点尴尬,像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下意识的往蛙子和弗雷德背后退了退。
弗雷德看着沉默的众人,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但希望的神色在他脸上仅仅停留了数秒,又暗淡下去。
就没人打算说点什么吗?
“这是你的新…..。”
“莉莉!”金妮听罢瞪了女儿一眼,低吼了一声“安静点!”
说话的是哈利家的三女儿,小家伙刚想说“新产品”三个字,被自己的妈妈金妮瞪了回去,小姑娘身上一缩,怯生生的往母亲背后挪了挪。
场面又一次陷入沉寂。
莫丽依然捂着嘴没有说话,身体微微的往丈夫身上靠过去。韦斯莱先生把妻子轻轻揽到自己怀里。“人差不多齐了,.先吃饭吧。今年是用最先进的麻瓜厨具做的大餐!馅饼还要烤一会儿不过我们可以先吃火鸡。”
虽然话题转移的既刻意又生硬,但是还是成功的调转了众人的注意力。孩子们凑在一起纷纷上桌,大人们也一对一对的沿着圆桌落座。
“来来,坐着亲爱的”莫丽从方才的状态中恢复了一点,招呼褚小寒和蛙子入席,“这是哈利,我女婿你们刚认识了,还有我儿子罗恩,你们应该有不少事要说,坐一块好了。”褚小寒和蛙子二人白莫丽安排好坐在哈利的边上,隔着哈利和金妮就是罗恩赫敏一家。
来英国的一路上,弗雷德没少跟褚小寒和蛙子二人谈及哈利,罗恩以及赫敏。三人组在反抗伏地魔的战斗中立下赫赫威名,在魔法界的声望可谓如日中天。刚到异国的第一顿饭就就跟大人物一起吃,对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来说不免有些压力。微微致意后,二人也没有多说话,安静的坐下来。
“额…弗雷德…亲爱的,坐吧。”莫丽拍着弗雷德的背让他入座。弗雷德的左手边是三哥珀西一家,右手边是弟妹赫敏。虽然是圣诞节,院子里的装扮喜气洋洋的,在好几个小家庭的簇拥下,弗雷德的身影还是显得有些寥落。
“我去看看馅饼。”莫丽招呼一边欢腾的孙辈们也坐下,转身向厨房走去,看起来动作有点急切,仿佛馅饼马上就要糊了一样。
“妈妈….”弗雷德微微站起身来。
“亚瑟!…..你打算让儿子站着吃饭吗?”莫丽背对着众人冲丈夫喊道,声音似乎有点微微的颤抖。
“哦..哦”亚瑟赶忙应承道,一边转向人偶乔治。可当他面对人偶的时候,又不知所措起来,只能把自己慌乱的眼神递给弗雷德,“额…我去拿椅子,珀西芙蓉你们两个移个空位出来。”
桌上顿时一片慌乱。
亚瑟从屋里拿出一把新的椅子,刚走出院门口,之间人偶走到自己面前伸过双手,那意思是自己来搬椅子。亚瑟看了一眼弗雷德,又看了一眼人偶,把椅子递了过去。
他发现人偶乔治的手很稳,椅子抓的很牢,但还是稍微有点不放心,小心翼翼的松开自己的手。就在亚瑟把手完全松开的一刹那,人偶乔治猛地把椅子往亚瑟的脸上一递。老亚瑟吃了一惊,本能的往后缩身闪躲,却发现人偶已经把椅子收了回去。
“作~战~成~功!”人偶乔治用一段一段的口气说着。之后便转身向圆桌的空位走去
亚瑟定了定神,看着人偶的背影,又看了看弗雷德说道:“我也去看看馅饼去,你妈妈最近老是笨手笨脚。”
弗雷德听了父亲这话微微笑了笑,没多说什么。这借口显然不高明,谁都知道全家最笨手笨脚的人就是这个老爹。
“我也想去看做馅饼,外公!”莉莉突然喊道:“是草莓的吗?”
“爷爷,我也想去看!我喜欢苹果馅的”罗恩的小儿子雨果也跟着叫到。
“莉莉,你手上饼干还没吃完呢”“雨果,厨房太小了,你会碍着奶奶的。”金妮和赫敏不约而同的看住自己的孩子。两个聪明干练有知根知底的女人很明白,拙劣的借口意味着老夫妻可能需要单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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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丽?莫丽?哦…..”韦斯莱太太并不在厨房,亚瑟在一楼自己的卧室找到了妻子。莫丽坐在床头,手上捧着的是当年全家一起去埃及旅行时的合影。亚瑟关上屋门,耳边仅有的一点院子里传来的交谈声也消失了,只留下水滴砸在玻璃上的啪嗒声。
“亲爱的…..”亚瑟坐到床边搂过已经满头灰发的妻子,他能感觉到在莫丽身体里来回激荡的悲伤。
“我可怜的孩子…..”莫丽低沉的哭了一会儿,终于憋出一句话来,“弗雷德走了,乔治也变成这样……”
“他太想念弗雷德了。”亚瑟低声说道,“乔治这几年回家越来越少,我没想到他在做这个。”
“这样我更难受亚瑟….我更难受….”莫丽的头埋在丈夫胸口“一想到乔治这些年把痛苦都积压在自己心里,让我觉得伏地魔又把我的孩子杀死了一次……”
“我也很难受亲爱的…..我也是…..”亚瑟拍了拍夫妻的背,“我只希望这样能让乔治心里感觉好一点。”
“他会吗?他不知道那是个人偶吗?”莫丽抬起头问道,眼睛已经完全红了,“而且乔治….他完全把自己当成弗雷德了,宁可相信死的是他自己,而不是他的兄弟….”
“我不觉得乔治会想不清楚这点莫丽…..他是我们的儿子。”亚瑟安慰着妻子,“他和弗雷德,他们曾经那么乐观,勇敢,天马行空…..或许他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一时想不开吗?”
“可能….也许…..”
“别说了亚瑟…..”莫丽再一次抱紧丈夫,“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亲爱的….我不知道…..”
亚瑟搂着妻子略作思考,然后亲亲的吻了一下妻子遍布皱纹的额头:“莫丽,亲爱的,我们把人偶乔治留在家里吧….”
“啊?”
“我说,我们把人偶留在家里吧…..就当弗雷德还活着…..但我们依然管它叫乔治,就跟乔治自己说的一样…..”亚瑟努力稳住自己语气,不让妻子听出自己内心的动摇。
“这…..”莫丽抬起头,用不解的目光跟丈夫对视着
“抱歉亲爱的,我知道这样你会很难受很难受…..我也一样”亚瑟并没有避过妻子的目光,“但或许这样乔治可以好受一些…..”
莫丽听完丈夫的建议坐起身来,抹了抹自己的眼泪,“那….那我们….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做…..我….”
“比刚才再自然点就行。”亚瑟说道,“当然我也表现的不好…..不过我觉得还是能找到感觉的……想想弗雷德跟乔治小时候干的混账事…..肥舌太妃糖,猪尾巴魔杖……你那时候是怎么训他们的莫丽?”
“我…我….我当时对他们实在是太凶了,我怎么可以那么说他们…..”莫丽依旧滴滴答答的抽泣着,“其实他们也没干什么坏事,……就是…就是…”
“就是把金妮的蛋糕变成鼻涕虫,让她哭了一晚上;给罗恩的被子用魔法,让他在半夜一点发现自己盖得是蜘蛛;用道具把家里所有的盘子和碗变成老鼠,不仅让你吃了一惊还招来了整个村子的猫……”亚瑟接话到
“…大闹魔法部,让福吉下命令从此禁止他们踏进衙门半步;把老哑炮费尔奇挂到霍格沃兹的吊灯上;以及让乌姆里奇变成气球……不过那个老女人确实很讨厌。”回想起双胞胎的过往,莫丽的脸上微微露出了笑意,“他们那时候确实挺讨厌的。”
“你训他们也没错亲爱的…不是吗?”亚瑟说道,“我们都老了…..但乔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会保护好乔治的,亚瑟。.”
“我也会,莫丽。”亚瑟用手帕擦掉妻子脸上的眼泪,“我们出去吧,莉莉和雨果嚷着要吃馅饼,你知道他们喜欢你做的。”
“嗯,我先擦把脸….”莫丽接过手帕用力又擦了擦眼泪,“你那个微波炉其实还挺好用的亲爱的…..榨汁机也是…..我只是不习惯用他们。”
“我以为你都不喜欢。”亚瑟无奈的摊手到。
“大部分都挺烦人的,不过这两个不错….这么些年你的眼光还是有长进的亲爱的。”莫丽正说着,就听见厨房传来“碰”的一声闷响,随即用一种质问的眼神看着丈夫。
“额…..我只是使了个小魔法,想让微波炉的火力可以控制的….”“你还是去吃地精屎吧,蠢材!”
韦斯莱家的果酱馅饼最终还是端上了桌。亚瑟韦斯莱先生的魔化微波炉并没有爆炸,但是老韦斯莱太太的馅饼出现了一些爆浆的现象,所以最终莉莉和雨果吃上的不能算是心心念念的果酱馅饼,更像是烤饼拌果酱。
“奶奶,这样就不能拿着吃了。”雨果看着盛到自己碗里的“馅饼”,不免有些失望,这样他就不能一边拿着点心,一边下桌追逐院子里的那些小生物——猫,松鼠,池塘地精——但是没有狐狸,狐狸在安心啃火鸡
“这样也能让你暂时休息一会亲爱的。”莫丽说道,“哦,乔治,你别逗莉莉,让她好好吃饭!”只见哈利的小女儿莉莉站在人偶乔治身边,试图抓住人偶鼻孔和耳朵里,一随机的钻出钻入的一朵白色的雏菊。尽管一直没有成功,但是小姑娘还是开心的笑着。
听到妈妈的呵斥,不只是人偶自己明白了指令,还是弗雷德——也就是真的乔治暗中操作,人偶取下了这朵雏菊,戴到小姑娘的头上。
“谢谢,乔治舅舅!”莉莉说完,开心的跑开,扑倒父亲哈利的怀里。
圣诞节还是在一片热闹中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