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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寒光寺

一处小平房中,小梅和小凤平躺在床上。床沿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在给小梅诊脉。

过了一会,将小梅的手腕放下。站起身拿起一条手巾擦起手来。

一旁,虺文忠关切的问道:“鲁先生,她们的伤势怎么样?”鲁成:“没有伤到要害位置,我开几副药给她们灌下去就好了。

不过她们俩这些天被折磨的不轻,精神上受创很深。恐怕要对修养一阵子才行。不过你放心,不会影响我们接下来的行动的。”

虺文忠:“这样我就放心了,已经耽搁很长时间了,我要马上进洛阳。不然的话,萧清芳会起疑心的,这样恐怕会对我们的计划造成影响。”

鲁成:“你放心的去吧,她们有我照顾你就不用担心了。”虺文忠:“那一切就有劳鲁先生了。”

崇州乐亭县锦绣侯府,陈鹤喣:“六弟,六弟,你看,大哥的飞鸽传书。锦儿有消息了!”

原本闷闷不乐的陈鹤喭听到五哥的话后立马崩了起来。陈鹤喭:“什么?五哥这是真的吗?锦儿她在哪?”

陈鹤喣:“慢点,慢点六弟。你别着急,大哥的飞鸽传书上让你亲自去一趟江州。大哥已经派石磊叔去暗中保护锦儿了。”

陈鹤喭:“我要去江州。”“六弟啊!”陈鹤喣、陈鹤喭转过头来一看是大嫂。

陈鹤喣、陈鹤喭恭恭敬敬的喊道:“大嫂。”香玉:“嗯,是不是锦儿有消息了?”

陈鹤喭:“嗯!”陈鹤喣:“是这样的大嫂,……”香玉:“所以六弟你现在要去找锦儿是吗?”

陈鹤喭:“是的,大嫂。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去把锦儿找回来。”香玉:“那好,咱们一起去。”

陈鹤喣、陈鹤喭:“啊!大嫂,您也去?”香玉:“对啊!锦儿从小就跟在我身边,她不见了我都快急死了。好不容易有了她的消息,我一定要亲自去一趟才行。”

陈鹤喣:“可是,可是大嫂你走了小俊怎能办啊?”香玉一想也是,总不能带着儿子去跋山涉水吧!不过再想想锦儿,又狠下心去了。

香玉:“没事,祖俊都已经好几岁了。让几位妹妹帮着照看一段时间也无碍。”

香玉也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说走就走。将陈祖俊托付给陈鹤红照顾后就和陈鹤喭一起踏上了去江州的路。

兄弟姐妹们不放心,所以大家商议由陈鹤喣、陈鹤哙带上陈鹤叱、陈鹤咤以及陈鹤青、陈鹤白一起上路保护大嫂。

临行前,香玉给儿子陈祖俊整理着衣领。嘱咐道:“俊儿,娘要去把你锦姨带回来。你在家要好好听红姑姑她们的话知道吗?”

陈祖俊:“娘,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找锦姨啊?”香玉:“娘要去的地方很远,不是去玩。你还小,娘没办法分心照顾你。所以呀,这次只好留你在家了。”

陈祖俊:“那娘你什么时候回来啊?”香玉摸摸儿子的小脑袋说道:“你放心,娘接到你锦姨就马上回来。”

陈鹤红用手揽住陈祖俊抱起来对香玉说道:“大嫂,你们早去早回。家里的事你们就放心吧,我们会把俊儿照顾好的。”

香玉:“那就有劳妹妹你们多操心了。”陈鹤红:“大嫂俊儿是我侄子说什么操心不操心的啊!”

香玉:“对,是嫂子错了。”

夜,狄府正堂上,狄仁杰缓缓地踱着,对面的元芳和如燕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忽然,狄仁杰的脚步停住了,猛地转过身来,似乎在迷茫中看到了一丝光亮。

如燕说过的几句话在他脑海里回荡:“在蛇灵里,共有七位杀手位列总坛,被称作七大蛇首,排在第一的是闪灵;第二是血灵……”

狄仁杰抬起头来,双目微微眯起,一幅幅画面闪现在他的眼前。寒光寺中的无头男尸;尸体左手食指旁光滑的皮肤……猛地,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双掌狠狠一击:“原来是这样!”

李元芳、如燕围上来:“您想到了什么?”狄仁杰道:“如燕,前几天你曾经说过,‘蛇灵’组织有七大蛇首,排位第一的叫闪灵,对吗?”

如燕道:“正是。”狄仁杰道:“小梅所说的这个‘闪’字,便是闪灵。”李元芳和如燕吃了一惊:“闪灵?”

狄仁杰道:“正是。说完‘闪’字,小梅断断续续地说‘寒,寒……’是吗元芳?”李

元芳点点头:“正是。大人,这‘寒’字有什么含义?”狄仁杰道:“她想说的是寒光寺。”

李元芳茫然:“寒光寺?”狄仁杰道:“正是。”如燕不解地道:“可是,闪灵和寒光寺有什么关系?”

狄仁杰道:“皇帝明日清晨,要驾临寒光寺……”李元芳一声惊呼:“您是说,闪灵要到寒光寺中刺驾!”如燕一声惊叫:“什、什么?”

狄仁杰深吸了一口气:“小梅临终前的几句话,只有这一种解释,那就是告诉我们,闪灵奉命到寒光寺中埋伏,企图刺驾,所以,她才让你尽快赶回洛阳。”

李元芳恍然大悟:“不错,不错!当时,她对我说的话如果连贯起来,正是:赶回洛阳,闪灵,寒光寺!”

狄仁杰道:“而且,今日,千牛卫大将军桓斌率卫士清查寒光寺,在后园中发现了一具无头男尸。”

李元芳一惊:“哦?难道这两者之间真有关联?”狄仁杰摇摇头道:“不可说,现在还不可说呀。”

如燕焦急地道:“叔父,现在怎么办?”狄仁杰抬起头来:“元芳,我们立刻进宫面圣!”

上阳宫寝殿内,灯火一片昏暗,武则天已经睡熟。宫门前高挑风灯,值宿的卫士们警惕地巡视着。黑暗中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卫士一声厉喝:“什么人?”

狄仁杰“是我!”狄仁杰、元芳快步走了过来,卫士赶忙迎上前来:“哦,是狄阁老,李将军。”

狄仁杰急促地道:“相烦通禀,就说我有要事求见皇上!”卫士为难地道:“阁老,皇上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您明天再来吧。”

狄仁杰急道:“请你立刻进内唤醒皇帝,就说生死攸关,请务必允我进见!”

卫士道:“阁老,您知道皇上的脾气,一旦她老人家睡熟,任何人也不敢将她惊醒。否则,卑职项上的人头恐怕就保不住了,我看,您还是明天再来吧。”

狄仁杰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焦急地徘徊起来。李元芳急道:“大人,现在怎么办?”

狄仁杰猛地停住脚步:“元芳,立刻回府招来八大军头,我们到寒光寺!”

此时的寒光寺已经严密警戒,外层是左羽林卫麾下的神武营,内层则是由大将军桓斌率领的千牛卫。一队队巡逻的羽林卫和千牛卫往来穿梭,提铃喝号。殿前殿后,廊庑庭院,到处是站岗巡逻的千牛卫们的身影。

偏殿内,高烧红烛,钟磬齐鸣,铃杵奏响,诸般法器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数百名僧侣整整齐齐地盘膝坐在殿上,在方丈大师的带领下,用梵语唱诵着《太平经》和《金刚经》;音乐声、梵唱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

两名千牛卫手扶钢刀站在殿外。大将军桓斌率几名副将快步走过来。站岗的千牛卫赶忙躬身道:“大将军。”

桓斌点点头,看了看殿内道:“和尚们还在唱?”千牛卫笑道:“皇上来进香,可忙坏了寺里的这些师傅们,自打十几天前开始,每天都要练上三四个时辰。”

桓斌笑道:“他们是怕唱不好,皇上打屁股。”众卫士发出一阵低笑。

桓斌道:“和尚们唱不好,不过是打打屁股;可咱们要是出了事,那可就是掉脑袋。今天早晨的无头尸案还没弄清楚,所以,绝不能再出任何意外。弟兄们,把眼睛都给我睁大了,一刻也不许松懈!”

众卫士躬身答“是!”寺外,静夜中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外围的羽林卫厉声断喝:“什么人,站住!”

“狄仁杰!”话到马到,狄公、李元芳、如燕率张环、李朗等八大军头飞马来至寺前。羽林卫队长赶忙躬身道:“狄阁老!”

狄仁杰急促地道:“何人负责此处的禁卫?”羽林卫队长答道:“是卑职。大人!”

狄仁杰道:“你立刻到寺中,请千牛卫大将军桓斌出来,就说我有急事!”

羽林卫队长答应着,向寺中飞跑而去。狄仁杰一挥手,身后众人翻身下马。

脚步声响,大将军桓斌率卫士快步走出来。狄仁杰赶忙迎上:“大将军!”桓斌道:“怎么样阁老,无头尸案有消息了?”

狄仁杰在桓斌耳畔低声说了几句,桓斌猛吃一惊:“什么?”狄仁杰道:“而今,事态万分紧急,请大将军立刻协助本阁,彻底清查寒光寺!”

桓斌咽了口唾沫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阁老,请您随我来吧。”说着,他大步向寺中走去,狄仁杰一行随后跟上。

寺中,一条人影闪电般掠过殿顶,落在了大雄宝殿门前,正虺文忠。他四下看了看,不远处的殿基旁站着两个巡哨的千牛卫。虺文忠一闪身躲在殿门外的立柱后。

猛地,院子里传来千牛卫们一阵阵高喝,寒光寺内登时喧嚣起来。虺文忠一惊,探头向外望去,只见一队队千牛卫迅速穿过二进院落,向前面跑去。虺文忠深吸了一口气。

一进院中,灯球火把、亮子油松将寒光寺照得如同白昼。千牛卫以小队为单位,在火长的率领下有条不紊地对寺内进行地毯式搜查。

韦驮殿的大门“砰”的一声打开,狄仁杰、李元芳、如燕、桓斌率千牛卫快步走进来。狄仁杰冲桓斌点了点头。桓斌一摆手,众卫士无声地搜查起来。

大雄宝殿内,灯火通明,佛龛前,燃点着数十支粗如儿臂的白蜡。人影一闪,虺文忠掠进殿中,站在殿中央的香案前静静地观察着,良久,他抬起头来望向殿顶。

殿顶的结构极其复杂,是由多层横梁构成的。虺文忠深深吸了口气,纵身而起,飞上殿顶。

与此同时,殿外传来一阵嘈杂声,狄仁杰一行闯进殿来。桓斌厉声高喝道:“仔细搜查,绝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一众千牛卫无声地行动起来。殿顶横梁上,虺文忠敛气息声静静地卧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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