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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约定

杨夭夭和星雨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十日后终于回到了游云宫。

“这是怎么回事?”杨夭夭错愕,游云宫空无一人。

星雨也蒙了。偌大的游云宫变成了一座空空如也的宫殿。

“不会是侬桑全部把他们杀了吧。”星雨说着,自己吓得捂住了嘴巴。

“不会的。侬桑没有那么容易攻进游云宫。”杨夭夭比星雨冷静许多,可是依然心中疑惑。

“他们都去哪里了呀。小蜜,小彩她们两平时都在这主宫殿侯着,现在也不见踪影,实在太蹊跷了。”星雨急得都快哭起来。

“别慌。”杨夭夭安慰道。

蹭蹭蹭,洪亮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宫主,我来保护你。”星雨以为是刺客,拔剑挺身护着杨夭夭。

“宫主。”走近的是一个身穿北漠民族的男子,她们认识他,北漠大汗侬桑的侍卫野鹤。

“野鹤?”星雨瞪着他道,“快说,游云宫的人去哪里了?”

野鹤笑嘻嘻道:“星雨姑娘,把剑收起来。是大汗让我来请你们的。”

“谅你也不敢耍花招。”星雨收起剑,道。

跟在野鹤出了游云宫大门。

游云宫位于深山之中,地势不高,却很幽静。距离游云宫五百米处,有一处深潭,叫碧落潭。碧落潭潭水不深,是山体岩洞流出的岩水汇聚而成。潭里的水水质清澈,水体冰凉,是游云宫主要的饮用水采集之地。

“这……”星雨看到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

只见几百人围着碧落潭,高举着红丝带,齐声大喊道:“宫主,嫁给侬桑大汗吧!”

杨夭夭亦被这声势浩大的求婚震惊到了。不过相较于震惊,杨夭夭更加疑惑,侬桑何时有这么大魅力,让游云宫众人听命于他。

“宫主。”向杨夭夭身边小跑而来的是星辰。星辰只有十二岁,却是除了杨夭夭和星雨之外游云宫的掌控者。

“小子,你搞什么鬼。为什么和侬桑大汗一起胡闹。”杨夭夭略带责备道。

“带着大家瞎闹。”星雨在旁边给星辰一记扣头,责备道。

“李珀宫主,好久不见。”侬桑是一个粗犷的汉子,不过脸还算俊秀。开心地向杨夭夭走过来。

“侬桑大汗,你这阵势未免太大了吧。”杨夭夭有些后悔当年救了他的时候告诉他真实身份。如今感觉骑虎难下。

“宫主。这次我是专门来提亲的,我要迎娶你做我的汗妃。”侬桑是一个开朗热情的人,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

星雨看着杨夭夭,询问她接下来怎么办。

“承蒙大汗厚爱,李珀已经有夫君了,我的夫君是太子龙霖,所以还请大汗收回这片盛情。”杨夭夭自然不能答应侬桑,因为她现在的身份已经和龙煜绑在了一起。不过“李珀”已经嫁给太子,这时候还是可以利用一下的。

“无妨。即使宫主成亲了,我也会等着你。”侬桑并不知道李珀现在已经改名杨夭夭,而且和煜王有了婚约。

“大汗,我成亲了你还等我?”以为侬桑听到自己成亲了会打退堂鼓,没想到他挺执着。杨夭夭一下子以为自己听错了。

侬桑爽朗道:“我侬桑向天神起誓,这辈子我只要你李珀做我的汗妃。”

杨夭夭真想揍侬桑一顿,因为他太霸道。不过此时不是得罪侬桑的时候,只能歉意道:“俗话说,一女不侍二夫。我已经罗敷有夫,所以不能回应大汗的心意。恳请大汗收回美意。”

侬桑摇头道:“不,我不会放弃。”

如此执着的侬桑大汗让杨夭夭很无奈。

星雨在一旁,直截了当道:“我家宫主没有看上你,你等一辈子也不会有结果的。”

“你个小丫头片子,胡说八道什么。”野鹤看不过去,护主道。

“野鹤。”侬桑叫住野鹤,不让他和星雨起争执。

“小丫头确实不懂事,大汗抱歉。”杨夭夭忙圆场道。

侬桑并未真的生气,他也知道杨夭夭并未中意他,碍于身份不给他难堪而已。

星辰看一眼星雨,故意小声道:“小丫头不懂事。”

星雨白了他一眼。

“宫主,不如我们做一个约定。”侬桑开口道。

杨夭夭看着侬桑等着他继续说。

“三年之内,如果你能找到锦珠子,我不但再也不提求亲之事,还给你北漠之南所有领土。”侬桑提出的要求震呆众人。

锦珠子,传说是远古时候一种叫锦树的大树结的果子,这种果子千年开花,千年结果,千年成熟,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世间罕有。

“宫主,这个锦珠子一直都是在传说里存在,谁也不知道它长什么样子。真的能找到吗?”星雨嘟囔道。

杨夭夭自然听说过锦珠子,只是正如星雨所言,那是传说。

“既然如此,我便应下大汗的约定。”杨夭夭想着先应下这份约定,解除眼下的尴尬。

“宫主果然爽快,与那些扭扭捏捏的其他卑国女子不一样。”侬桑一直心直口快,有话不喜欢藏着。

“大汗过誉了。”杨夭夭其实喜欢和侬桑这样的人交道,至情至性。

“大汗远道而来,一直没有好好招待,不如去游云宫喝杯淡茶。”星辰人小鬼大,招呼起侬桑。

“恭敬不如从命。”侬桑自然不会拒绝。

星辰和侬桑一行人已经相熟,他们彼此之间推杯换盏,像至交好友一样情浓。

星雨暗地里将星辰的酒换成茶,也算是难得的关怀他一次。

次日,侬桑带着十二个护卫回北漠。而杨夭夭也要回荣城。

杨夭夭在回荣城之前,去了一趟天星阁。

天星阁是江湖上最大的消息买卖地。这里不仅集中了各门各派的隐私和消息,还收集了江湖上的各种奇闻异事,甚至各国皇族之秘辛都有收录。只要出的起价格,几乎没有你买不到的情报。

天星阁在一处佛寺旁边,位置并不起眼,因为除了入口一个茅草屋外,它的主体是在地下的,也就是说是一座地下城。

天星阁的地下入口在茅草亭中央,这里有两个武功高强的僧侣二十四小时把守。如果想要进入地下城,必须留下所有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等出来之后再归还。

杨夭夭去天星阁目的就是打探锦珠子的消息,既然应下了侬桑的约定,自然要用心去做。

聚游云宫约五十公里的连星山中,隐匿着一处茅草亭,该亭不大,看起来还有些破旧,若不是亭前挂着一块泛黄的木匾“天星阁”,恐怕以为这是猎户随意搭的躲雨棚子。

“姑娘,放下剑。”两个和尚坐在茅草亭中闭目打坐,其中一个年轻一些的和尚对前来的杨夭夭说道。

杨夭夭放下诛仙剑,年轻和尚睁开了眼,扫了一眼杨夭夭全身,悠然道:“下去吧。”

只见年轻和尚按了一下身边的木鱼,地上一块木板就翘了起来,空出一片空间,杨夭夭弯身,踩着木梯走了下去。

地下有东西南北四个通道,是按照消息价值程度分类的。东西南北的消息依次价值由低往高,被称之为“东星阁”、“西星阁”、“南星阁”、“北星阁”。所以东星阁收集的消息价值一般,不过问的人比较多,那个通道的地比其他的地光滑,是因为经常有人踩踏而造成的。关于锦珠子这种只是传闻的消息,自然是价值连城。所以杨夭夭果断选了北星阁方向的通道。

因为地下黑暗,通道两边点了火盆,借着微弱火光,往前走去。

想要到达北星阁,需要过去三道关卡。

第一道关卡是“对对联”,需在一炷香时间内完成。

杨夭夭点燃一炷香,插在地上的香炉里。

面前是石门做的关卡,石门前是守门人。守门人出上联,杨夭夭对下联。一共三对,全部答对,守门人才会放行。

守门人出的第一对对联:“佛法无边,静里常观自在。”

杨夭夭略微想了想,道:“慈云广济,空中密见如来。”

接着就是第二对:“寸土为寺,寺旁言诗,诗曰:明月送僧归古寺。”

杨夭夭摸摸衣裙,答道:“双木为林,林下示禁,禁云:斧斤以时入山林。”

守门人出了最后一对:“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沈舟,百二秦关终属楚。”

杨夭夭思虑片刻,应道:“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杨夭夭刚刚对完,石门忽的打开了。守门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杨夭夭颔首示意,继续往前走。

第二道关卡是一炷香时间内解开九转玲珑环。九转玲珑环环环相扣,要迅速解开并非易事。

可是眨眼功夫,杨夭夭就解开了。

守门人见杨夭夭极短的时间内解开了,十分吃惊,毕竟许多人在一炷香时间内根本解不开。不过他不知道,杨夭夭从小被训练,对这些奇珍异宝十分熟稔,自然很轻松可以搞定。

第三道关卡就是碰运气。守门人拿出两杯酒,一杯无毒一杯有毒。想要从门口过去,就必须选择一杯饮下。

这样的关卡难倒了绝大部分的人,毕竟消息再重要,也不能拿性命开玩笑。

“姑娘,喝吧。”守门人催促道。

杨夭夭从怀里拿出一份糕点,摆在地上,对守门人做“嘘”的姿势。

杨夭夭屏气凝神,盯着糕点一动不动。唧唧,一阵细微的声音响起。是老鼠闻着食物的味道潜行而来。

杨夭夭在老鼠吃糕点吃的正欢的时候,一把拎起老鼠尾巴。老鼠唧唧地扑腾反抗,也是翻不出五指山。杨夭夭取出一杯酒,灌了一点给老鼠喝。老鼠顿时老实了,因为它死了,原来它喝的是毒酒。杨夭夭将老鼠扔在守门人身上,守门人连忙后退,拍落黏在身上那死翘翘的老鼠。

杨夭夭端起另一杯酒,一饮而下。

这一杯酒没有毒,一般喝下去自然毫发无损。可惜夭夭身上中了同心蛊,而这杯酒恰恰是世上最烈的酒“痴心醉”。被酒精刺激了神经,蛊虫微微动了一下。杨夭夭敏感的察觉到了,只是不知道这蛊是何人何时所下。自己一直不知道蛊虫存在,应该是母蛊的宿主未吃催心丸,未催动同心蛊。虽然现在痛恨那神不知鬼不觉给自己下蛊的人,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可是此时更重要的事情就是打探锦珠子的消息,蛊虫的事情只能以后慢慢解决。

过了三道关卡,杨夭夭顺利进入北星阁。

北星阁的守卫者叫慧静,是个年轻的沙弥。

慧静见到杨夭夭,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所问何事?”

杨夭夭上前一步,正色道:“我想知道锦珠子的下落。”

慧静深深看了一眼杨夭夭道:“锦珠子乃稀世珍宝,这世上还存两颗。”

“那如何找到锦珠子?”杨夭夭兴奋,原来锦珠子真的存世。

慧静看了看杨夭夭道:“我可以告诉你线索,但是你得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杨夭夭知道在这里探听一个消息必须支付不同程度的价值。

“如果你找到了锦珠子,必须分我一颗。”慧静说道。

杨夭夭笑道:“那是自然。”

慧静略微激动,不动声色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虽然微弱,但是杨夭夭察觉出了。杨夭夭推测,这个慧静和尚也在寻找锦珠子。

“锦珠子的消息北星阁掌握的不多,只有一条线索,那就是“欲得锦珠子,先得龙凤佩。””慧静说道。也正是因为线索少,寻找锦珠子难如登天。

“龙凤佩。”杨夭夭未曾听过这个东西。一时间有些沮丧。不过有线索总比没有线索强。

“姑娘,希望你早日找到锦珠子,贫僧一直在此为你祈祷,为你等候。”慧静真心希望杨夭夭成功寻获锦珠子,他很渴望这件珍宝。

“大师,我不会让你失望。”杨夭夭承诺道。

走出地下通道,出了地下城。杨夭夭感觉眼睛有些睁不开,因为在地下呆了大半天,很不适应地上的强光。

离开天星阁,杨夭夭启程去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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