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雪看着陈燃发呆，不知在想什么，陈燃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说：“亲爱的，在想什么？”
赵灵雪一副不适应的样子说：“能不能别叫我亲爱的？我听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那你希望我叫你什么？小雪？可是一叫小雪我就想起杨紫，我对《家有儿女》的印象太深了，偏偏你又长得有点像她！”
赵灵雪说：“昨天在梦里你一直喊我灵儿，我听得都习惯了。”
陈燃笑着说：“好吧，我就喊你灵儿，听着像个仙女的名字。”
赵灵雪莞尔一笑，随即收起笑容问陈燃：“刚才听了电脑里那个智慧生命体说的话，你有什么想法？”
陈燃说：“我觉得它说得很有道理啊，我们应该把它送上太空，让它去探索宇宙，顺便解开我的身世之谜。”
赵灵雪没有说话，智子说：“可是陈燃，我们现在还没有能力把一个飞行器加速到接近光速，再说即使能加速到光速，你知道从地球到银河系中心有多远吗？两万多光年啊，指望这个办法去解开你的身世之谜，这辈子你是等不到结果了！”
陈燃疑惑地问：“难道我的身世真的有那么特别？关于我你都知道些什么？”
智子摇摇头说：“我对你一无所知，之前没听说过你，电脑里的智慧生命体也没提起过你，最近赵叔才说了你的基本情况，让我准备和你有关的事。”
陈燃说：“和我有关的事？具体是什么？”
“让你知道你父母身上发生的事，让你进入虚拟世界待几个月，让我在虚拟世界辅导你学习，帮你把成绩提上去，恰好这时赵灵雪出现了，她就替我承担了在虚拟世界辅导你学习的任务。”
陈燃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说：“这么说要是没有赵灵雪，那么和我一起去虚拟世界的会是你？假如真是这样的话我们俩说不定能发展出一段感情，你当时对这些都有心理准备吗？”
智子看了看赵灵雪说：“你女朋友在呢，你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我比你大七八岁，怎么可能和你谈恋爱？你想得倒美！”
赵灵雪一点也没生气，她淡淡地说：“陈燃，我们在谈正事，你怎么还有心思开玩笑？”
陈燃说：“好吧赵灵儿，听你的，你对这件事怎么看？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
赵灵雪说：“我觉得我们可以真的把智慧生命体发射到太空，即使到不了光速，但只要让它离开地球去探索宇宙，既满足了它的愿望，也将为人类的科学事业发展带来贡献，双赢的局面啊！”
陈燃想了想说：“你有没有想过，假如智慧生命体在太空中被外星人截获，那么外星人就会知道地球上有人类，根据宇宙的黑暗森林法则，外星人说不定会毁灭地球的。”
赵灵雪生气地说：“你是不是故意和我抬杠？刚才你还说支持把智慧生命体送到太空呢！”
陈燃说：“我也是才想到黑暗森林法则，或许我们应该低调点，别让外星人发现我们。”
智子笑着说：“还说外星人呢，也许你就是外星人派来的卧底，我们应该提防你。”
陈燃问智子：“智子姐，你对这件事是怎么想的？”
智子说：“我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上边决策部门怎么想，关于上太空探索宇宙的想法，智慧生命体也不是第一次表达了，正好我们也想到了这个主意，让智慧生命体帮我们探索宇宙，这可比现有的那些探测器强多了。其实我们和别的国家已经发射了几枚携带智慧生命体的探测器，最远的已经到达了冥王星，以后还将继续发射更多的携带智慧生命体的探测器，但愿能破解更多的未解之谜。”
陈燃问：“那你们就不怕宇宙的黑暗森林法则吗？”
智子笑了笑说：“我也看过《三体》，其实最让我感到惋惜的不是地球被外星人发现，而是最后整个太阳系被毁灭，人类的文明成果不复存在。宇宙中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意外，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我们应该将人类文明的火种想方设法播撒出去，决策层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们制定了火种计划，将智慧生命体发射向太空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智子讲得越来越起劲：“你之前问我为什么敢把这些机密的事告诉你们，因为要实施火种计划，迟早得让全人类知道这些事，而且你们也是计划的一部分。我们每天都把关于人类文明成果的海量信息传给智慧生命体，此外我们一直在研究人的意识复制技术，我们想把每个人的意识和记忆都复制到电脑里，成为智慧生命体的一部分，这样电脑里将拥有人类世界的整个备份，这样才算完美地为人类文明留下火种。”
陈燃好奇地说：“意识转移技术不是已经成功了？这么多科学家的意识已经转移到电脑里了，还有什么可研究的？”
智子说：“那些科学家在转移意识后都停止了脑活动，我们可不想这样的事发生，最好是能实现意识的复制，既让电脑里接收到人的意识，复制意识的人又能不受任何影响，继续在人类社会生活、工作，这样才是我们的本意。”
“可是我们遇到了技术问题，找了不少志愿者做实验，没一个能成功复制意识，就连意识转移也实现不了了，我也亲身尝试过，也没能成功。”
陈燃问：“所以你想拿我和小雪做实验，看看能不能成功复制我们的意识吗？”
“我们在尝试另一种方式，就像你们昨天经历的那样，让你们长时间待在虚拟世界，在虚拟世界经历几个月、几年甚至几十年，在这个过程中电脑对你们的思维有充分的了解，电脑可能会再造出另一个你们。”
陈燃点点头说：“有点道理，所以你想让我们像昨天那样经常来虚拟世界待一段时间？”
智子说：“是啊，我也参与了这个实验，我都已经在虚拟世界待了几十年了，我们已经取得了一点点进展，你们在虚拟世界见到的那个更年轻的我，已经有了我的部分人格，慢慢她会变得和我一模一样的。”
陈燃好奇地问：“你在虚拟世界待那么长时间都干些什么？不觉得无聊和寂寞吗？”
智子说：“我在那里谈恋爱、结婚、生子、抚养教育孩子、周游世界、做科学实验，经历还是很丰富的。”
陈燃问：“这么说，你有男朋友了？他也进入虚拟世界了？”
智子说：“算是有吧，不过在现实中我们都很忙，距离也很远，很长时间才能见一面。”
陈燃对赵灵雪说：“灵儿，要不我们今晚再去虚拟世界待几年时间？”
赵灵雪说：“我去可以，但你就不要去了，你想想你再去玩几年还有心思学习吗？”
陈燃说：“我在虚拟世界也可以学习，学习得越久成绩就会越好啊！”
赵灵雪正想着怎么回答他，智子说：“在虚拟世界用脑过度可能会对你们造成损伤，所以这次就不用学习了，而且这次在虚拟世界的时间流速会和真实世界相同，这是为了让你们适应真实的时间流速，不然你们这几天会头痛的。”
陈燃拉着赵灵雪说：“那我们就在虚拟世界待到明天早上吧。”
赵灵雪对他说：“你先去吧，我想和智子姐单独聊会儿。”
智子带着两人来到有两张床和类似核磁共振设备的房间，陈燃躺到床上对赵灵雪说：“你可一定要来啊，我在虚拟世界等你。”
赵灵雪答应了，智子开始操作机器，不一会儿陈燃进入了梦境。
赵灵雪说：“智子姐，我对陈燃没有那种感觉，不想和他去二人世界。”
智子说：“我一点也不惊讶，如果我是你，也很难对他有感觉。”
赵灵雪说：“我现在心里很乱，不知道该不该和他继续交往下去了。”
智子说：“你放心，这次去虚拟世界不是让你和他去过二人世界的，这回将是一段奇妙的经历，你到了就知道啦！”
智子又安慰赵灵雪几句，让她躺在另一张床上，她操作机器，赵灵雪也进入了梦乡。
陈燃来到虚拟世界，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机器人，他百无聊赖地在城市里逛了十分钟，突然感觉自己大脑中多了什么东西，他在心里自言自语：奇怪，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脑海中另一个声音响起：是我，赵灵雪。
陈燃惊讶地说：“亲爱的，你在我脑子里？”
机器人打了个冷战，赵灵雪的声音响起：“不是跟你说过了？不准叫我亲爱的！”
陈燃捶胸顿足：“智子怎么让我们俩共用一个身体？我本来还想和你共度二人世界呢！”
赵灵雪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追求的不就是和我合二为一嘛？现在这样多好，我们省略了过程，直接实现了结果，你和我的灵魂已经融合到一起了。”
“我怎么感觉自己像得了精神分裂症似的？你说我们共用一个身体，在这个世界还能干些什么？”
赵灵雪的声音响起：“我们去海边吧，在风景如画的海滩上听着波涛和海鸥的声音，感受着海风和阳光，就这样度过漫漫长夜怎么样？”
陈燃说：“你又要和我谈心了？我对和你谈心有心理阴影，前天和你谈心让我体会到了失恋的痛苦。”
赵灵雪说：“你有什么好痛苦的？不管我爱不爱你，你现在都和我共用一个身体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陈燃问：“我还担心，我们俩的意识会不会融合到一起，变成一个人？甚至永远留在虚拟世界，再也回不了现实了？”
赵灵雪说：“我觉得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我和你完全不同，怎么可能和你融合在一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