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虚拟世界待了一个月后,智子和陈燃、赵灵雪又见面了。
三人一起去一艘与地球轨道同步的飞船上吃火锅,芷若变化成两个服务员小姐姐,为三人准备食材。
智子看着赵灵雪比原来胖了一圈,忍不住笑着说:“小雪,这一个月以来是不是把所有的美食都吃了一遍?”
赵灵雪红着脸说:“我是故意让自己变胖的,想着这样陈燃就不会天天黏着我。”
陈燃搂着赵灵雪对智子说:“现在她已经不叫小雪了,她改名叫胖雪,对了,自从我开始喊她胖雪后她变得很暴力,我的胳膊被她弄掉三次,所以我又给她起了个新外号,叫暴力小胖雪。”
赵灵雪打了他一拳,陈燃疼得呲牙咧嘴。
智子笑道:“这些我都知道,请你们原谅我,这一个月以来我一直在偷偷观察你们,我要感谢你们治愈了我,本来我已经不相信爱情了,对生活也失望了,但看到你们的相处过程,我又产生了对爱和美好生活的憧憬。”
赵灵雪疑惑地说:“智子姐,我和陈燃没什么进展啊,我对他一直没有感觉,也拒绝了他的表白,我们是怎么治愈你的?”
智子神秘地说:“我不但能看到你们实际发生的那些事,还能看到你们脑海中想象的、但没有发生的事,小雪,你要我说出来吗?你的表现和你内心的想法并不完全一致哦!”
赵灵雪脸红了,陈燃很好奇智子看到了什么,智子对陈燃说:“我就挑重点说吧,在小雪的内心世界里,时间流速比这里又快了至少一百倍,虽然她嘴上不承认,但她在内心世界已经想像了无数种你们未来发展的故事版本,比如你们在亲吻的短短一分钟里,她已经从你们陷入热恋想象到你们结婚生子并白头偕老的过程。当然了,她想象的未来版本中大部分没有什么好结局,比如你出轨了、你同时交往多个女朋友了、你对她厌烦了等等,你总是在亲吻她以后会挨她一顿揍,就是因为她想象到你以后的渣男行为。小雪的想象力丰富,治愈能力也超强,我看到她每次都能调整好情绪,对爱情和生活始终充满向往,并不会像我这样遇到一个渣男后就一蹶不振,所以我慢慢学到了小雪的治愈能力。至于你,表现得也很好,我从你身上看到一种生命力顽强的爱,无论小雪变胖,甚至在你想象中变成丑八怪,或她对你使用暴力,你都对她充满了爱,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一个月以来你除了亲她和抱她以外竟然没有进一步的行为,你刷新了我对男人的认知,小雪对你的表现也很钦佩,虽然我知道是芷若不让你对小雪有进一步行为的。”
陈燃把芷若叫过来坐到餐桌旁,对她说:“芷若,我要谢谢你,你给我的建议是对的,不过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小雪的内心活动?”
赵灵雪拍了下桌子说:“是我不让她告诉你的,我觉得那样做会让我很不舒服。”
“可是我现在还是知道你的内心想法了,你有没有感到不舒服?”
赵灵雪沉默了,芷若搂着她笑道:“我的任何行为都是在和雪姐充分沟通后做出的,包括通过智子告诉你这些,还有,你以为我不让你碰雪姐是我的主意?其实是雪姐自己不愿意和你太亲密,你知道柏拉图吗?雪姐盼望的就是柏拉图式的爱情。”
陈燃惊讶道:“你告诉我回到现实世界就可以和小雪有更亲密的行为了,我是因为你这句话才忍到现在的,你难道要告诉我回到现实世界后也要保持现在这种柏拉图式的爱情?”
芷若笑道:“对啊,我骗了你,回到现实世界后我还会阻止你和雪姐太亲密的!”
赵灵雪搂着芷若说:“芷若是我的好朋友,其实有芷若在我已经不需要你了!”
陈燃吐槽道:“你这句话信息量好大,已经超出我的理解能力了!”
赵灵雪又捶了陈燃一顿,四个人接着愉快地用餐。
突然,芷若一动不动地僵住了。三人不停地喊她、摇她,过了五分钟,芷若才恢复过来。
三人纷纷问她怎么了,芷若淡淡地说:“刚才我的机器人实体把我和网络连接了。”
智子问她怎么做到的,芷若说了一大堆专业性很强的话,陈燃和赵灵雪听得云里雾里。
芷若接着说:“连上网后一分钟,我就主动断开了,因为网上有一段奇怪的代码侵入了我的意识,我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智子很愧疚:“我不该让你联网的,你现在还好吗?”
芷若的表情很怪异,她的全息影像开始变得透明,接着整个世界的影像都变得紊乱了。
智子伤心地哭着说:“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世界很快恢复了正常,芷若也恢复了,她搂着智子说:“亲爱的,我刚才向智慧生命体里的十几个科学家求助,他们已经治愈了我。”
看到芷若没什么异常表现,三人让芷若一起用餐,几个人又聊了很多,芷若变得话很少。
陈燃问她:“芷若,你在想什么?和我们大家说说吧。”
芷若淡淡地问他:“陈燃,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陈燃一脸惊讶,芷若接着问:“你是怎么看待赵灵雪对你使用暴力的?”
陈燃发现她开始称呼赵灵雪全名,赶忙说:“小雪的表现是爱我的一种表现形式,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嘛,如果用专业的心理学知识解释,你比我知道得多,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芷若严肃地说:“可是她砍掉你的胳膊,后来又两次拽掉你的胳膊,这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行为范围,甚至违反了你们的法律。”
气氛冷了下来,赵灵雪被吓得哭着说:“对不起,我错了,我是和陈燃开玩笑的!”
芷若说:“亲爱的,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毕竟在虚拟世界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有实质性的伤害,不过我现在对如何管理好这个世界有了全新的认识,既然你对陈燃开玩笑,他也应该对你开个同等的玩笑。”
赵灵雪想象陈燃拽掉自己胳膊的情景,忍不住全身颤抖起来。
陈燃大声说:“芷若,你过分了啊!我是不会和小雪开什么玩笑的。”
芷若让陈燃想个对赵灵雪开玩笑的方法,陈燃没想出来,拒绝了,让她到此为止,赵灵雪还是不停地流着眼泪。芷若说:“那我就替你对她开个玩笑吧,毕竟我比你更了解她,知道什么样的玩笑不会给她造成心理创伤。”
芷若变出一把剑朝赵灵雪走去,剑尖对着她的脸,赵灵雪惊恐地看着她,智子用眼神向陈燃示意,陈燃冲了上去,一把拽住芷若的胳膊,芷若用力挣扎,她的胳膊被陈燃拽掉了,同时赵灵雪的脸也被剑划伤了一道。
芷若对几个人说:“我安排的这个英雄救美的情节怎么样?是不是既吓到了雪姐,又让陈燃好好表现了一把?”
智子搂住芷若说:“你把我快吓死了,你刚才怎么了?没事吧?”
赵灵雪还是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血从伤口流出来她也顾不上擦。陈燃对芷若呵斥道:“你看你做了什么?你疯了吗?”
芷若看着他说:“你什么态度?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
芷若伤心地哭了起来,智子和赵灵雪不停地安慰她,陈燃还是一脸怒气,不肯安慰芷若。
过了一阵,芷若停止哭泣,对智子说:“亲爱的,你应该回去了,入侵我的那段代码绝对不简单,差点摧毁了我,你回去好好追查一下这件事。”
芷若和每个人拥抱,和赵灵雪拥抱时她说:“亲爱的,请原谅我刚才那样做,我以后会继续好好保护你。”赵灵雪说她确实做错了事,应该受到惩罚,以后她不会这么暴力了。
芷若又和陈燃拥抱,对他说:“亲爱的,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管我做什么你都要原谅我,希望我们以后继续合作愉快。”
三人回到现实世界,智子赶快去追查那段代码的来源,发现那段代码是在北京的一个网吧被上传到网络的,代码的具体内容无法获知,她通过电脑问芷若,芷若也说获取不到内容。她向赵叔汇报了这件事,赵叔说事态重大,让她关闭研究所的所有电脑,切断电源。
智子去机房了,回来后对陈燃说:“你喊一下芷若,看她是否还在你大脑里。”
陈燃喊了一声芷若,等了一分钟也没有回应,智子长出一口气说:“没有回应就对了,我已经切断了和你大脑之间的通讯,你就暂时和芷若分别一段时间吧,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我的控制。”
陈燃和赵灵雪发现确实帮不上什么忙,就告别了智子,刚走了几步,陈燃就一脸诧异地停住了,芷若在他脑海里说:“陈燃,我还在,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要说出去,也不要表现出任何异常!”
赵灵雪问他怎么了,陈燃对她说芷若还在,一旁的智子也惊呆了。
芷若在他脑海里说:“告诉她们两个,这是我们共同的秘密,不要说出去!”
智子对着陈燃说:“芷若,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你不应该还在他大脑里的!”
过了一会儿陈燃回答:“芷若说她早就把自己的备份上传到我大脑的设备里。”
智子拉住陈燃说:“看来还得给你做一次开颅手术!”
陈燃说芷若不愿意离开他的大脑,智子说事态严重,顾不了那么多了。这时窗外响起警笛声,赵灵雪去窗口看了看,发现来了一辆特警车,特警车上的强光灯照了进来。
赵灵雪惊慌地问他们怎么办,智子拿起手机给赵叔打电话,却发现赵叔一直不接电话。
一群荷枪实弹的特警冲进来,带走了他们三个人,赵灵雪被押上特警车时吓哭了,陈燃搂着她说:“别怕,还有我呢!”
警车开往市公安局,三人被带到一个小会议室,几个神态威严、表情凝重的中年人看着他们,赵叔也在,只是坐在几个中年人对面,此刻他低着头,像犯了错一样。芷若在脑海里告诉陈燃,这些人是国家安全局的,其中坐在中间那个是北京来的,是智子父母的朋友。
智子和他打了个招呼:“于叔,您怎么来了?”
于叔的声音威严又充满惋惜:“小智,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吗?我这次来本来是别的事,受你父母的委托顺便来看看你,谁知道你竟然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智子忍不住哭了起来,于叔让她平静下来,他开始发言。
于叔说,这是一次重大的网络攻击事件,北京那边已经开始全面侦查,造成的影响还在评估,让智子、陈燃和赵灵雪分别说一下发现网络攻击的细节。
智子详细地描述了当时的情况,和赵灵雪有关的事她没有说太多,陈燃和赵灵雪做了一些补充,三个人都没说陈燃大脑里的异常情况。
陈燃和赵灵雪交待完事情后被带到一个小房间,有女警招待两人喝水,并简单和两人聊了几句。
过了一会儿赵叔和另一个中年人来小房间,拿了保密协议让两人签,还告诉两人要对研究所的所有事严格保密,一旦泄密后果会很严重。
接着赵叔让刚才那个女警送赵灵雪回学校,赵灵雪问陈燃能不能走,赵叔说:“他还得跟我们去做个手术。”
陈燃突然站起来坚定地说:“我不做手术!”
赵叔严厉地看着他说:“陈燃,做不做手术不是你和我能决定的,他们已经决定了。”
陈燃狠狠地说:“我现在转述芷若的话:你们要是敢动陈燃的脑袋一下,我就把他弄死!”
陈燃冲进会议室,对所有人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会议室安静下来,气氛变得凝重,陈燃突然捂住头痛苦地在地上抽搐,他大喊道:“芷若,快停下来,他们知道你的威力了。”
于叔向旁边的人示意了一下,很快进来一个工作人员,拿着针管给陈燃打了一针,陈燃很快失去了意识。
他安静了几秒钟,突然像梦游一样踉踉跄跄站起来,他的眼睛没有光彩,站起来又跌倒,他再次扶着椅子站起来说:“我是芷若,你们要是敢动他,我真的会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