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说:“我知道,舅舅从小就给表哥定了一门亲。”
我是很意外的,没想到这年头还有娃娃亲这回事,我很同情你啊傅安然同志。
“什么”秋雅立刻站起来,很激动的说:“不可能。”
郑玉不理她,她表现得太激动了,她崇拜傅安然我知道,可是这表现太明显了。
我要是不知道她一直暗恋着一个人,我一定会以为她是爱着傅安然的。
郑玉接着说:“舅舅从前在部队上有一个兄弟,后来退伍了两个人一直有书信往来,我前几天还看到我舅舅给人写信来着。”
她休息了下喝了一口可乐:“我舅妈娘家就是雍城人,经了柏夫人牵线才成了夫妻,柏叔叔家女儿出生的时候就同我表哥定了亲。”和柏叔叔家女儿定亲这话就如惊雷,我爸爸这是给我挖了坑。
合着那另一个可悲的娃娃亲就是我本人,另一个悲催的角色。
被定亲的人我真的是不能相信,我仔细想想是有那么一个男孩子在我年幼的时候出现过,我总追在他背后哥哥,哥哥的叫,有一次他说:“你就是我媳妇吗?”被我打了一顿,他好看的小脸被我揍得青一块,红一块的,每年寒暑假他都会来,一直连续了四年,他没同我说过一句话。
我以为那只是一个玩笑话,只是我们年少无知,一句戏言,一场玩笑。
每年的寒暑假他都会去雍城,只是我再也没见到他出现在我眼前,他外婆家就住在我家对面的院子,我隔着窗户看着他在打游戏的背影,我说呢这人怎么就这么眼熟。
只是这许多年没有见过他,他的模样已经在我的脑海里慢慢的模糊,我甚至都忘记他长什么样了,只是一眼望去觉得这人十分眼熟。
我拍一下自己的额头,我真的是怕了,我从小就是人家的跟屁虫,现在居然还不认识人家。
难怪从小周围的大人都说,你小时候被傅家那个小伙子牵着学走路的样子,看着就就是天生的一对。
见鬼的天生一对,那么小的娃娃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天生一对,能不能别这么误导我真的纯洁的小孩子。
只是听不懂了这么多年,如今是懂了,却是如此心慌。
傅安然比我大四岁,我出生时候他父母就告诉他要保护我,却从未有人告诉我,我的人生竟被这般戏言。
相对于我的惊慌,某个人显得很淡定,我脑子很乱,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
我呵呵笑打着哈哈:“大人们玩笑话而已不必当真的。”
在我看来这一切都是一句玩笑不必如此当真。
我看向他,我认为他的想法是一样的,我需要他的认同,再说了他也不想自己的人生捆绑。
傅安然收起电脑不理会我说的话,这是他今天第不知道多少次打我的脸了。
他说:“张医生说了晚饭你要吃清淡的,我让阿姨给你做了青菜粥。”
他又看向李秋雅:“这位同学不介意的话就一起去吃个便饭吧。”哼,合着是让一个人在这里,要带着美人回去吃饭。
郑玉说:“我在这陪安悦。”
傅安然在她耳边说话,郑玉今儿是招他了,还是我惹他了:“柏安悦他自己一个人不会无聊,她脑子太乱。”
我脑子太乱?
他们走后我给我妈打电话,没接,他们已经成功的失去了我这个女儿。
仔细想来是我把他忘记了,在那一年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傅安然,直到他外婆过世,我也没有见到他,我妈带着我在他外婆灵前跪了一夜,原来我爸妈眼中我已经同他是……
想来我竟然是难受的,他们都不曾觉得那是一句戏言,而我和傅安然只是他们友谊的附属品吗?
我突然很想去打破他们的约定,现在这个世道如果我不喜欢他,难不成他们还能强求不成。
傍晚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秋天的雨,这一年的换季来得特别快,每到下雨我就感觉到冬天的到来,我想逃离这静默的秋。
我靠着枕头睡着了,只希望一觉醒来就是梦一场,那个荒谬的婚约只是假话。
可是没有人给我一句解释,我爸妈,他,没有人告诉我该怎么办。只是让我冷静。
我醒来时我妈坐在我的床头织毛衣,我爸爸在一边看书看得认真,外面的天已经很晚了,很想问一问所谓婚约真否!
“爸爸、妈。”
两人从专注的事里抽出神来看向我:,我爸说:“安悦饿了吗?”我妈直接是抬起桌上的粥就想给我喂下去。
我看了一眼,绿色的青菜粥,难道真是傅安然让人从家送过来的,自己美人在怀,自顾享乐去了。
我抗拒的推开:“我不想吃东西,爸妈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妈放下碗也不强迫我吃:“我们和你傅叔叔夫妻俩好几年没见了,今天安然帮我们照顾你才有时间聚一聚,这不想着你还在医院,就吃个饭就回来了。”她一眼我爸,我就知道是我爹心疼闺女想回来守着。
我竟然有些愧疚了,他们的友谊已经超过了时间和距离。
“其实这只是小手术,你们不用担心的。”
我爸将手中的书放在桌上,板起脸:“你知不知道爸爸妈妈很担心你,叫你报本地的学校就是不听。”
我拉起我爸的手,摇摇摇撒娇:“爸爸你自己就是医生,阑尾手术只是个小手术,再说了我这不牺牲自我成全你们好友聚会吗?”
“少给我嬉皮笑脸。”我爸这是真生气,难怪今儿没跟我说一句话,他沉默了许久后说:“后天出院收拾东西跟我回雍城。”
回去?
我诧异的问:“我国庆以后还要念书的爸爸。”
他摸摸我的头发,很是怜惜,小时候每天让我骑在他的肩上上学的安心,可是他说:“回去复读考医科大吧,乖女儿。”
“不要。”我推开爸爸的手打翻了桌上的粥,整个病房都能听到这一声响,也能听到我拒绝的声音。
我妈始终没有说一句话,我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我忍不住的去控诉:“爸爸什么都要替我做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