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你答应他干嘛,县衙的衙役跟地痞流氓差不多,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你忘记了上次打听父亲尸首的事情,所有的银两都花光了,也没一点讯息,”
南奚欢喝下馄饨汤,胃暖了不少,
“这你就不懂了,不拒绝不证明就答应了,况且我只想多个当差的朋友,他们不帮忙是因为这样会连累他们,但是有白白赚钱的就会肯定不会放过,人性罢了,”
“有这样的朋友还不如没有,”南晋丞嘟了嘟嘴,
“走吧,跟棺材铺老板说好了今天结算的,也不知道五两够不够,”
真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这五两银子根本不够丧葬费用,如果可以,他希望棺材铺老板能够收留他跟阿姊,先在金南县谋条生路再说,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现实确实残酷的,棺材铺的老板大约有四五十多岁,留着山羊胡须,吊梢眼,一看就是精明无比的生意人,
他看到南晋丞掏出来的五两银子,高拔着声音,
“什么?才五两?我看在凌家的面子上接这单子的,不管是人工费还是棺材的费用,这五两够用什么?够买一块木头?我们可是用的上等的金丝楠木棺材,加上丧葬费用,怎么着也得番十倍,你唬我呢,当我们棺材铺是善棚?入殓下葬都带慈善的?”
金丝楠木棺?南奚欢有些无语,丧葬全程是棺材铺一手操办,估摸着她们一身污泥,也没梳妆打扮,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这老板怕是没认出来她是已经破产的南家兄妹,
棺材铺老板见是凌子砚出面交代丧葬,所以全部以最高价格来操办的,能坑一把是一把,
南奚欢努力心平气和,
“我知道银子不够,我们可以用工抵钱的,”
棺材铺老板这下来火了,
“以工抵钱?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五十两,你们会什么?看你们穿的破破烂烂,手无寸铁之力,刨棺材都刨不动!乞丐就不要用最好的规格来办,就该刨土随随便便埋了,”
南奚欢气的差点吐血,这算什么,侮辱她倒无所谓,倒是入土为安的人还要被他拿出来膈应,
“老板,麻烦你注意一下你的言辞,”
本来就理亏的,听到棺材铺老板的话,就连南晋丞都听不下去了,
“积积口德好吗?”
“对你们这种人就应该······”那棺材铺老板看见南奚欢的模样,一下子眼睛亮了起来,说话说了一半就没了下文,
本来南奚欢模样娇俏,在金南县是数一数二的,虽然脸上沾染了污渍,但也无伤大雅,南奚欢似乎察觉到老板猥琐的眼神,脸色黑了一半,她现在体力虚的不行,依照过去的性子,不挖了他的眼珠子泡酒,南奚欢有些嫌恶的连忙往南晋丞身后躲了躲,南晋丞安抚的拍了拍楚成欢的手臂,对着棺材铺老板,“应该怎么样?”
棺材铺老板围绕着两人转了一圈,这才正式的打量了一下南奚欢跟南晋丞,穿着的是上等绸缎袄子,虽然到处都是口子,破破烂烂,但是有眼力劲的人都看的出价值不菲,
这么仔细打量,脸上青紫消退了不少,隐隐约约看的出倾城之色,梳着少女髻,鹅蛋小脸,看起来十八来岁的模样,未施粉黛都面容秀美绝伦,特别是那薄薄的嘴唇,娇美处若粉色桃瓣,
只是肌肤之间少了点血色,这不是南家这个落难小姐又是谁,心下有了主意,
这时候一个小厮过来,俯在他耳边开口,
“老板,刚刚凌家来人了,付了昨日的丧葬费,”
棺材铺老板心底一下子五味陈杂,他本想以此要挟南家小姐,养一养娶做小妾也好,
往日的南家小姐做他小妾,这可威风极了,现在怕是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