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你···是不是···因为父亲的事情,魔怔了,”
一直唤她阿姊的人,打断了她的思维,南奚欢反应有些迟钝,她的记忆停留在这一段,其他都是模模糊糊,是不是刻骨的恨意才会铭记在心,
“你是···”
“完了,完了,你居然不记得了,我是你弟弟南晋丞啊,”
南奚欢低垂着脑袋没有开口,地面上坑坑洼洼,因为破庙残破难堪,房瓦漏风,底下一滩水渍结了薄冰,隐隐约约能看出自己模样,
南奚欢方才打量了一下自己,约十八岁左右的年纪,长相周正,鹅蛋脸杏眼,标准的美人胚子,头上倭坠髻斜插小金花簪,细细垂下银流苏,身穿着鹅黄色的绸裙袄子,质量上乘,非富即贵,只不过头发脏乱,衣服破了几条口,看起来有几分落魄,脑袋突然有些昏沉,陌生的一张脸,但是隐隐有几分熟悉,这不是她,
“这里可是金南县?”
“不然呢?”
南奚欢吐出来的话有些干哑,
“南···南晋言是你什么人?,”
一旁的南晋丞撅了撅嘴,
“那个扫把星,南家长子,你还问我,死了都不安生,我看你不会是他生前派来讹诈我们的吧?”
南奚欢有些哽咽,
“我们的兄长?”
少年戚了一声,
“什么我们兄长,同父异母的败类,他十多年前就被赶出了南家,丧家犬而已,混的好又如何,跟着那谋逆犯长公主当面首,都死了六七年年了,简直丢尽了南家脸面。”
真的是南晋言的家人,没想到有一天她死了,却成了南晋言的妹妹,说起来这一生最亏欠的就是南晋言了,南晋言虽说是她的带刀侍卫,却是因为她而死,她在大理寺在办连环杀人案的时候,差点死掉,
她隐隐约约知晓,南晋言是为她葬身火海,
那段时间她几乎夜夜不能寐,不知道为什么反倒庆幸他死在七年前,不然像现在落得个反贼名声,可是这面首之说,未免太可笑罢了,
听到南晋丞这样说南晋言,南奚欢潜意识的心生不愉快,像护犊的情绪,横了一眼一直插话喋喋不休的南晋丞,
“你怎就知道是面首?就算不信任长公主人品,你也得相信南晋言罢,”
南晋丞有些不屑,
“大家都这么说,”
“说话要凭真凭实据,妄自非议,还是你兄长,我看你跟南晋言才是天差地别,”
“对,我是不如南晋言能文能武,不能光耀门楣,南奚欢,你是怎么着,割腕不成把脑子伤着了?你以前最痛恨的不是南晋言吗?还口口声声说败坏名声,让南家蒙羞,”
“·······”南奚欢是这样的吗?
她张了张嘴,压下心底的不适,
“可有水?”
南晋丞递过来水囊,南奚欢伸手去接,才发现手腕绑了一圈绷带,还在渗血,想起南晋丞刚刚说的话,显然是原主割腕自杀造成的,动动手指就痛的无法忍受,
南奚欢倒抽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
“还好意思问怎么回事,南家没落,父亲尸首异处,好不容易棺厩落土,知道你遭受到凌家及文媛媛的羞辱,犯的着自杀吗?让我怎么办,”
“你说话怎么跟个老大爷似的,絮絮叨叨没个重点,”
“嘶,阿姊,你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