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奚欢一辈子无病无灾,出身就被含着金汤勺,从未吃过苦,也就六年前跌入塘中,高烧了一场,此后一段时间更是当做菩萨一样供着,
当年南奚欢的及笄礼,南老爷都会夸张的在金南县铺好十里红毯,那等壮观,谁人不知南奚欢的娇贵,而如今却跪地求人。
南奚欢倔强的不肯起身,一直重复着先前的话,一声高过一声,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凌府的大门终于“吱呀”一声从里向外打开,
凌府二公子凌子砚带着众家丁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南家大小姐,我们凌家肯经不起您这么一跪,当年你家二少爷那句‘凌家大公子只恁这般呆楞,癞蛤蟆怎想吃天鹅肉’在下可是记忆尤新”,
南晋丞确实说过那句话,当年提亲被拒之,南晋丞在他们走之后说了这句话,平日里南晋丞被宠坏了娇纵有些口无遮拦,她们倒忘了凌家常年习武,听觉自然异于常人,
南晋丞这时候呆楞在原地,懊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见南奚欢低垂着脑袋没有接话,凌子砚讽刺一笑,口气变得生冷,“我家大哥征战沙场,就算知晓此事也会闭门不见,”
说着他丢出一袋银两,
“你不是要银子吗?给你,这五两银子就当是看在当年世交的情分,你跟大哥的婚约从此作罢,趁家兄未归,你们走吧,不然一分钱都捞不到,”
这分明就是羞辱,五两对于凌家九牛一毛,凌子砚这是摆明了说世交关系,五两都不值,
南奚欢僵硬着背脊没有拾掇雪地里的钱袋,冻的发抖的嘴唇轻启,
“可否请凌家帮忙取回额父的尸首,”
凌子砚转身离开的背影不带停顿,想也不想的回绝,
“没空,”
朱红的木门最终还是关上了,南奚欢跪在雪地里的双膝已经湿透,冰冷刺骨,
南晋丞带着哭腔要扶起她
“不要跪了,你起来好不好,都是我的错,我当初不这样羞辱凌家大公子,他们也不会见死不救,咱不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