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倒众人推,要好的时候称兄道妹,推杯换盏,落魄时无人问津,终是应了那句‘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她走投无路,不得已找到凌家,可是已经几个时辰了,凌家避而不见。
南家祖祖辈辈是靠铜矿山发迹的,与大户世家凌家是世交,凌家却恰恰相反,祖孙三代是武将出身,辈上还出了名将军,两家十几年前便定有姻亲。
南奚欢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三年前她还是眼高于顶,嚣张跋扈的富家大小姐,凌家大公子凌子斐信守约定向南家提亲,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虽然是富家子女,却爱好诗书文学还有游玩逗乐,素来不喜舞刀弄枪的粗俗之人,她心仪的男子定是才高八斗且风趣的才子,而不像凌家代代武将出身,
当年凌子斐铁了心要娶她,为了逼退他,她出言羞辱‘金玉其外败絮中,胸无点墨腹中空;绣花枕头外光鲜,进修背后却稀松,’嘲笑他胸无点墨,只会花拳绣腿,两家的关系因此也闹僵,传言凌家老爷子就在那年活活被气死。
也因此,外界都说南家小姐眼高于顶,娇蛮跋扈的名声大噪金南县,从此无人敢问津。
如今三年河东三年河西,可能是报应,当年颐指气使的她,却沦落到四处求人,处处吃闭门羹。
南奚欢怕是要无望而归,可这也是她最后一根稻草,凌子斐虽然不在朝为官,但是在军中是有名的将军,凌家在金南县有些地位,县官也要礼让三分,她自己拿不回额父尸首,除了凌家,她别无选择,
凌家就算责怪她,但是看在南老爷的交情下,不会放任不管的。
那时南晋丞在凌府大门拍门有一会了,里面的人显然避而不见,义愤填膺道,
“凌家是故意的,我分明听到了家丁的声音,他们偏偏视而不见,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南晋丞平日横行霸道惯了,难免改不了嚣张的本性,
南奚欢抿了抿唇,她特意选了清晨的时间,这时候左邻右舍都在家,她堵在门口,不信凌家不要面子了,
最终双腿弯曲,“嘭”跪到了雪地里,高声道,
“凌二公子,南家与凌家是世交,小女曾做过不对的事情,请别见怪,家父被恶人诬陷,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凌府可否能帮忙领回家父的尸首,”
凌家子孙稀薄,凌老爷子三年前去世后,就留下大公子和二公子,当年凌子斐想娶南奚欢,一来是稳固凌家地位,二来是为了给病危的老爷子冲喜,但被她果断拒绝了,凌老爷也因此去世了,后来凌子斐上了战场,一去就是三年。
其实她没有脸面来的,
凌家朱红色的大门始终没有动静,南奚欢重复了一遍,此时雪花一片一片的降落,落在南奚欢的领口,她也没有瑟瑟,
因为她的跪地,周围家户看热闹的人都从窗户房门探出头来,纷纷开始指指点点,金南县首富出这样的大事,金南县谁人不知,却也不敢伸手多管闲事,
南晋丞着急了,他急的直跺脚,眼泪就哗啦啦的流下来,
“阿姊,你这么金贵,怎么可以跪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