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奚欢正冷眼旁观,就听到楚成瑄道,
“南爱卿,上次在金南县,知晓你略懂点医术,你快来帮司马大人看看,”
莫名中枪的南奚欢指了指自己,“我?”有没有搞错,她虽然知道点零星的急救常识,但真的只是皮毛而已,
“对啊,还傻愣着干嘛,快来,没看到司马大人的血越流越多,”
南奚欢硬着头皮走上去,女子一个月流着么多血也没见出什么事,这霍奕也不过是出了点点血,有必要那么紧张么,
她靠近霍奕,咽了咽口水,总感觉喉头有些干涩,
而霍奕正姿态慵懒的拿着面前的酒樽小酌,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伤口,见她走过来,大喇喇的将手臂神给她,理所当然的模样,让她恨的牙痒痒,
瞄到她的表情,他倒是低笑一声,
“麻烦你了,”
南奚欢撩开他的衣袖,伤口比想象中的要深,血液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板上,已经有一小滩血迹了,
这霍奕难不成没有痛觉的,没见他闷哼一声也就罢了,居然还有心思喝酒,
也许是霍奕不在意的态度激恼了她,她竟然狗胆包天,夺过霍奕的酒樽,将浓度很高的酒液倒在了霍奕的伤口之上,
旁边响起了楚成瑄“嘶”的抽气声,就连尹一凡都别过了眼,
南奚欢如愿以偿的看到霍奕皱了皱眉,
忍不住有些心灾乐祸,看你还装,
为了表现自己不是公报私仇,特意解释道,
“酒精可以消毒,避免发生伤口感染,司马大人你就暂且忍一忍,”
伤口皮肉外翻,好在现在是冬天,不然温度一高,感染的机率非常的大,
不待霍奕有开口的机会,她对着还跪在地上的驿长道,
“有纱布和止血药粉?”
其实她更想问有针吗,她想缝上几针。
驿长王禄连忙起身要去找,
南奚欢叹了一口气,弓着身子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
看了看自己黑色的袍子,新的,刚才才穿上的,舍不得,霍奕衣服已经被划破了口子,干脆从霍奕的衣服上撕了一块,
霍奕穿着的衣服质量非常好,又是绸缎面料,南奚欢难免用了点力,扯半天没扯破,
霍奕看穿了她的企图,左手微微用力,直接“撕拉”一声,撤掉自己的外袖递给她,
哦······南奚欢有些哑口无言,太大一块,
南奚欢不敢触碰到伤口,感染了会很麻烦,只能用烈酒戳湿碎衣片,慢慢的拭去伤口周围的血迹,但是没什么用,血还是缓慢的滴了下来,
索性王禄回来的快,满头大汗的递上来纱块和止血药粉,她急急忙忙的打开装着药粉的白瓷瓶,缓慢的撒了上去,然后开始用纱块加压包扎,
南奚欢动作认真,半边在灯光的照耀下,轮廓分明,线条柔软,带着几分迷离,
霍奕侧首盯着她,眉头紧蹙,不由的加了一层青霜,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医术?”
“啊?略懂略懂,”
霍奕长长的睫毛覆盖上了眼睑,陷入在一片阴影中,
南奚欢已经给他包扎好,
“先止血,待会等大夫来了再给您上药,忌辛辣、忌酒”
“小伤口罢了,无须如此麻烦,”
想来也是,霍奕他什么人,常年征战沙场,这点伤口自然不在话下,
南奚欢恶趣味的按了一下伤口处,霍奕眉头皱的越深了,有些恼意,
“南奚欢!”
南奚欢一下子意兴阑珊,连忙收回手,
“试探了一下,已经止血了,若没什么事,小人先下去,”
霍奕眉头轻跳了一下,
“本座也有些累了,刚刚酒喝多了,有些头痛,你送我回去吧,”
“?”
他身后的黑鸦是摆设吗?她能不能拒绝,
她还没开口,霍奕已经堪堪的站了起身,左右摇晃这,半边的力量就搭在了她的肩头,一阵清幽的酒香夹杂着男性气息萦绕起来,
霍奕比她高很多,站起身她都只到它胸口,显得她特别矮小,
而且霍奕非常的重,
以前的霍奕很正经,从不这样子,南奚欢有些吃力,
“大人,那个黑鸦可以送您回去歇息的,”
言下之意她不想送他回去,
谁知霍奕眼皮不抬一下,
“黑鸦粗心大意,会干扰到我的伤口,到时候伤口裂口了,又得半夜麻烦你,”
“·······”
半夜有大夫啊,这霍奕是不是真的喝醉酒了。
夜晚的驿站很寂静,所以四周巡逻的脚步声音就特别的响亮,
霍奕的房间很僻静,跟她的陈设无甚差别,倒是摆件华贵了许多,什么古董花瓶、金丝屏风、墙上还贴挂着许多名人画帖,好闻的檀木香充斥着房间,
将霍奕搀扶在楠木桌前,
他可能真的喝醉了,面部表情极其难受,他不断的按揉着太阳穴,手臂上渗出血也无知觉,
南奚欢有些不忍,给他倒了一杯水,
“那酒的浓度很高,没有蜂蜜,喝杯白开水醒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