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奚欢斟好茶,要是有安眠药就好了,混给他喝,然后让姜羿一刀给他咔嚓了。
霍奕并没有动,定定的看着她,
“对于回京后,你有什么想法?”
南奚欢这才听出了一点苗头,
想到之前跟尹一凡的对话,明明白了霍奕的目的,霍奕是明里暗里的拉拢她,想让世人知道她是他那边的,
那么这霍奕大半夜来这里,莫不是来摊牌的?敌不动我不动,
南奚欢暗暗道,
“一切得听从陛下安排,”
“听凌子斐说追刺客道这边就不见踪影了,”
南奚欢心提到嗓子眼了,只听到霍奕继续道,
“夜晚睡觉不安全,不如我们彻夜长谈吧,毕竟以后同入朝堂,本座得保证你的安全。。。”
“······”
怎么感觉这句话,像是在开玩笑,
她不要啊,她虽然是男装,但是底子是女人,还是需要保养的啊,
言归正传,南奚欢怀疑其实霍奕已经知道姜羿在她房里,故意在这里等着她露马脚,她斟酌了一下,
“司马大人,可知道三大臣被灭门的事情?”
霍奕一挑眉,
“哦?没想到朝中的事,你居然也知晓?”
“那个,这么大的事情,当然传的沸沸扬扬,世人都在揣测是大人您下的手......”
南奚欢在观察霍奕的脸色,奈何霍奕神秘莫测,根本就猜不透他的心思。
他抿了一口茶。
“既知道传言,又有何真实根据,不过是闲散人的揣测。”
霍奕在打了太极,南奚欢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话,昧着良心道,
“也对,大人您光明磊落,又何须暗地使手脚,”
“算你聪明。”
南奚欢听到床幔后方的磨牙声音,
“......”
东拉西扯了一大坨,南奚欢困顿的不行,这霍奕也没有离开的迹象,她又不好意思赶人,不知不觉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起来后才发现,姜羿躲在床幔后方也睡着了,还睡的贼香,
还好他没有冲动之下,又要刺杀,不然自己搭进去,还拉上了她。
南奚欢醒来时天已经全亮了,霍奕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真是搞不懂,难不成那人就坐在那里看她睡觉,看了一个晚上?
姜羿出不去,只能呆在自己的房间,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现在看来霍奕发现了什么猫腻,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刷存在感,霍奕不是心慈手软的主,得另想办法,
她一脚踹在姜羿身上,
“喂,你醒醒,”
姜羿屈身在地,缩着身子,睁开睡眼松弛的眼睛,
“怎么了?”
“我待会带你去唐冉那里,那里是我弟弟,你先躲在他那里,别人问起来你就说是我找人伺候唐冉的,这里是多事之秋,躲着被发现只有死路一条,”
见姜羿答应了,这才匆匆忙忙的让尹一凡一起带着姜羿去了唐冉的屋子。
处理好姜羿的事情,才有空顾及其他,
一大早在前厅正在跟霍奕吃早餐,楚成瑄似乎也知道死人的事情,倒是交给了霍奕全权管理,
从这一点就看得出来,楚成瑄非常依赖霍奕,自己做个甩手掌柜,
“南爱卿,对于昨晚的命案,你有什么看法,这事你比较厉害,要多协助司马大人破案啊,”
楚成瑄在一旁挤眉弄眼,
刚抿了一口稀饭,差点呛咳,这皇帝还惦记着上次她垂涎霍奕的事情,那只是意外好吧,她那时候根本就是不知道他的身份,
倒是霍奕宠辱不惊的在一旁拿着汤勺品汤水,
“那个,还没什么头绪......”
这时候就有下人递上了仵作的尸检报告,一顿早餐匆匆忙忙解决,
一群人就浩浩荡荡去了停尸房,下人说是在王禄衣服兜里发现了一张卖身契,署名崔翠儿,南奚欢这才想起来青儿叙述,王禄说是给崔莺娘的惊喜,
原来这惊喜就是王禄已经跟崔莺娘赎身了。
得知这事的李彩娥气的快晕厥,说要求见,
一上来就冲进来,嘴里念叨着“崔翠儿?大人,民女知道谁是凶手了,”
南奚欢皱了皱眉,这话怎么越说越不对劲啊,只听到李彩娥道,
“十五年前,崔翠儿原本是一家马夫的女子,他爹也就是我们后院马厩养马的,后来私自贩卖我们驿站的马匹,被我爹爹发现了,扭送到了官府,官家的马匹,哪由的私自贩卖,自然是被杖毙了,崔翠儿也就被卖进了烟花场所,这崔莺娘怀恨在心,就从王禄那个畜生下手,为的是让我们李家家破人亡,莺娘就是崔翠儿,那么她就有杀人动机了。”
李彩娥步步后退,
“这崔莺娘就是为了报复我,她心思歹毒,等的就是今天,好啊,我终于明白了,就是想让我家破人亡,崔莺娘你就是一个贱蹄子,”
“你所说当真,”
“千真万确,驿站很多老人都知晓这事,”
众人都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凌子斐扬手招来刘也,
“速去红楼将崔莺娘捉来归案。”
南奚欢却有些茫然,仵作已经做完尸检,她蹲在尸首旁边,确实想不通,
“说说你的看法,”
不知道什么时候神出鬼没的霍奕站在了她的身边,南奚欢咬咬嘴唇,许久沉吟道,
“如果是崔莺娘的报复,也没必要去杀了王禄,王禄已经帮其赎身,看来是准备抬为妾室的,那么报复下堂妻是最简单不过了,这一条就想不通,再者崔莺娘的不在场证据确实十分充分,那个王禄的头颅为何会消失不见?我现在没丝毫头绪,”
通宵检查尸首的仵作收拾完工具,准备回去写报告,
南奚欢凝眉,
“有没有特别发现,”
仵作是金南县衙门的老仵作,半夜临时被抽调过来
“呦,这不是南捕快吗?”
南奚欢有些意外,
“老刘?现在金南县的县令是?”
“陆宏被革职,秋后问斩,县衙现在被革职查办了一大半的人,空置着,正等着心县令上任,”
南奚欢这才心底舒服点,贪官污吏,终于有这下场,
“刚刚那尸首你怎么看?”
“死者男性,死于斧伤,切口很深,下手快准狠,没点力气都不行的,身体其余地方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尸体摆放的很好,老刘没有做剖检,
南奚欢靠近伤口,才发现有几块细小的倒刺,连忙招呼老刘,
“咦,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