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哭了一会,断断续续的道,
“姑娘心底是恨李家的,所有的变故皆因李家而起,她流落风尘被生活所迫,愿意接近王禄也是报复李家,没想到王禄就这样死了,姑娘心底有些惆怅,便关在屋子里,借酒消愁,”
南奚欢疑惑,
“所以说,莺娘死前喝过酒?难怪反应迟钝,死的时候没有分毫挣扎,人在意识不清不楚的时候自然也不会反抗,”
这就不难解释莺娘尸首前的酒杯,只是酒杯成对,看起来是两人对酌,青儿又说没人来过,这就有些奇怪了。
南奚欢觉得自己又绕死到胡同了,听到别人道,
“呸,莺娘十年前就跟了王禄,那时候王禄还未娶李彩娥进门,谈什么报复,还不是攀高枝,在金南镇横行霸道,狐假虎威,谁不知道她的品行,尖酸刻薄,待人苛刻,”
“莺娘就不是什么好人,那时候红楼的日子不好过,来的客人个个都不是善茬,莺娘被欺负后,撒气到下人身上,又打又骂,”
“可怜啊,也不知后来怎么样,据说死了,死的挺惨的。”
“对对对,后来李彩娥嫁给了王禄,莺娘便变本加厉的使出了狐媚子妖术,将王禄迷的团团转,为了就是报复李彩娥。”
“这几年隔三差五的唆使王禄休妻,我们做这一行的懂得规矩,见好就收,千万不可破坏别人家庭,莺娘不一样,王禄不休妻,便不入门,这王禄又极其怕老婆,这不就折腾了这么多年,”
几个跟莺娘的同行,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南奚欢只觉得脑袋里蜜蜂一样嗡嗡在响,
“莺娘虐待?红楼都不管的吗?”
“那时候做这行压力大,谁还没点癖好了,自顾不暇,还能管这个?那人是买来的,只要不触及红楼底线,给红楼惹事生非,管事的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作孽了。”
“这莺娘生前可恨,死都无全尸,不过,会不会就是李彩娥买凶杀人?”底下又有人开始揣测起来,
不得不说所有证据都指向李彩娥,
尹一凡缕了一遍,
“莺娘是十五年前因为她父亲私自贩卖驿站的马匹,被李家人卖进了红楼,莺娘心中一直存在着恨意,而后心理扭曲,为了摆脱这样的命运,攀上了王禄,得知王禄的妻子是李彩娥后,便开始实施报复,想让李家家破人亡,奈何王禄是一个纸老虎,中看不中用,还掌握了不了实权,两人一直谋算着怎么让李彩娥下堂,并拿到李家掌管的驿站,哪知吃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南奚欢唏嘘不已,这就是莺娘的一生,凄惨却又可恨,
“种种迹象表明这是李彩娥的反杀。”
凌子斐摸了摸下颌,
“看吧,正如末将所料,李彩娥脱不了关系。”
说着他对着身边的刘也吩咐道,
“务必派人跟紧李彩娥,详细观察她见过什么人?待会顺便查查她的账户,看看能不能找到花大价钱买凶杀人的证据,”
凌子斐见南奚欢依然皱眉,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膀,
“哎,别想那么多,多简单的事情,这凶手铁定是李彩娥,你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研究的太深倒是把自己绕进去,这就是李彩娥布的迷魂阵,什么无头尸首,密室杀人,”
他伸了一个懒腰,
“哎,回去审一审李彩娥,好结了案子早日回京,为了这事已经耽搁了几日,”
尸首交给了仵作老刘,南奚欢稀里糊涂的跟着尹一凡回到了驿站,
一路上她都在思索为何莺娘的衣服未染上血迹,难不成凶手杀了人,还帮死者换衣服?
虽然伤口看起来是同一把利器,但是死法却不一样,王禄死被砍了几斧头,而莺娘无痛处的一斧头致命,对尸体格外温柔,就像有特殊的情感。
还有窗户外面的血脚印又是怎么回事,头颅又在哪里?桌上对酌的酒杯又几个意思?
想着想着,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驿站,
凌子斐已经召集人马去讯问李彩娥及一些亲近的人,
南奚欢只觉得有些疲惫,准备回去歇息一会,昨晚坐了一晚上。脖子都发酸。
尹一凡瞪着她,
“我还没问你,你这萎靡的模样像是彻夜未睡的,你不会昨晚真跟司马大人,”
说着尹一凡还做了拇指对拇指的一个手势,
南奚欢斜了他一眼,
“想什么呢,这司马大人怪怪的,找我彻夜长谈,我觉得他是有意拉拢我,让我投靠他麾下,”
“那你还犹豫什么?这么粗的大腿,”
“宁死不屈啊,”
尹一凡嘲讽道,
“知道你心存正义,”
南奚欢没空搭理他,
“对了你知道前天出现的那个刺客吗?”
“嗯?怎么了?”
“一直忘记给你说了,今早还让你带去唐冉那里的那个人,名唤姜羿,也就是红衣刺客,前几日被绑在矿山上的那个人,”
“啊”尹一凡惊呼了一声,南奚欢连忙捂住他的嘴,
“别声张,这姜羿说是被大司马给灭门了,所以找大司马报仇,”
“你怎么知道?”
“他先前躲在我房里,”
“你······”尹一凡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
“你这可是窝藏刺客,要被杀头的啊,你这样包庇,怕是不太好吧。”
“所以这事我只告诉你,咱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得帮衬着我,打好掩护,无缘无故出现一个生人,会引起大司马的怀疑,大司马比想象中的奸诈,”
尹一凡一脸土色,
“你这是拉我下水?这也太冒险了,是好是歹都没弄清楚,就引狼入室?”
“他没有伤害我,就证明他是好人,更何况他刺杀大司马是有缘故的,再者铜矿山他被绑着,你又不是没看见?”
“得,祖宗,我说不过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