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我的师父,是他当年冒着被杀的风险收留了孤苦无依的我;是他传授我武艺令我在他的庇护下无忧无虑长大,是他数十年来将我视为亲生女儿照顾。如今他死了,我难道不应该为他做些什么吗?”
春蝉越说越是激动,还好灵云将她带到了离玄子墨宫殿较远的地方,要不听她这么一嚷,虽是在晚上也定然会惊动黑甲护卫的。
“他这样做都是他心甘情愿的啊?你并不欠他什么,你的人生有你应该做的事情,不能因为你师父如何,而毁了自己的人生。这么说吧,即使今日你我互换位置,死的那个人是我亲爹,我也不会为他报仇的,一切都是命数。”
灵云这话说得诚恳,春蝉也无法辩驳什么,只是觉得灵云的思考方式与自己大相径庭,与其在这里争个对错,不如回去从长计议,细想该如何为师父报仇。
“谢谢你屡次三番救我,如今我要报师父之仇,也无法和你回到你住的地方,我们不如就此别过吧。他日有缘再见。”春蝉说了些场面话,便扬长而去,以自己目前的心情的确不想再与人周旋,她现在只想着两件事,如何夺回凤鸣剑,如何接近狮子座星主为师父报仇。
想到那凤鸣剑有可能在玄子墨的卧房处,春蝉又折返了回来,她知道狮子座星主方才在玄子墨的屋内,便又跑回去沏了三杯茶,希望借此掩护能够顺利进入玄子墨的房间,她倒真想见一见杀害师父凶手的庐山真面目。
屋内烛火通明,看来三人还在说着话,春蝉硬着头皮敲了下门,说有茶送进来,还好玄子墨没有起疑,让自己进来了。
春蝉默默走到玄子墨身边,先将一杯茶递到了他的身前,而后又将茶送到刚刚说话那人身前,春蝉在将茶送到那人跟前的时候,手都是抖的,她很想此刻就手刃仇人,可玄子墨在这里,她无法下手,春蝉只能在送茶的间隙偷偷抬起头,留心那人的相貌。
只见那人目光炯炯有神,声音苍老浑厚,起初春蝉在门外偷听之时以为是个七老八十白发苍苍的老者,这次定睛一看,见他头发乌黑,只唇上留着的一撇胡子是白色的。这狮子座星主不光是自己来的,还带着一位跟随的人。
春蝉手里还剩一杯茶,便走过去递给了他。那人看见春蝉,“咦?”了一声。春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狮子座星主身上,哪知道这跟随的人似乎认识自己,她猛然抬头一看,这狮子座星主带来的随从居然是他的大弟子呈野。
这下春蝉心想完了,这狮子座星主杀死了自己的师父,刚刚还说可惜叫青丘派的两名弟子脱逃了,言外之意就是如果找到自己和戚然定会杀人灭口。如今呈野就在这里,他肯定已经认出了自己,只要他在狮子座星主面前揭露自己的身份,那今日自己必死无疑。
狮子座星主听到了动静,转过身来看,“呈野,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