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子脑袋被石子击中,疼得直“哎呦”,星坠笑着说:“你若再不停,我可要再捡几颗石子丢到你头上了,看你不满头包!”那弟子听星坠这么一说便停下了脚步,自知自己的功力远比不上这个恶女人,再做挣扎也没有用,索性就迎面站在了星坠面前,任凭她发落。
“你这个小弟子脾气倒还挺倔的!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星坠停下来,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被自己打得满头包的青丘弟子。
“这个女魔头怎么突然又问起我的名字来了?我在青丘身份低微,她打听我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我现在落在她手里,她肯定要百般折磨我至死,既然这样,我就告诉她名字又如何,好歹死了也让对方知道我的名字。”想到这里,这弟子眼神虽然桀骜,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清和。”
“清和?是青丘的青吗?”
“不是,加三点水。”
“恩….”星坠若有所思,“我看你人挺老实的,本事嘛倒没见有多高明,这样吧,你改投在我门下,我此后做你的师父,如何?”
“什么?!”清和以为星坠追到自己不定要用什么手段继续逼问自己或者折磨自己,哪成想她居然提出要收自己为徒,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清和实在是不明白。“不可能!我已经是金牛星主的徒弟了,生是青丘人,死是青丘鬼,我不会改投别的门派的,那样的话和叛徒春蝉有什么分别?”
“啧啧啧,真是冥顽不灵!你不是说你师父金牛座星主已经死了吗?现在担任你们星主的是你们曾经的大师哥,我问你,你大师哥年纪轻轻就当上一派星主,且没有你师父的指派,你真信服吗?”
“这个…”星坠这话说中了清和的心事,本来自己成为青丘弟子就不久,当初来这青丘山就是仰慕金牛星主大名才来的,谁能想到一个星弈之巅会让青丘发生这么多事情,师父死了不说还出了个叛徒,更在这节骨眼大师哥戚钟一瘸一拐的走上了师父曾经坐的宝座,成为了新一任星主。
对于这个大师哥,他的本领是所有同派师兄弟众所周知的强,可他的腿无缘无故瘸了倒不知是何缘故,他自己只说是在星弈之巅比武时受了伤,落下了这残疾。可堂堂青丘星主让一个残疾人当实在是太没面子,更何况自从大师兄当上这星主以后就和换了个人一样,以前他对众师兄弟一向亲厚,旁人对内功修为有不解的地方去向大师兄请教,他一定知无不言。而现在不知是否因为他身份尊贵了,便处处摆着架子,讲究排场等级,众人见了都要行三拜九叩的大礼。这可是在金牛星主以前在的时候都没有这样要求过。
星坠擅长察言观色,她知道这青丘新星主刚刚上任不久,门下肯定有不服他管束的。自己一说一个准,看着清和犹豫了,便接着道:“跟着你那个大师兄没什么前途,你不如跟着我好了,我保证教你的要比你大师哥要多得多,而且你跟在我身边,出人头地会比较容易些…”星坠说完一脸深意地望着清和。
“比较容易?这话是什么意思?”清和成为青丘弟子不久,这次也是他第一次奉师兄的命下山采办东西,没想到就是平平常常的一个任务却横生枝节让星坠给拦了下来,又和自己说了好多莫名其妙的话。星坠的话其实语意很明显,就是威逼利诱想让清和成为自己的人,这样即使自己上不了青丘山也有了一双可以四处查看的眼睛,这和当初白羊星主让自己潜伏钟山是一个道理,她只是想故技重施而已。
“你可真是笨!你师哥和你年纪相仿,在他下面你这辈子都别想当青丘的星主。既然如此,你还跟在他下面做什么呢?”星坠见清和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只能直白地解释给他听。
“不不不!我从来没想过要做青丘的星主,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学本事来的,星主什么的我从来没有考虑过。”
“以前没有考虑过,不代表现在不可以考虑啊?”星坠极力劝说清和归于自己门下,可清和还是直摇头,“我没有想过,我不会脱离青丘的,师父他老人家生前对我很好,我不会做背叛他的事情,即使他已经过世了……”
“你这个青丘小弟子真是冥顽不灵啊!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居然不为所动。我问问你人活于世,为的不就是名和利、地位和权力吗?你倒好,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敢,像你这样这辈子永无出头之日!”星坠气急了,干脆当面训斥起清和来。
可是清和摆出了任你怎么说我都这样的态度来,“人各有志,我没想要得到什么,我觉得我现在就很好。姑娘,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去办我的事去了。”
“你...哎”星坠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真不应该来青丘做弟子,你应该去寺庙当和尚去!”星坠现在拿这个清和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看来想要上青丘山探听消息还得另想法子才行。
如今在熠薪书院读书的春蝉可不知现在的青丘弟子已经将自己视作杀死师父的仇人了,她现在还一心想着回到青丘。但想到师父横死,春蝉觉得如若不杀了狮子座星主实在难解心头之恨,可和宇洹、呈野他们朝夕相处,感情愈来愈深,所以顾虑越来越多。
如果自己真的亲手杀了狮子座星主为师父报仇,那作为狮子座星主的女儿和徒弟的宇洹、呈野肯定不会放过自己,想来自己的命是他们所救,倘若真到了那么一天,春蝉想着就一命还一命好了。
“春蝉?春蝉?你想什么呢?夫子留的作业还没写完,你发什么呆啊?”宇洹摇晃着正想得出神的春蝉。
“哦,没什么,就是夫子留的文章太难了,我一时没有什么头绪...”春蝉咬着笔杆一脸愁容的样子。宇洹笑着道:“恐怕不是因为夫子留的题太难吧?是因为熠薪书院要求学生们都要留宿这里,而你呢,身为女儿身却要和一群男弟子安排住在一起,要我是你啊,我也愁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