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我同伴和寺炎的是同一个人,这点我可以肯定,但至于到底是谁我也不知道。毕竟我还没有查明凶手的动机是什么,但凡杀人都会有目的,找到了凶手的目的,所有疑团自然迎刃而解。”
“说了不是和没说一样!”呈野白了乔羽一眼,满脸写着不服。而乔羽却没有理会他,“现在凶手在暗,我们在明。如今之计只能一切照旧,大家还按照以往的习惯读书生活…”
“呵呵,说得轻松!都说凶手就在我们其中,我们还怎么同往常一样安心读书?要我说赶紧收拾东西离开书院保命要紧!”
“是啊是啊…”
男弟子们听督学让他们像什么事没发生过继续安心住在书院,一下就炸开了锅。大多数人都想着要马上离开这里。
“不行!没有查出真正凶手是谁之前,谁都不准离开这里!”乔羽一脸严肃站起身来,以命令的语气吩咐众人。不过也是奇怪,这乔羽说到底就是区区一位督学,为何他所说出的话就像是天命一般不可违抗,众弟子听后都不敢再说什么,就连夫子也极力安抚大家,让大家继续安心留在书院。
“春蝉,你搬回来在你原有的床铺休息。”这是乔羽发布的第二个命令。
“我不要!那里是寺炎死去的地方,我不要回去睡!”春蝉不像其他弟子对乔羽言听计从,也许是仗着平时和乔羽关系好,所以敢出言顶撞。
乔羽拉住春蝉的手道:“不用怕,我在你身边。”
轻柔软语,无限温柔。春蝉的心颤抖了一下,看着乔羽,见他眸子里透出坚定的光,自己仿佛跟着那光坠了进去,再也出不来了。而她的手就轻轻放在乔羽的手心之上,他就说了一句不要怕,而春蝉却觉得他是在轻声说:“过来,春蝉~”
渐渐地,春蝉眼前的乔羽和某个人的样子重叠在了一起,两个明明是如此不同的人,一个冷酷无情,一个却温柔可亲。为什么会想起玄子墨呢?为什么乔羽会让自己想起玄子墨?
“就因为你在雨汐身边,她才要怕呢!”呈野见春蝉痴痴地望着乔羽,心中醋意顿生,立刻走过去将春蝉的手拉了回来。
“呈野,不得无礼!”夫子见呈野居然敢对督学无礼,赶紧连忙制止。可呈野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看乔羽居然当着自己面去牵春蝉的手,自己根本控制不了情绪,立刻走上前,将春蝉拉向自己这边。
乔羽对呈野粗鲁举动并没有问责,而是继续和春蝉说道:“雨汐,相信我,搬回来,你不会有事的。”
春蝉看着乔羽的眼睛,坚定不移地点下了头。呈野看春蝉同意,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搬回来也好,方便我保护你。别的人有什么企图我不知道,但有我呈野在,绝对不会让人再加害我们毕方族的弟子!”
书院因为寺炎的死,停课一天。此前因为督学的死,大家还议论纷纷不停猜测,还曾怀疑呈野是凶手。现在寺炎死了,大家反倒安静了,全部都死气沉沉地或坐或站,或者来回踱步,警觉地查看四周围的情况。
而春蝉则觉得自己现已成为了事件的中心,凶手要杀的人居然是自己。昨天自己还是个旁观者,今天就成了主角,因为这件事的发生令春蝉变得很颓废,她坐在床上发呆,死活都想不出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杀自己。
整个星罗大陆最想杀自己的人应该就是玄子墨吧,可是他犯不着为了杀自己而将自己的手下也杀死啊,这不就错杀无辜了吗?况且自己改名换姓来熠薪书院读书,想那玄子墨也应该不知道,假使他知道,那么杀手应该就是从钟山来的两名督学,会不会是乔羽和另一个督学发生了些什么变故,而令乔羽对同伴痛下杀手?那么乔羽就是凶手,可昨日和寺炎换床的时候,乔羽已经回来,他是知道这件事的,是断然不会杀错人的。
春蝉越想越糊涂,越想心越乱。还好呈野此刻一直在身边陪伴着自己,今日的呈野比平常任何时候都安静,估计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如此缄默过。
寺炎死了,那个天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师弟,呈野还记得小时候他经常给寺炎采野果子吃,寺炎被带来师父门下的时候就体弱多病,身为大师哥的呈野承担起照顾小师弟的责任,一来二去,两人情愫暗生,寺炎将呈野视为自己的依靠,而呈野也将寺炎看做是自己的知己。
“大师哥,你知道吗?如果是你和师姐在一起,我一点儿都不会怪你,师姐人很好,对你也很好,而且你和她在一起,能够成为毕方族的首领,我想你成为我们的首领。”寺炎仰起头,一脸崇拜地望着呈野。
“哦?这么说即使我离开你,和宇洹在一起,你也不在意吗?”呈野摸了摸寺炎的头,一脸嬉笑。
“嗯...不是不在意,我只是希望你能更好,在意是肯定会在意的...”
呈野那一句只不过是句玩笑话,没想到引得寺炎真的悲伤起来。
想来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吧,寺炎对自己当真是一心一意,他不求自己怎么样,只求呈野能够成为自己想成为的那个人,对此他无怨无悔,即使看着心爱的人渐渐和宇洹越走越近。
如今寺炎的尸首已经被抬走,往事如烟,呈野自知自己亏欠寺炎太多,如果没有遇到春蝉的话,或许自己和宇洹和寺炎的关系他都能维护地很好。可是在遇到春蝉的那一刻,呈野知道自己内心世界的平衡立刻被打破,他不想再两面圆滑,他的心已经不由自主地指向一个人,除了春蝉外旁人再也容不下了。
“师哥,寺炎是为我死的,他当了我的替死鬼,你会不会怪我?”
呈野依旧沉默,寺炎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但他清楚地知道,如果昨晚死的人是春蝉的话,他会更加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