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孽啊~作孽~!”即将入夜,天色暗了下来。也不知道是如何讲和的,陈曦和吴思尧两人相伴归来,临近出神地孙裂时,吴思尧似是忽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到自己丢下的包袱前,低身拾起散落在地的烤肉,边收拾边一脸可惜地抱怨着……
陈曦到是不慌不忙,边走向孙裂边抚顺被吴思瑶扯乱的头发。走到孙裂跟前时,竟也恢复了几分往日风采。
“这位兄台还未请教,失礼失礼,在下姓陈单名一个曦字,道儿上的朋友都高称一声曦爷,兄台随意称呼便可,敢问兄台贵姓啊?”望着陈曦一番得意介绍,孙裂不禁莞尔。
“陈兄请了,在下姓孙名裂,看起来,陈兄和吴兄关系匪浅啊。”孙裂抱拳施礼道。
“胖瑶啊,我俩可是发小儿,带同孙兄听到的高冉,我三人父辈便是至交好友,经常走动,我们便熟络起来,说一同长大的,并不为过。“说罢看了眼正在收拾烤肉的吴思尧,一脸嫌弃。
“来时看孙兄和胖瑶走在一道,我观孙兄面善,却不知在哪里见过?”陈曦和善笑道。
“陈兄抬爱,此前并未见过,在下只是上山时才遇到吴兄的。”孙裂连忙解释道。
“原来如此,想来孙兄必是来参加测试的,如此一道可好?也好有个照应。”陈曦觉得孙裂面善可交,突然熟络地邀请孙裂同行。
孙裂早已觉两人颇有意思,绝非奸诈之徒,已有相交之意,听到陈曦邀请,那会拒绝,忙连声答应了。
“胖瑶,别费事了,就地起火,反正后日才是测试之日,我三人今日便在此地借你烤肉把酒言欢,岂不美哉?”陈曦心情大好,提议道。
吴思尧一脸鄙夷,“现在想起我的烤肉了?哼~”虽然愤愤不平,但也掏出收起的烤肉准备起来……
不一会儿,三人围着燃起的篝火,找了些石木坐了下来。吴思尧蹲在篝火旁,在树枝做支架穿插的烤肉边,忙的不亦乐乎。
“烤过的肉,可不能用大火,否则鲜嫩肉质和香气可就没了,这样……这样……”一边朝烤肉上面撒着香料,一边耐心地解释着。在这烧烤一行上,吴思尧和他人来疯的个性一点不符,显得出奇的专注与耐性。
“是是是,胖瑶的烤肉是天下最好的。”坐享其成的陈曦不走心地夸奖着。不一会儿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烤肉,被吴思尧用自带短刀,一片片割下来,用树叶盛着,送到二人手里。
闻着香味孙裂便知道这吴胖子手艺不错了,正值肚饿,便大吃起来。陈曦吃了两口,就停下了,想了想有些不满地说到。
“孙兄,胖子,等我片刻,马上回来!”说着便放下手中烤肉,身形提纵间已经消失在黑夜里。剩下二人不解地望着陈曦消失方向,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别管他,就他鬼主意多!我们吃我们的,来孙兄,再来点。”说着将刚割下的一片烤肉送到孙裂面前,孙裂连忙接过,却停了下来等着。
“哈哈哈~曦爷来也~!”人未到,声先至。不一会儿功夫,陈曦便提着三壶酒纵身而归,身形潇洒难名。
“有肉无酒,岂不乏味,来来来,每人一壶!”说着便将酒抛给二人,随即拧开塞子,陈曦仰头便是一口,“哈~舒服!“感叹间便坐下来,拿起烤肉就着美酒大吃起来。
吴思尧两眼放光,自己带的酒不到山腰便喝净了,真是雪中送碳啊,开怀间有些疑惑,“臭书生你哪里搞来的啊?”
“曦爷我交友甚广,区区三壶酒而已,小事一桩。来来来,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没酒,我再去顺,哈哈哈~”嬉笑间便一饮而下。他才不会说这是他以三倍的价格,从几个闲散人手里买来的呢?
孙裂不曾饮酒,如今兴致所至,看两人好爽模样,便也学着抿了几口。入喉微辛,下到腹中却是后韵绵长,几次下来,便有些飘飘然了。陈曦吴思尧两人开怀畅饮,见孙裂这般模样,便熟络地调笑着。
酒过中旬,吹天侃地的三人,在孙裂没话找话间聊起了高冉,那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呢?让两人如此神往。
“高冉啊?漂亮的没话说,每次见到她,就仿佛阴霾的冬日里,初遇了暖阳,她仿佛就是太阳在人间的化身,就连俏皮起来,都是这么清新可爱。”微醺的陈曦背靠着石头瘫坐在地上,出神地回忆着。
“总之~恩~就是,国~!色~!天~!香~!”吴思尧躺在地上,头枕断木,手拿酒壶灌了一口,似是不服陈曦所说,晃着酒壶一字一顿地补充道。
“高冉这次瞒着家里偷跑出来,是不服高伯父婚事安排,自小便猎奇心重的她,早就想出门看看了,你说你个女孩儿家家的,出来走走就算了,偏偏要来这青云山。高伯父也是武道中人,她哪能不知道青云山是干什么的,哎……”说罢陈曦无奈般轻轻抿了一口酒。
“高伯父脾气你还不知道?我们父亲和高伯父这么久朋友,说了都没用,高伯父那里是行不通的,换者说,事关你我,父辈也不好多说什么。”吴思尧借着酒劲儿无奈地说到。
“哎……高冉和高伯父一样倔啊,别看她一个女子,心思硬着呢。”瞧陈曦模样,倒是对这高冉女子颇为了解,孙裂不免有些感同身受,突然就想起小馨儿,也不知自己走后,她如今怎样。
“她要来青云山,我俩便护着她,看谁敢找事!”吴思尧难得地狠厉说到,言罢陈曦和吴思尧默契地看向对方。孙裂在刚闹过别扭的两人眼中,看到了惺惺相惜之感,也许他们并不奢望拥有高冉,只是期待她能得到幸福吧。
此刻孙裂打心底佩服二人,爱一个人一定要拥有吗?既然不是天空,那便帮鸟儿挣脱牢笼吧!
第二天的下午,孙裂陪着二人,站在青云山山门不远处的石道上张望着。
“你不会搞错了吧?怎么还没来啊,都等一天了,明日上午便是入门测试,要是高冉要来,也该到了啊?”吴思挠了挠头不耐烦地问到。
陈曦目不转睛地望着上山的路,“再等等,我都打听过了,高家小梅说的,不会错。”事关高冉,陈曦心里也打着鼓。
“来了!来了!快!”正出神间,陈曦急声说到。孙裂应声望去,只见一道靓丽倩影缓缓拾级而上。瞥了一眼,孙裂连忙回身,按约好的路数,三人侧头望着群山,假模假样的欣赏着青云山景色。
一会儿功夫,身后便传来清脆嗓音。
“呀~!陈哥哥!吴哥哥!你们怎么在这里?”背后声音刚起,三人忙应声回头。
“冉妹妹?你怎么也来了,哈哈哈~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想不到我神江城三害又凑起了。”陈曦故作惊喜地夸张说到。
“冉妹妹也是来参加青云山入门测试的吗?好巧哦,我们也是。”吴思尧没头没脑来一句,搞得三人尴尬不已,没由来有种穿帮的感觉,猪队友啊~
那叫高冉的姑娘不疑有他,发现是他二人,赶忙亲切地凑过来。只见这姑娘梳了两个活泼小辫儿垂在两侧,一身鹅黄色长裙,腰身紧束,下摆飘飞,透漏着华春气息。此刻正一脸惊喜地望着陈曦吴思尧两人。孙裂想着不愧是两人舍命也要保护的人啊,这姑娘清秀脸庞上始终挂着笑容,一颦一笑间足以融化坚冰……
“这位哥哥是?”高冉微笑着看向孙裂,孙裂连忙应道。
“在下孙裂,陈兄吴兄好心,看在下孤身一人,便邀在下一道了,姑娘有礼了。”说着孙裂便合手施礼。
“原来是孙大哥,孙大哥有礼了。陈哥哥,和吴哥哥还是老样子啊,古道热肠~咯咯……。”说着,这叫高冉的姑娘便笑着打量起二人。
“孙兄可是个妙人啊,初见便觉得面善,陈哥我那是必须要结交的。孙兄,这位是高冉妹妹,我三人一块长大的。”说着陈曦便佯装孙裂不知道高冉一样,向孙裂介绍道。
“那敢情好,我们要凑齐神江四害了……”高冉也是个欢快的自来熟,玩笑般说到,引的陈曦吴思尧两人哈哈大笑,不禁又提起小时候的事情,孙裂默默微笑观望着,时不时插嘴询问,和陈曦吴思尧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三人越聊越开心,提起小时候神江城三害的事情,每一件都能带来阵阵欢笑,高冉也是被二人添油加醋的描述,逗的前仰后合。时间慢慢走过,三人只管调笑,却绝口不提高冉私自离家来青云山的事情。
也许高冉猜到了在这里遇见二人不是巧合,也许没有……不过,不重要了,因为三人谁都不愿打破眼下的欢愉时光……
如果美好需要守护,那么欣然接受被守护,对守护者来说,便是莫大鼓舞。
最怕有心遇无意,天下事,莫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