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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命运无常

两人便把她丢在一旁,挑了一处宽敞地,南宫祤随手扫起一把地上被丢弃的剑,当为武器。

沈列是江湖杀手,常年刀剑上添生活,武功自然不在话下,更没怕过谁,除了那白衣女子。

记得当年他在奴桑乌颉边境初遇那女子,察觉其轻功尤是踏雪无痕,令他很是感兴趣,他便跟了她一日,直至那女子微有怒意,停在一处等他,不言语其他,上来便是对他拔剑,他力有不敌,被那女子以反招制人,自己在自己背上划了一刀。

又逢乌颉城正被大军包围,他便只好到乌颉的伤员之地疗伤,不料到这里头有个女子,日日过来给人包伤,他见她长的不错,心里头叹气若是自己没受伤,一定将她掳走玩几日,是以,他会故意倒在她面前,想撩起她同情,顺带对她轻浮了一把。

可没想到,她自称姓韩,却是北汗的女人,他原本只是调戏个女人,哪知道对方背景颇大。想起自己重伤未愈,那北汗若是因此要杀他,他根本毫无还手之力,他一度颓废,原以为是要等死了,不承想那北汗不在乌颉,她竟然也不追究。

当年以赌约战,一来是有人要杀韩馀夫蒙,二来,他是真想把她带走,好好杨扬自己威风。与她交手时,他处处对她避让,她却招招攻陷,还抬眸一笑说自己背上的花好看,惹得他一时失神,被她钻空子给下了药。

沈列回过神来,提了提刀劲,韩馀夫蒙以霸劲出招尚可让他觉得是对手,而面对这温和削瘦的夏王,他压根不想放眼里。

南宫祤也知沈列敢放话怕错杀他,料是极为自信,江湖人才辈出各有高手,今日这战他能赢的几率不大。他身处朝廷,练武不过是自保,不求突破不求上乘,不像花忍那般爱在武力上计较寻求最高境界,何况他这么些年国事缠身,不大可能像江湖人一样天天闭关修炼什么的,他也甚少与人决斗,武力值不如从前,论武,若是花忍在,尚可与沈列一战,他却是一定打不过。

是以,两人出招后,南宫祤只守不攻,以巧应敌,剑花在空中宛转承影,几个回合后,他已略有不敌。

沈列再一刀挥来,他手一松,玉坠掉落,沈列利索的将半空中的玉坠踢起,抓入自己手中,轻笑道:“夏王,承让。”言毕,怕夏王有什么帮手出现,沈列很快消失在街口。

南宫祤并不打算去追,丢了手中剑,这才去墙角看玲珑,却见她眼睛紧闭,以为是沈列点了她睡穴,当下一解,她却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关玲珑?”不知她怎么了,上下查看也没什么伤口,连叫了好几声。

他心中略急,忙抱起了她,行走在长街上,一路前行,来了离此最近的弃府,没多余的手,用脚踢了踢门:“有没有人,开门。”

大门迟迟打开,有侍从半掩着身子查看,一见来人略显吃惊,夏王年轻时时常来弃府拜会,与自家将军是从小的情谊,侍从在府看大门多年,这点眼力怎能没有,当下大开府门:“王上,快请。”

南宫祤便抱了玲珑入府,熟练的去了厢房,侍从关上门,速吩咐人去通知夫人和将军。

厢房,刚把她放入床榻上,弃夫人已闻讯赶来,南宫祤正要吩咐人去请大夫,弃夫人忙阻止道:“不必,我来瞧瞧她。”

说着,已坐在榻边给玲珑诊脉。

南宫祤知弃夫人酷爱刀剑,虽然有时脾气糟,但在医术上师承有门,颇有能力,当下也是默许。

弃瑕稍稍来迟,亲切唤了南宫祤一声二哥,旋即才看到榻上的女子,又见自己母亲给人玄诊,惊讶道:“明妃?她怎么了?”

弃夫人听及,又瞧了玲珑多眼,原来她是那承宠的明妃,之前听自己儿子说王上在宫外给她置了别院,对外宣称是在寺里求子,今日一瞧,原以为会是何美艳少女能迷的王上为她如此,不承想,也毫无特别。

定神诊了半会儿,弃夫人才道:“这位姑娘只是过于激动,气血上涌,又加之被封了穴位,血气不通,以至昏迷,她并无大碍,休息片刻便好。”

“二哥,你竟把她给激晕了过去,你们是吵架了?”弃瑕只觉这是一奇事。

南宫祤回忆片刻,不记得自己激过她什么,何以会致她如此,当下只说了有人来夺那玄铁冰书。其余要杀她的那些黑衣人却是没对弃瑕讲,免得弃瑕疑她身份,他也怕弃瑕知道她是冥解忧,因夏天凡一事,会当场提剑砍了她。

弃夫人听及南宫祤言语,说来很是凶险万分,惊觉事情不简单,瞧着两人道:“你们若有要事,不妨去书房谈,这姑娘我来照顾便是。”

两人应声去了书房。

三更过,两人才从书房出来,弃夫人在门外候着,适时迎上去,对弃瑕道:“给你弄了点宵夜,记得吃完。”

弃瑕纳闷:“娘,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好了?”

弃夫人白横了他一眼:“老娘什么时候对你差了?”

“没有,娘只要不打我不骂我不逼我说亲,对我绝对是最好最好的。”弃瑕忙和和气气的,想着自己母亲储在门外候着,许是有话与二哥说,便也不多留,和小侍女一道离开吃宵夜去了。

南宫祤瞧着这对母子的相处,有些羡煞,虽然弃老将军仙逝时,孤儿寡母日子艰难,如今瞧来也算是苦尽甘来。弃夫人是一品诰命,又是功臣遗孀,南宫祤理应是敬重,朝她道:“弃夫人,请。”

厢房。

玲珑醒来时,有些茫然,看着旁边一串不认识的婢子,面有惊愕:“这是哪里?”

有一婢子答:“回娘娘,这里是弃瑕弃将军的府邸。”

弃瑕?

想起方才南宫祤还在与那什么高骊杀手搏斗,也不知他有没有事,不顾婢子劝阻,她下了床,便四处去找他。

凉亭。

南宫祤随弃夫人到了凉亭,弃夫人道:“弃瑕这两月总往天牢去,我以为他忙于公事,在查什么案子,这一打听,好似不那么简单,王上竟也默许他这般不务正业。”

南宫祤说情道:“弃瑕处事认真,没什过错,偶得闲暇才去天牢转转,这般尽心尽责,我该嘉奖才是。”

“王上从小便袒护他,才让他这般无法无天,他几斤几两我这老母亲岂能不知,亏是王上倚重,不然他那性子,该得罪多少人。”弃夫人叹了声气。

“夫人言重。”南宫祤不敢多言,心底也私自认为,只要弃瑕不犯什么大错,他大体都是能包容便包容,忽想起关玲珑曾一眼便看破,说断一鸿弃瑕皆是武将,可他对断一鸿敬重,对弃瑕却是溺爱。

“今日不谈弃瑕,我想与王上谈谈明妃。”弃夫人缓了缓气。

南宫祤心中微疑:“明妃怎的?”

“明妃身子如何毛病,我大体也瞧得出,想必王上也并非不知。”

他自然是知道的,弃夫人在妇科这一方面造诣颇高,只怕宫中太医也不及她,过一遍脉,定是已知一二,他略紧张道:“那能医么?”

弃夫人摇了摇头:“作为大夫,只能医想活的人,那明妃若是早几年医治,听良言遵医嘱,再喝上几盅药,何至于被这小产遗疾损伤至此。”

南宫祤略有停顿,宫中太医那日诊脉,只怕也瞧出一二,却不敢对他明说,弃夫人则是直言不讳:“她看着与正常人无异,实则身子骨早已病透,年纪轻轻的,是可惜了。”

他急问:“夫人可有别的办法?”

弃夫人淡然道:“除非这世上有何仙丹灵药,我料她再多活不过七八年。”

南宫祤已是惊愕不已,连说话都已不清晰:“她……不可能……”

“王上,容臣妇说句不大爱听的话。”弃夫人端正了脸色:“如今明妃身子是这般,王后身子也不太好,朝中重臣劝谏,无不言之有理,王上若因此迁怒谏官,日后谁还敢直言畅语,王上将来也不愿朝廷之上尽是些庸碌无为之人,敢谏敢言敢议,这才是朝臣本分。”

“夫人所言,我何尝不知,昨日确是我过于恼怒了些。”南宫祤诚恳道。

弃夫人道:“王上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心中如何想,我也摸得半透,当年你与阮姑娘心意相通,却被你父王一纸婚约作了罢,阮姑娘出走,你也不曾去追,既然已成遗憾,就该忘却往事。王后是个好女子,明妃也很好,但终究有子嗣才是立国之本,你瞧东海明皇,只唯儛后一人,老年得女,最后下场如何?禅位,兵变,闹政,大好河山尽入他人之手,如今这晋国乌烟瘴气,再不复当年强盛之景,你再瞧明皇之女,早年丧父丧母,过着寄人篱下察言观色的日子,是以没有父母教她,才让她离经叛道做出许多狐媚荒唐之事。若你也学那明皇做派,你忍心看着这夏朝先人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么?待你日后有了女儿,你忍心瞧自己女儿学那明皇之女被人唾弃么?王上,国之重责,可千万别意气用事。”

南宫祤缓了好几口气,弃夫人也懂他,明皇确实是他极度钦佩却又觉得极是遗憾的帝王,那么繁荣似锦的东海,湮灭至此。明皇能顶着压力只唯一人,他却连这点都做不到,他记得以素临走前曾与他夜话,她说当你娶第一个时,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你会越活的像你最讨厌的父王。

他一直在证明,他不是父王,不会用女人去平衡朝廷,他从始至终只有王后一人,可终究在子嗣这个问题上,他越是陷的深越发出不来。如若只是为子嗣而纳后妃,那和父王的做派有何区别?

有时,他很疑惑,不知东海明皇被人逼迫时,对子嗣一事到底是如何想的,可当弃夫人说到明皇之女,他才恍悟,如若明皇知自己女儿变成这般,且命不长久,明皇可否会后悔当初不纳妃没有子嗣的决定?

又想,她若是有个哥哥或弟弟,有个依靠,也不会是如今这模样。

可惜,没有人知道明皇会不会后悔。

“我知道,你可怜你母妃无宠受尽苦楚,也不想学你父王三宫六院,你本意是好,可世道如此。”弃夫人轻叹:“我并非是个迂腐之人,你看弃瑕那小子,十六岁让他成亲,他说太小不愿意,二十岁再说亲,他说不想被人管束,今年刚给他介绍姑娘,他说大丈夫该效忠尽国,一日不替二哥入主天下无以家为。我啊,尽力了,不想管他了,这弃家香火若是断他手上也随他意,大不了百年后给他爹赔个罪。可王上不同,弃瑕能随性随意,你是君王,你不能。”

夜色清凉,弯月如刀。

从凉亭出来,已是入了半夜,南宫祤才走出几步,便见有侍女紧着步伐急匆匆来报:“王上,夫人,明妃娘娘不见了,奴婢遣人四处找,实在是找不到。”说着,侍女有些害怕责罚的颤抖。

南宫祤面色一急,若是她偷跑出去,再遇那些黑衣人,可就没人会在紧要关头拉她一把,当下便发足在府中四处去寻。

找到玲珑时,她蹲在清水池边。

他轻步走过去,见她衣着单薄,长发乱散,他知她虽会在他面前邋遢,但在众人面前绝不会如此不顾及形象,再走近些,见她手拿树枝,正搅动着池子里漂浮的树叶。

手中有披风,他给她披上:“身子不好,别出来吹风。”

知道背后是他,披风轻落,她亦能察觉,她回头一笑道:“我身子好得很,能睡能吃,还想长命百岁呢,你可别说瞎话诅咒我。”

“你在做什么?”他不免问。

“玩树叶。”

“树叶?”

玲珑瞧着池水,有些呆:“你看这些树叶,浮浮沉沉,再被我这树枝搅一搅,像不像被命运无常捉弄的人。”

他亦蹲下,见她神色不定,皱了眉道:“你怎么了?”

“我……我……”玲珑音色一哽,说不出什么,好久好久,望着他深深的眼瞳,她忽然道:“你能抱一抱我吗?”见他迟疑犹豫,她叹道:“算了,还是别抱了,不然我舍不得放开,可怎么办。”

蓦地,双臂一紧。

却是他突然从身后满怀圈抱了她,他凌然的气息在她颈下打出,令她磨痒难耐,跟在他后头的那些婢子侍从,见这一幕,皆是脸红心跳,留了两盏掌灯,遂悄然离去。

玲珑闭上了眼睛,想了很多事,尽量平复自己受激过度的心情,过了许久,才睁开:“可以了。”

他却还是没有放开。

她耳力极好,又听到他唠叨那名字,喃喃软昵。

她一向自诩能忍能屈,比如眼下,这个男人抱着她,却叫着别人,她也能忍住不说什么,最多也是自嘲一笑,再没别的了。

又过了许久,她旁边除了他呼吸,没有其他声音,真怕他是靠着她背睡着,她提道:“我手麻了。”

为表示他没睡,他嗯了一声,松开了一些。

她无辜道:“我腿也麻了。”

他道:“我想抱着你。”

“要不……”玲珑回眸轻撇,若有若无擦碰到他脸颊,温热吐出:“咱们换个姿势再抱?”

“也好,我也抱得有点累。”

“……”

片刻后,两人松开,心里都在想着要怎么个姿势的时候,却发现看着对方无从下手,也或许是过了需要被抱被安慰的时间,便也不需要了。

两人皆是又愣又笑,旋即,玲珑伸了伸腰,释放麻痒的胳膊,他则先起了身,准备伸手拉她:“地上凉,还是去屋里抱比较暖和。”

“我才不给你占便宜。”

扔掉树枝,抬手,被他拉了起来,她走到旁边掷起了掌灯,看着快要天亮,她问他:“你今日还是不上朝?”

“刚与那些人在大殿上发脾气吵完架,我岂能这般轻易回去。”他懒懒道:“我是人,也需要给自己偷懒。”

“口是心非。”她点评道:“你心里其实紧张得很,巴不得早点飞回宫处理那堆政务,可你给他们甩了脸,若是自己回去定会掉面子,你啊,就只等那些臣子过来三恭四顺的请你回去,好给自己涨点面子。”

他轻笑出声。

弃夫人好几轮劝说,不可荒废朝野,倒是远不如她直接点破。

玲珑道:“有两个字很适合你。”

“哪两个?”

“矫情。”

走在回屋的路上,南宫祤念及她方才过激晕倒,怕她再出什么状况,遂道:“之前我与沈列说的话,你别放心上。”

玲珑呼了呼气,也知他所指的是那句杀了她求之不得,做君王能做成他这样的,一向都有傲骨,最讨厌被人威胁。她很难想象南宫祤会因为她向人低首求情,更不可能在杀手面前表现得很在乎她,放点狠话才属他风格,所以,她当时还挺怕沈列一怒一刀了了自己。

她道:“我这人健忘,你说过什么,早忘了。”又瞄着他脸畔,玲珑想起什么,撇了一眼他身上,那枚玉坠已经不在,她眉色打结:“你与沈列比武,是输了?”

他不言语,想来,输的不太光彩。

走了几步,玲珑思考得更深,眉眼轻皱,指出道:“你故意的。”

他弯了弯唇:“怎么故意?”

她道:“你知道自己赢不了他,又不肯乖乖的把玉坠交出去,所以只好约武一战,你输的心甘情愿,只怕不简单。”说完,默然等着他解释解释。

南宫祤道:“藏宝库玄铁冰书本就是谣传,到底存不存在也无人知晓,他若是能替我找到,何乐不为。”

玲珑啧了一声,待别人找到了,他再出手去抢,嗯,不错不错。

南宫祤继续道:“有一事,我很奇怪,你竟不知这玉坠名字为何?”

想了会儿,她起初以为这是谣言,也不在意,这会儿惹得别人来抢,她便不能不当真,遂不与他再开玩笑,才道:“时至今日,我也不瞒你,这玉坠,是我师父在白水镇给我的,他以为我穷,说给我指一条赚金银财宝的路,当时匆忙,他也没交代清楚,他也并不知藏宝地在哪里。”

南宫祤疑虑遂也消了一些,听冥栈容提过,这玉坠,那藏宝地本就是属于她的东西,是她父皇留给她的,东西要如何用也只她一人清楚。她师父将玉坠交给她也无可厚非,而她会顺手给他却是意料之外,只是,她师父到底是何人?又是谁要争对她?

“那日在醉风楼,你其实少说了一句话。”他眸色轻敛,看着她,念出道:“寒冰烈火,战无不克,奇珍异宝,富可敌国,不死仙丹,长生不老。”

“仙丹?”这句话,她确实没听过,怎的,谣言还越传越多了?单是前两样就已经勾了许多人的心,再加这不死仙丹,谁能不心动。如今,这冰书也丢了,高骊夏朝都参与其中,真不知以后有多少纷争欲起。

她锁紧眉目道:“这谣传,早已四处散播,今日沈列来抢,明日李列来夺,你也没精力去应付,倒不如顺水推舟。这沈列是高骊杀手,他不仅知道这玉坠叫玄铁冰书,还知道在你身上,今夜又刚好这么巧来抢,单是他一人行事,肯定不会做的这么滴水不露,他背后必有人指使。”

“弃瑕也这般说。”南宫祤点了点头,她与弃瑕所说相差无几,只是不知会是谁听了谣言,百般筹谋,要来夺冰书。

高骊……会是高骊王燕流丹么?

他想起姚蕴蓝自和亲去高骊后,一直暗中与他有书信往来,这两月,倒是突然没有讯息了,令他心中略有不安。

玲珑见他失神,轻扬眉目:“想你的小情人了?”

他不解:“小情人?你说谁?”

玲珑似笑非笑道:“蕴蓝郡主。”她去年把人家娇柔似水的一个郡主推下水去,他可是发了好大的怒,对芷澜等一干宫婢严惩,还给她二十板子,到现在她还记得那一板子下来有多痛。

“你想多了。”他眼眸一缩。

“那日,我见你们抱在一起。”虽然进宫第一日,便偷窥到这一幕,实在是好奇。

他道:“我允她公主之尊和亲,自然当她是妹妹,她此去高骊,只怕今生都难再见,临别惜言,安慰她而已。”

“妹妹?”玲珑不饶:“天底下哪有妹妹要与哥哥吻别的。”那日,蕴蓝郡主甚是主动,抱着他不说,心绪一激动就想吻他来着,可惜她爬窗被人发现,最后也不知有没有吻到。

他不晓得她语气这么酸是几个意思,又料想去年蕴蓝落水,不管是非因果,他罚了她一宫的人,她一定是记恨自己打了她。可当时蕴蓝要去和亲,这节骨眼上哪能出差错,不管她做没做,都得有所交代,谁让她自己屡屡作妖摔东西指骂太后闯禁地不想承宠,还豪云壮志的承认,罚她也是活该。

若她不是冥解忧,若不是他让她入了王宫,按照这种做法,他早把她逐出宫去了,省的身边清净。当然也是为了清净,怕她在宫里又整什么幺蛾子,才把她置在宫外。没想到,她在宫外整的幺蛾子更多。

早膳,四人组了一个圆桌。

她,南宫祤,弃瑕,弃夫人,怎么说,对她来讲有些奇怪。

弃夫人虽年过半百,却也仍是眉目清明,英气逼人,保养得好,看起来还以为只三四十岁,弃夫人对于与南宫祤同桌共食也不见有何拘谨,和善的用公筷给他夹菜,他一一接受,说不定以前南宫祤常过来吃个饭什么的。

弃瑕更不用说,在南宫祤面前那也是肆无忌惮的,同桌用个膳不是甚么大事,除了越瞧她越不顺眼,好似恨她抢了南宫祤似的。惹得她想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夏王与弃将军经常亲密无比,与王后疏远,是不是有什么……

可怎么看,弃瑕都不像那种人。

反倒是,她比较拘束了。

弃夫人总是时不时瞧着她,又让她多吃点,她面前尽是一些滋补食物,一度令她很是不安,自己应当没有招惹这夫人。

弃夫人像老母亲模样,待南宫祤和和善善的,问道:“王上何时去上朝?”

南宫祤委然道:“断将军这几月在汉源郡剿匪,前些日不慎被贼首所伤,被部下遣送回来,这剿匪之事也不了了之,听说断将军伤势严重,我今日想去断府慰问一番。”

玲珑嚼着米饭,心底默然,嗯,他就是不上朝,就是要偷懒,可明里暗里还是要表现得自己很关心朝政。

弃夫人颔首,不再问什么。

弃瑕见玲珑在此,不便称的亲切,才道:“那唐问雁下手确实狠辣,我前两日去看过,断将军伤的极重,一直卧榻不起,王上,这汉源匪患不除,难平众怒,不如就让我去会一会那唐家岭,我就不信拿不下那一窝贼。”

玲珑心底叹然,从去年到今年,这剿匪都快剿了大半年了,也不见有何进展,反倒赔了个断将军,羞于拔令回朝,不知那唐家岭该怎样庆祝。

“此事不急,待我与断将军商议一番,再做打算。”提起断一鸿伤势,南宫祤是面有愁色的,忽的想起什么,友好的给玲珑夹了菜。

对此举动,弃夫人弃瑕皆是一愣。

倒不是夹菜有问题,而是与君王同食,众人都用公筷,讲究干净一些,可南宫祤给玲珑夹菜,是从自己盛菜的碟盘里,用自己的筷子夹的。

所以,玲珑很是纠结,她知道他这盛菜碟盘不脏,他的快箸也不一定脏,她以前也这么干过,但能不能给她留点面子,她也是有尊严的好不好,凭啥当众吃他口水。

为了避免吃这一夹子菜,她自然而然的也从自己碟子里给他夹菜,还提了要求道:“断将军尽忠报国,我实是仰慕,王上前去看望,可否带我一起?”

来吧,互相伤害,谁不会。

“倒也可以,先用膳吧。”但他根本不吃她夹的小菜。

弃瑕看着桌对面两人相互夹菜,但又偏偏都不吃,不知怎的疙瘩四起,猛地扒了几口饭,填饱肚子,唰的放下碗筷起身,道:“王上,娘,我吃饱了,还有公务缠身,就不陪了。”

弃夫人责道:“王上都在这,你还有什公务?”

南宫祤无所谓:“无妨,去吧。”

弃瑕颔首,便赶快溜了去,省的在这里看她作秀,及时脱离才是正道。

弃夫人一叹:“什么公务,还不是去天牢看那女子,他若是待他娘也有这么好,我兴许一高兴,便也不反对。”怎么都没想到,自家儿子那么些好姑娘都看不上,偏的纠缠那一个女犯人,王上竟也不阻止。

天牢?女子?

玲珑听得惊奇,瞧弃夫人这语气,似是不满意什么,弃瑕莫不是有什么放在心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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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为彪悍?当亲戚在你耳边叽叽歪歪时,直接让其滚粗!当后娘无情亲爹无义时,果断拍死!当兄弟姐妹觊觎你的宝物,欺负你的人,污辱你的智商时,千百倍的折磨死他们,不解释!*她,是现代鬼才少将,文武双全,堪称全能。她是东太王国将军府最无能的丑女,废物一枚。当她变成她,再度睁眼,废物重生,天才降世!什么?要让她嫁给那个脸如鬼魅,心如蛇蝎的丑王?丑女配丑王,天生绝配!纯属扯淡,待她进了王府,将其中珍宝洗劫一空,便溜之大吉!不过,谁能告诉她,眼前这个惹火美男是谁,她的相公不是丑八怪么?!小剧场(一:惊才绝艳,智慧无双的她碰上韬光养晦,腹黑皮厚的他,究竟是谁上谁下?金碧辉煌的宫殿中,他优雅的向她伸出手来,“娘子,随为夫回家。”“人品不良,财产不丰,聘礼没有,谁是你娘子!”她冷笑,对此不屑一顾。他淡淡一笑,魅惑众生,伸手揽她入怀,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轻语,“娘子可是忘了昨夜之事,为夫倒是不介意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再做一次…”小剧场(二:“娘亲,有人说要做上门女婿。”萌宝笑得一脸狡黠,顺便瞥一眼假寐的某女。“告诉他过个十几二十年再来,我家女儿年龄不到!”某女懒懒的开口,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娘亲,那人说要娶你!”萌宝再度跑来回话,笑意更甚。某女闻言,秀眉微挑,冷哼道,“直接打残,关门放狗,哦,记得要先搜身,免得让狗咬烂了银票!”“娘亲,有人说要送娘亲万贯家产。”可爱宝宝眨眨大眼睛,一脸的天真无邪。“万贯家产收下,把人赶出去,对了,顺便打断腿,以后不准他再踏入这里半步!”某女微微动了下眼皮,再度躺下。“娘亲,有人闯进来了,宝宝们挡不住了!”萌宝与可爱宝宝一起大呼。某女还未起身,便被人压在软榻上,邪魅一笑,“娘子难不成是在告诉世人,此生非我不嫁?”(另:本文是一对一,男女主皆身心干净?无误会,无出轨,无小三!宠文!)
  • 探秘(世界未解之谜)

    探秘(世界未解之谜)

    本书以知识性和趣味性为宗旨,全方位、多角度地展示各领域最有研究价值、最具探索意义和最为人们所关注的300多个世界未解之谜,分为地球篇,动植物篇,历史篇,军事篇,人体篇,宇宙篇,恐龙篇,信息含量大,内容丰富。谜底层层揭开,真相娓娓道来;零距离接触世界文化和历史,全方位透视人性和历史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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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旱、疫病、漫天黄沙,连人类最后的粮食玉米,也面临着被沙尘暴席卷的危险……在好莱坞大片《星际穿越》中,地球末日的景象让人心头一沉。在电影中,随着自然环境的恶化,绝大部分物种都已灭绝。即便人类制造出超高智能的机器人,也无力恢复生机勃勃的地球家园。如果地球在劫难逃,那么生命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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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一本家长里短,丁家二房在命运的捉弄下,兄妹两人相依为命,各自找到幸福的故事。在这期间,他们也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人和事,最终完美落幕,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生活还在继续,未来等待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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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墨墨编著的《工作重在到位》一书的特色之一,就是对工作到位的各个要素进行全面的综合分析,纵向、横向比较,正反面比照。一书在手,囊括企业工作中的诸多重要版块,既适合员工品读,也可供管理者参考。《工作重在到位》在阐述道理的同时,还精选了大量著名企事业单位、商界领袖以及生活中具有警醒意义的经典案例,成功的、失败的、到位的、不到位的、概述型的、深度分析型的,甚至还有同一个案例的反向拓展等,让人闭目深思、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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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傲慢,她清高,赛车时,同为对手,她一脚将他连车踹飞,说他丢人现眼。他狂妄,他自大,一掷千金,他将她的名字锁在结婚证上的另一边,只婚不爱。一场强对强的较量,谁先深陷,谁先输……
  • 圣经故事轻松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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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创世的故事告诉我们神怎样用话语从混沌中创造了有序的世界,因为“神的话没有一句不带能力”,所以人们称上帝为“造物主”,人可以从身边存在的物质认识到造物主的存在。圣经用“起初,神创造天地”一语概述了创造者、被造物和伟大的创造作为,简洁地描写了神创造万物的过程,怎样从混沌空虚中将光和暗、天和地、陆地和海洋分开。在造物主的眼中,他创造的这个世界十分美好。他使万物布满天空、陆地、海洋;他安排日、月、星辰的运转;创造飞禽、走兽和水中生物,最后,他照着自己的形像创造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