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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四章,黑暗初现

待到镇上的祭典进入尾声时,天色也暗了下来。吃饱喝足的苏源坐在广场边上的石座上满足的抚摸着肚子:“那群老东西只有在侍.奉主母。。大小姐的时候才肯大方一点把好东西都拿出来。”

苏源临时改口的理由是他身后一闪即逝的杀气。

待到那道杀气消散,苏源才小心翼翼的回头看去,身后只有一片漆黑的石壁罢了。

刚刚的杀气肯定是错觉。

......

参与了一大堆繁文缛节的七羽疲惫的坐在只有自己一人的房间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唉~什么时候才能让这群笨蛋把这些奇奇怪怪的礼节改过来啊。”

说着,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啊~~~~好困。”

自己的目的明明就是拿上白渊给的梦境然后好好的睡上一觉,但是每次睡前都要来这么一下活动是想搞什么嘛。

七羽不无怨怒的想着,难道说要让自己更累一点然后睡得更香?

那还不如让白渊过来哄哄自己呢。如果能睡在他的身边,那肯定是十分的好眠,肯定会做一个无比美妙的好梦。

“啊!我在想什么啊!”

突然崩溃般倒在床上的七羽用力揉搓着自己火烫的脸颊:“那个混蛋!混蛋白渊!”

想着,七羽拿出小盒子里的玩偶熊:白渊给的梦境的载体,紧紧的抱在怀里蹂躏着:“混蛋!大坏蛋!”看着玩偶的脸颊可笑的扭曲成各种样子,七羽压低了声音:“好想在梦园里住下啊。”

可是那是被白渊明确拒绝了的提议:“我最近十几年都不一定会回家,而且过些日子就要搬家了。”

再然后,等自己一觉醒来的时候,白渊虽然把家搬到了七羽镇(没错这个镇子就是以七羽的名字命名的)的附近,但是梦园里却多了个梦魇族的少女。

说实话,七羽在解决了腐兽浩劫之后确实听说白渊救下了最后一个梦魇,但是没想到那是个小姑娘,更没想到她居然会被白渊收留在梦园里。

“为什么嘛!”越想越委屈的七羽狠狠的蹂躏着手中的布偶:“明明是我先来的!要进梦园也好!喜欢白也好!”

“...”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七羽脸颊绯红的把布偶抱在脸上:“凭什么让那个小姑娘先住进梦园嘛...臭白渊。最讨厌臭白渊了。”

虽然越来越小的撒娇般的声音没什么说服力就是了。

激动之后,七羽渐渐的平静下来:“反正不过是一个梦魇族的小姑娘。白又不能引渡别人,迟早有一天,梦园的女主人就是我!”

豪言壮语话音未落,房间里就响起一个七羽最想听见又最不想听见的声音:“怎么?对我的梦园有想法?野心不小嘛,七羽。”

“白?!”

七羽一惊,一下子蹦了起来:“什么时候来的?!”

倚靠在门上的白渊手中玩转着一根漆黑的棍子:“刚刚,就你说你迟早会成为梦园的主人的事情。”

七羽缓缓的向他走去:“不是的。白,我不是那个意思。听我说好不好。”

“慢着,我不听。”

白渊手中棍子一转,收了起来,伸出手按住即将扑进怀里的七羽的头顶:“你要是能打得过我,我就把梦园让给你。或者你出钱买。按现在的物价,给你打个友情价,大概400w左右。”

七羽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白!我不是那个意思!”

见自己逗得过分了,白渊赶紧打住:“好啦我知道啦。逗你玩呢。”

轻轻拭掉七羽眼角的泪花,白渊打趣道:“怎么睡了十几年,连人都变成小孩了呢。以前我的那个比宙斯还臭屁的七羽去哪啦?”

“那是以前!人是会变的!”

扑进白渊的怀里,七羽细细的嗅着他的气息,虽然只是淡淡的洗衣粉的气味,但是因为是他身上传来的,就很好闻。

耸耸肩,白渊双手环住七羽的肩头:“好的好的。变得可爱了的七羽小姐,现在能不能把我松开,我可是过来谈正事的。”

“明明是你搂着我的肩膀!”

七羽手上用力,紧紧的抱住白渊:“有什么事,就这样说好不好。”

“这样子不好谈正事啊。”

虽然嘴上说着,白渊却没有把她推开的想法,反而坐在椅子上之后一把把她抱了起来:“我刚才收到了大堡垒那边的消息,要我过去大堡垒交代一些重要的事情。”

身高不过一米六的七羽把头埋在白渊的肩头:“什么事情需要你亲自过去的?难道腐兽又要冲击大堡垒了?”

“我觉得不像,”白渊揉着七羽的头发,“四十年前我们设计把公正之石拆掉之后,地球上的腐兽就再也没有组织过像样的进攻,只是在领主级的控制下维持着地面基地的运行。我估计这次过去是为了....”

享受着白渊的抚.摸不过片刻,白渊就听见了七羽正在发出猫咪一样的呼噜声。

白渊低头一看:明明正在聊天呢,小家伙居然睡着了。

轻轻的把七羽放到风格古朴的卧榻上,白渊把她落到脸上的发丝撩到耳边:“真是个小孩子。”

“还不是因为你太会哄小孩了。”

门口传来苏源的声音。

“嘘。你来的正好。”

白渊做出噤声的手势,拽着苏源走了出去。

来到屋外的院子里,确定了在这边说话不会吵到七羽,白渊才开口到:“正好,我来这里就是来找你的。找七羽就是想和她借你一用”

“啊?找我?”

苏源一愣,这个没事就绝不会出门的死宅白渊找自己有什么事?

而且绝对不会是好事。

“是宙斯的事情。”白渊坐在院子里的石块上:“我四百年前不是和他打起来,把他封印了吗。”

“听说过。当时你们打得挺凶的,太平洋海底现在都还有你当时给地球戳个对穿的时候留下的洞。”苏源一脸庆幸:“还好你们没有更用力,不然那时候还不是永生种的我可能就要跟着地球一起炸了。”

“什么戳穿地球,你们瞎传的什么。”

白渊一巴掌拍在头上:“不就是切着地壳从太平洋中部戳到了南极吗。我下手很有分寸的好吧。”

行行行,有分寸,有分寸。

苏源决定不和这群规格外的玩意讨论这种东西。

次生种和永生种的力量差别可不是一般的大,除了都不会死之外基本就没有共同点了。

“你和他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苏源摆摆手,打断白渊对于自己下手真的很有分寸这点进行证明的准备:“不会又是要我去挡住他然后你去约会吧?”

“哈哈,怎么会。”白渊尴尬的笑了笑,当初可是自己亲手把苏源丢在宙斯身前,让他挡住宙斯,方便自己和七羽说一些不能告诉宙斯的话,结果苏源就被宙斯揍了个七荤八素。所以在苏源面前自己还是有点心虚的:“话说你们怎么都认为我们当时是去约会了?”

明明就只是商谈一些关于梦园搬家的事情,但是如果给宙斯听见,他又要闹脾气,因为他一直都想让白渊把梦园搬到奥林匹斯那边。要是他知道白渊搬家的事情,肯定要闹上一通的。

“小道消息。”苏源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虽然确实是小道消息,但是不是他听见的,而是他传出去的。

“看来是有人看见我们的事情了。确实,当时找个酒楼坐了一会,可能就是那时候被认识的人看见了。”白渊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上面数天没刮的胡茬戳着手指的感觉还不错:“算了今天不是来说这个的。你既然知道宙斯被我封印了的事情,那就好说了。”

白渊环视一圈,确定没人看见之后,压低了声音:“那货比我预计的时间早了几百年醒来了,我感觉到封印被破开了。这两天我又要去大堡垒,我希望你能帮我在梦园附近照看一下,万一宙斯去梦园闹事,把晧夜伤着了就不好了。”

“不是?!宙斯要醒了?!”苏源也是一惊:“那你还要我去挡?!他不是疯了吗?!让大堡垒那边直接给你放宽一下期限然后你再去封印一下啊!”

白渊一巴掌拍在苏源头顶,把他按在地上,低声吼道:“你声音小一点!这不是让你去帮我挡着吗!安静听我说!”

苏源拍着脸上的土,看着坐在一旁的白渊:“这种事情难道还有缓和的余地?”

白渊用力的点点头:“没错,有缓和的余地。”

虽然确实宙斯是被白渊封印了几百年,但是永生种本身就对时间的概念很模糊,几百年时间放到在太空漂流的时间中也就是一次思考的间隔而已。区区几百年根本不会让他们有记仇的想法。

但是宙斯当初被封印的理由却有点特别:他“疯了”。

毫无征兆的,在某一天的黎明到来的时候,宙斯突然鼓动着雷电撕碎了奥林匹斯的天空,导致了不小的伤亡,在白渊等人赶到的时候,奥林匹斯已经是一片狼藉,宙斯正在伤害着一直常驻在奥林匹斯的雅典娜。现场一度惨不忍睹。

当时的宙斯已经彻底失去理智,暴走的雷电甚至连他最宝贝的一头金发都烤得焦黄卷曲。

之后就是赶到现场的白渊和宙斯一场激战,白渊以戳穿地壳为代价,险胜宙斯一招。把他丢在一场能够肆意妄为的梦境里足足四百年,原本是想要把他封印个上千年,每两百年去看一次的,结果四十年前的腐兽之灾把封印着宙斯的石板打飞了,看来那时不止打坏了石板,连坐标定在石板上的那个封印着宙斯的异空间也受到了波及,把里面沉睡着的家伙给吵醒了。

“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白渊低声说道:“宙斯当初是疯了没错,但是我们永生种拥有强大的自我恢复能力,他当时被我打得失去了意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导致了他的疯狂,但是那个原因肯定也被我摧毁了。封印他只是为了每两百年观察一下他是否真的恢复了正常。所以我让你去梦园帮我看家,他恢复正常了,就不会闹事,没恢复的话,他也找不到我的梦园。你放心。”

“那他有没有恢复?”苏源看着白渊:“上一个两百年的时候应该观察过了吧?有好转的迹象吗?”

摇摇头,白渊看着苏源:“说实话,没有,我给那个封印里塞满了‘满足做梦的人一切愿望’的功能和能量。那两百年里他一直在梦境里疯狂破坏着所有出现在他脑海中的东西,光是奥林匹斯山都被他摧毁了超过三千次。”

“那你要我去挡着?!”苏源猛地站起身来:“你把晧夜一起带走不行吗?!又拿我去挡枪!万一挡不住怎么办!”

苏源并不反感被白渊拿去挡枪,毕竟白渊有恩在先,而且他和主母的关系也值得自己去献身(反正不会死)。但是他不敢肯定自己能挡住宙斯,守护住身后的梦园,还有白渊最疼爱的晧夜。

虽然和晧夜的交流不是很多,但是苏源心里明白,在晧夜面前,自家主母没有三分胜算,无论是从哪个方面都是。

或许。

苏源心中突然涌现出一个黑暗的想法,甚至他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你干啥?”正讲解着的白渊看着苏源突然狠狠的一拳挥在头上,拳头接触到脑袋的声音甚至吓到了附近路过的两个女孩。

“没什么。真的。”

苏源喘着粗气。刚刚自己脑海里居然会浮现出那种阴暗的想法。那不仅是对白渊的不敬,也是对主母的不敬,甚至让苏源此时连想到晧夜这个名字都会浮起强烈的罪恶感。

那不是自己的主观想法。敏锐的苏源意识到,那个突然出现的想法更像是有人在对着自己耳语。

苏源猛地站起身来,腰间的长剑感受到他的剑心波动,一同轻吟起来。

一时间,悠长的清吟声荡漾在四周。

白渊愣愣的看着突然摆开pose,自带BGM的苏源:“你干啥?”

“说起来你可能不会信。”苏源低下头:“我可能找到了导致宙斯疯狂的原因。”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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