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未到,刘元早已醒来,直觉得洛阳的日出都比长安来得早一些,穿上朝服,头戴王冕,刘元在洛阳的宝座上缓缓坐下,文武百官分立两侧,右边是以荀彧、荀攸为首的文臣,左边是以徐晃、徐荣为首的武将,众人精神奕奕,目光如炬,刘元看着这一派隆兴之态,甚是欣慰,“自初平董氏之乱后,朕能重回洛阳,全赖诸位爱卿之功,朕由衷感激”
“陛下言重了,如今之局势,实乃陛下英才所致,我等只是略尽绵力”,董承第一个站出来说道
“皆众人之功”,见众人连声附和,刘元笑着摆摆手,继续说道,“我军日前虽然大胜,但天下未复,尚不足喜,诸位亦不可自满”
“陛下有此觉悟,何愁汉室不兴”,荀彧见刘元如此清醒,感慨道
“还请荀司农往后多多提醒”,刘元笑着回道,众人见刘元并无不悦,反而君臣二人一唱一和,心思敏捷的早已看穿以后大势
一番客套下来,朝议进入正题,邺城张辽和上党张杨在魏郡抵抗袁绍反扑,后因幽州内乱,无奈退兵,陈留张郃持续向东,攻占数城,在定陶遭到曹操阻击,不得进,退守武平,同时收到徐州刘备出兵联战兖州的请求,刘元不敢冒进,犹豫是否出兵,荆州刘表尚无异动,宛城张济和汝南甘宁相对无事,西凉马腾与韩遂依旧难分难解,难生事端,一件件都是好事,也算为今日锦上添花,刘元交代好几件事,众人便领命退朝
下朝后闲来无事,刘元又心情不错,想来这皇宫还未走遍,就带着顾往、张数瞎逛起来,行至后宫,刘元看似不经意地问向张数,“朕若纳妃,可有何种仪式”,甄宓随刘元回来也有一段时日,虽然已是名面上的事,刘元还是想尽早给甄宓一个名分
“陛下纳妃直接册封就是,用不着仪式”,张数笑着回答道,知道新回来的甄夫人就要得宠了
“啊,如此简单”,刘元略感惊讶,作为后世人,想着这般也太没有人情味,“皇家竟是如此凉薄,看来嫁给朕也不一定是幸事”,刘元小声嘀咕着
“诶,能幸选入宫那是天大的福气,不知道多少女子求而不得,高兴都来不及呢,况且陛下日理万机,若非册封皇后,怎能将时间浪费在此事上面”,张数作为掌管后宫内务之人,对刘元详细的解释道
“若朕执意要办,是否有违先训,不成体统啊”,刘元试着问问,也没有一意孤行的想法,若办不了也就罢了
张数面露难色,“倒是未有明令,但是历朝历代都未有先例,下官实在说不准”
刘元听完轻轻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该不该办,正在纠结之时,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银铃,“陛下若是想办,臣妾替陛下操办”
这皇宫内敢这般肆无忌惮的还能有谁,说话之人正是伏贵人,刘元方才苦恼郁闷,没主意伏贵人到来,好奇地问道,“元儿怎么也在这”
伏贵人调皮的说道,“这皇宫陛下来得,臣妾就来不得”,若是他人这般说话,早就拉出午门了,唯独伏贵人可以这般肆无忌惮
“来得,这天底下哪有我家元儿去不得的地方”,刘元宠溺的说道
伏贵人听完挑了挑眉,表示这个回答还算满意,周围人看到也是习以为常,“刚才臣妾偷听到陛下想迎娶甄妹妹”
“如今偷听都这般大大方方了吗”,刘元真是被眼前的调皮鬼打败,“那元儿觉得能不能办”
“陛下想办便办,若是担心旁人议论,陛下可以在宫中简办,无需惊动百官,一切只在后宫,这样宫外人也不能说什么,而陛下做到这个份上也不算委屈了甄妹妹”,伏贵人虽然偶尔调皮,但处事还是很周到的
刘元听完也觉得十分妥当,便和伏贵人边走边聊,倾听整个详细计划,直觉得越听越放心,待伏贵人说完,看着伏贵人纯真的笑容,才突然心生一丝愧疚,“朕也没有正是迎娶过元儿,要不......”
伏贵人赶忙打住刘元的话,轻轻地摇摇头,“臣妾已经是陛下的人了,再娶一次成何体统,陛下有这份心,臣妾已经心满意足了”
天下女子谁不想明媒正娶,凤冠霞衣,看着懂事的伏贵人,刘元无言可表,唯有拥人入怀,“元儿,谢谢你”
“陛下,好多人看着呢”,伏贵人害羞的说道,却不曾放开自己的手
“拥抱是爱的表达,又非下流之举,为何要避于他人”,刘元知道古代思想保守,所以正式场合举止必须得体,但私下里绝不掩饰自己的情感,特别是亲近的人,所以并未放开伏贵人,反而抱得更紧
仿佛点开了某种情绪,伏贵人深情的说道,“臣妾自小学习德行,教导礼仪举止,为得双亲之心,不敢懈怠,入宫前也听家中告诫,不可忘了分寸,后宫险恶,牢记在心,本以为自己也会如往昔胜败妃子一般,了却生趣于深宫”,伏贵人越说将刘元抱的越紧,“能遇到陛下,是上天给臣妾的恩惠”
刘元任由伏贵人紧紧抱着,双手轻抚着伏贵人的秀发,默默沉淀心中的一丝愧疚
虽然决定在宫中简办,但刘元仍旧事先告知于荀彧,荀彧听后也并未觉得不妥,甄宓这边听说后,连连谢绝,也觉得不必这样大费周章,但耐不住刘元的执意,和伏贵人的劝说,还是同意了下来,将喜宴定下后,便由伏贵人和张数负责采买操办,刘元则安心等待
因为形式简单,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准备,不多时,伏贵人便把甄宓居住的寝宫布置的喜气洋洋,而甄宓本人则在伏贵人的寝宫束冠着袍,静等迎亲,此时屋内,甄宓正拉着伏贵人不让离去,伏贵人安慰道,“妹妹紧张什么,陛下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甄宓努了努嘴,“姐姐说得轻巧,要不姐姐来嫁”
伏贵人佯装生气道,“妹妹休要气我,要不然我拦着陛下,不让进来”,甄宓听到后,立刻搂着伏贵人,调皮的笑笑,像黏人的小猫一样以示投降,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二人也逐渐熟络起来,通过这件事,甄宓更是将伏贵人当作亲姐姐一样对待
二人嬉闹玩笑之时,屋外突然爆竹声声,“妹妹听,陛下来了,你且好好呆着”,说着把红盖头给甄宓盖上,自己连忙出门拦亲,“陛下来得可够快啊,不知这聘礼,陛下可是带来了”
刘元就知道没这么简单,伏贵人肯定在哪等着自己,笑着说道,“元儿想要什么聘礼”
“我家妹妹什么也不要,唯独这份心意不能少,陛下作首诗吧”,伏贵人得意的说道,可急坏了屋内的新娘
“诗哪有这么容易作的”,不过抱怨归抱怨,刘元还是在脑海里搜索九年义务教育的成果,突然灵光一闪,缓缓诵道,“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尽时,此情绵绵无绝期”,刘元也不知道背的对不对,反正也没人知道
伏贵人细细品道,“诗倒是好诗,就是这语境......”
刘元连忙解释道,“意境为重嘛,元儿就高抬贵手吧”
伏贵人笑着说道,“陛下难得求饶,那臣妾就不为难陛下了”,说完让开身,允许刘元进去
刘元无奈地摇了摇头,经过伏贵人时,在伏贵人耳边轻轻说道,“朕求饶的次数还少嘛,咱们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说完便使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刘元一进屋就看到坐在床边的甄宓,甄宓正襟危坐,似有一丝紧张,刘元轻轻牵起甄宓的手,轻声说道,“跟朕走吧”,红盖头微微一动,应该时同意了,刘元领着甄宓坐上花轿,自己则骑马带路,一行人沿着来时的路返回甄宓的寝宫
没有宴席,没有仪式,只有一间装扮喜庆的卧房,红烛金灯映照着二位新人的面容,刘元静静看着掀起盖头的甄宓,直把甄宓看得害羞了起来,此时仿佛有很多话要说,但不知从何说起,刘元将甄宓轻轻地搂在怀里,小声的说道,“今日起,朕不会再让你离开了”,说完便这么依偎着
刘元虽然极力简办,但终归没有不透风的墙,小道消息早已满天飞,有人觉得不妥,有人觉得无伤大雅,只是刘元拒不提及,众人也就无从开口,倒是在民间成了一段佳话,不过刘元这般宠溺行为,让后宫形势变得扑朔迷离,因此已开始有人关心起皇后之位
一日议朝,徐州刘备再次传来消息,如今刘备与曹操二人在沛县相持不下,刘备此前已多次请求出兵合击,刘元皆以各种理由搪塞,也是顾虑自己还未站稳脚跟便急功近利,恐这大好局面功亏一篑,见刘备招架不住,若放任不管,怕曹操东山再起,刘元这才下定决心出兵兖州,此战关乎四州局势,在针对曹操的同时,还要打压刘备,刘元不敢大意,携徐晃两万中军,张郃两万征北军,甘宁一万征南军,御驾亲征,封荀攸、贾诩、郭嘉三人为军师,以为智囊
众人领命下去,刘元突然想起一事,叫住众人,“朕差点忘了,朕欲封伏贵人为皇后,若此战告捷,回来便举行册封大典,还请荀司农稍费点心”,说完不顾众人,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众人诧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