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六年(201年)四月,刘元率军从洛阳开拔,先至武平,随后整军出发,首个目标便是梁郡,梁郡坐拥地利,商贸发达,是交通要道,曹操为对付刘备,已无多余兵力,此时守军已不足万余,刘元率五万大军而来,面对如此兵力优势,自然不用耍什么花花肠子,例行劝降无果后,便立刻下令强攻,本以为唾手可得的梁郡,却是块不择不扣的硬骨头,守将不仅拒不投降,更是做好了必死的准备,执刃亲战,不顾生死,手下将士见状哪有退缩的道理,个个奋勇争先,硬是将刘元势在必得的一波攻势压了下来
刘元虽然兵力占有绝对优势,但也不能全军压上,只能分兵日夜攻城,轰轰烈烈的两天两夜,城上城下早已血流成河,人困马乏,要不是纪灵冲上城头,看着这惨痛的代价,刘元都开始有点畏缩了,随着纪灵逼开城门,刘元兵力优势终于呈现,大军冲入城内,一举拿下全城,守军几乎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守将见大势已去,更是自刎,以谢将士,刘元不是嗜杀之人,更感念守将大义,下令将其厚葬,放余下曹军离开,且不得抢掠城中百姓,违令者斩,刘元站在城头眺望,心想前方绝不是一片坦途
稍作休整,刘元便再次进军,有了梁郡的教训,刘元不敢再妄自得意,放慢了攻城的脚步,而刘元的仁义之举,也为刘元赢得了不少民心,守将少有拼死抵抗,出城投降者也不在少数,刘元便一路攻至东郡
东郡如今已是曹操大本营,守将乃是于禁、满宠,可见曹操的重视,东郡城墙坚固,又有重兵把守,民心稳固,吕布之乱时,就是少数未作乱之地,想要强攻实非上策,因此刘元召集众人商议对策
“东郡城固,兼有重兵,为之奈何”,刘元学起老祖宗的口气问道
张郃站出来说道,“东郡难取,不可强攻,不如围之,断其补给,逼敌出战”
荀攸反对道,“我军行进速度不快,曹军当有防备,想必城内粮草充足,况且豫州多地新平,陛下领重兵久居在外,恐生事端,我军未必耗得起”
“那该如何,先生有何良策”,刘元再问
荀攸接着补充道,“如今之势在于沛县之争,若刘玄德胜,则双方合军强攻,若曹孟德胜,我军只能撤军而回”
“难道只能这般傻傻等着”,刘元虽然觉得荀攸说得有些道理,但自己可是带着一举拿下曹操的打算来的,这样的形势实在难以说服自己
郭嘉见刘元心急,恐作冲动之举,也站出来说道,“公达兄所言极是,此战非必争之战,陛下不必急于求成,荆州、江东此前错失官渡良机,此时早已虎视眈眈,况且袁本初实力尚存,若陛下此时与曹孟德决战,恐叫他人坐收渔翁之利”
郭嘉说完,刘元这才认清现实,轻叹一口气,郭嘉见刘元虚心接受,再次献策道,“此时也并非无计可施”
听到郭嘉有办法,刘元的眼睛又亮了起来,连忙问道,“有何计策,先生快快说来”
郭嘉笑着说道,“既然此战之势在于沛县,陛下可遣主力围困东郡,后派一军悄悄绕过九里山,偷袭曹孟德,只是...”
“只是什么”,刘元焦急的问道
“只是派军偷袭人数不可太多,恐遭人察觉,但深入敌后,若遇变故,实凶多吉少”,郭嘉缓缓说道
刘元听后又轻轻叹亮一口气,默默坐下,“末将愿往,只需精兵三千”,徐荣见刘元难以下定决心,站出来自告奋勇
“徐将军,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刘元婉拒道,实在不舍得自己辛苦攒下的名将前去冒险
“兵贵神速啊,陛下,此事诚容不得犹犹豫豫”,徐荣再次请战道
“陛下,我等也愿往”,听到徐荣频频请战,众人也不愿甘于人后
“诸位将军莫不是想抢徐某人的功劳,还请陛下准许末将领兵前往”,徐荣丝毫没有抛砖引玉的意思
“这大帐内可不只徐将军一个不怕死的,陛下请准许末将领兵前往”,众人纷纷请战,倒是为了这个危险的任务争吵起来
“好了,朕决定了,就派徐元兴将军领兵三千,绕行九里山,偷袭沛县曹军”,刘元说道
“谢陛下,末将定不负圣望”,徐荣领命道
“徐将军切不可以身犯险,若有变故,及时撤军,勿执着于这一胜一败”,刘元嘱咐道,生怕徐荣遇到不测
当日,刘元便命大军将东郡城团团围住,徐荣则率领三千轻骑悄悄赶往九里山,刘元不想再过多消耗自己的兵力,也就舍了毫无必要的试探攻城,两军就这么干瞪眼看着,谁也不先出招
双刘对曹,如此大的动静自然吸引了诸多关注,刘元听了郭嘉的建议,十分重视其他诸侯的举动,江东方面,孙策新亡,孙权处于权利变更,看上去没有余力北上,袁绍新败,还要对付幽州内乱,也是自顾不暇,倒是荆州刘表终于有点按耐不住,在新野暗暗集结兵力,相比于其余诸侯的动向,刘元目前更关心沛县的情况,从沛县传来的消息表明,曹刘二人虽然仍旧僵持,但刘备已略显败势,刘元也曾幼稚地提议,主力急驰沛县,合两军之力,一举擒杀曹操,但随即遭众人反对,众人皆表示不顾东郡万余守兵在后,强行攻打在沛县的曹军主力是取死之道,如今只能期待徐荣能带来好消息
深夜,万籁俱寂,月明星稀,刘元却也刚刚睡下,突然帐外一阵脚步急促,顾往冲进来禀报道,“陛下,城内曹军从南门倾巢而出,正往我军大营而来”
“什么!于文则疯了不成”,刘元惊讶的说道,虽然这些时日,刘元没有一次攻城,但并不代表自己有丝毫放松,深夜防备减弱正是诱导城内守军突围合夜袭,可刘元并不觉得于禁上当,因为这个陷阱实在过于明显
刘元依旧不理解身经百战的于禁为什么会这么做这个决定,接着问道,“于文则可是亲自领军,来了多少人马”
顾往回道,“于字大旗在前,人马万余,估计是城内守军十之七八”
事出反常必有妖,刘元有种不详的预感,“大营守备如何”
“将士们已经整军待命,就等曹军前来送死,围城外军也在从后赶来”,顾往信心十足的说道
“传令下去,小心戒备,切不可大意”,即使是送上门来的肥肉,也有可能噎死,刘元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着自己
大营外,于禁正率领城内主力一路杀来,只留满宠千余曹军守城,而围困四门的张郃也在于禁出城后,在身后紧紧追赶,人数足有两万,而刘元大营内更是有整整三万大军等着于禁自投罗网,犹如群狼扑食
曹军直冲而来,虽然早有准备,但万余人的冲击力依旧不可小觑,冲的汉军阵型略有慌乱,不过片刻后,汉军便稳定了下来,徐晃率中军挡住于禁,甘宁、纪灵率军从两侧杀出,于禁身后的张郃、高览也随即掩杀上来,一场预料之中的屠杀眼看就要到来,就当所有人沉浸在这个美妙的梦里时,突然刘元大营两侧分别有两支军队从黑暗中杀出,直杀汉军背后,一切都是如此的突然,刘元根本没有防备,被两支暗军杀得措手不及,两军汇合,合成一军,犹如一把利刃插进汉军脊背,军旗上赫然写着「曹」、「夏侯」二名,刘元终于知道心中不详的预感到底从何而来
“陛下,快走”,顾往领着一队禁卫赶来,刘元显然有点懵了,迟迟没有反应过来,这时徐晃也赶了过来,“陛下快随顾统领先走,末将负责断后”
刘元被顾往拉回现实,随后骑上战马,在顾往的护送下向西边逃去,一路上,火光交错,两军对垒,鲜血时不时溅落在刘元的脸上,这是刘元第一次切身的感受到沙场的残酷,火光已经离自己越来越元,厮杀声也渐渐听不见,刘元终于可以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眼下的境况,“武兴,距离现在最近的县城是哪里”
顾往手指前路说道,“往西北十余里是云山县,往西二十里有临东县,末将建议赶往较远的临东县,若曹军来攻,可速归洛阳”
“好,那我们先往西边去”,刘元现在最先考虑的也只能是自己的安全里,其他的再做打算
一行人定下目的地,便再次上路,还未走上几步,又有一支军队从旁杀出,领军之人大笑道,“小皇帝,我曹某人在此等候多时了,哈哈哈”
“陛下先走,末将断后”,顾往见曹军大旗,知道来者不善,急忙吩咐部下带刘元离开
“武兴小心”,刘元知道自己留下来并无多大用处,反而会使顾往分心,不作犹豫,便在几名禁军的保护下火速撤离
寥寥几名禁卫更加重了刘元的危机感,若此时再有一支伏军,自己的小命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刘元不敢多想,只有径直向西逃去,真是言出必中,没过多久,刘元果然又遇到一军,而且人数不少,正当刘元感叹天要亡我之时,领军之将从人群中匆匆赶来,“陛下,末将救驾来迟,还请降罪”
“纪将军,能遇到将军实在太好了”,来人正是刘元麾下大将纪灵,刘元终于遇到救星了,“如今大营处形势如何”
“陛下放心,徐将军和甘将军已经拦住曹孟德大军,特派末将来寻陛下”,纪灵将自己来时的情况对刘元说道
“那就好,纪将军先随朕救援顾统领,再回大营,与徐将军汇合”,刘元得知自己的大军没有溃败,庆幸道,有千余兵马傍身,刘元心里有了底气,立刻率军赶往刚才遇伏的地方,大老远便听到厮杀的声音,纪灵一马当先,率军救援被围住的顾往,顾往本想尽快脱身,守在刘元身边,无奈被曹休缠住,急躁的心态让自己慢慢处于被动,见援军到来,顾往士气大振,立刻反攻,曹休见状连忙引军撤退,顾往和纪灵还想再追,被刘元拦住,“纪将军、武兴别追了,我们先回大营看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