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锦眼神愤恨,险些把台上搔首弄姿的江雅,戳出窟窿。
虽然知道内情,就是看不惯她的虚伪模样。
可怜蛋糕被当成替身,快黏碎成泥了。
“老婆,尽量控制狰狞表情,都没人敢过来和你说话。”迟乐铭手持香槟,环住苏锦锦细腰叮咛。
“把纪燃送回去了?”想起在厕所哭得凄惨的纪燃,苏锦锦恨不得把蛋糕拍江雅脸上。
鄙夷地挪开蛋糕泥,边和周围人打招呼,迟乐铭边说:“胖熊带他走了,估计今晚会把他灌趴下。”
“真不告诉纪燃,江雅被人当猴耍?”对小纪,苏锦锦于心不忍。
“是谭雅,我安排他们见面,就是最后一次机会,结果她把小纪伤成这样。”迟乐铭眼神微眯,直射绛红长裙的丽人:“看着吧,她马上要倒大霉。”
“怎么说?”对江雅反感到极点,苏锦锦是单纯好奇。
用下巴微点,坐在谭老身边的阴郁年轻人。
迟乐铭附在娇妻耳边,小声道:“那人叫石超群,有名的花花公子,谭老就是和他控股仙女岛。仗老爸在省城势力,常年胡作非为,幻雪城的事,方贤怀疑是他干的。”
苏锦锦点头,谭老介绍江雅时,石超群的眼珠子,恨不得飞进衣料里。
色心不掩的官二代,能放过江雅这块到嘴的肥肉?
忽觉宴会太过虚伪恶心,苏锦锦央求迟乐铭一起离去。
江雅在撒满花瓣的牛奶浴里,泡得手脚发软才起身,刚拿起电吹风想烘干头发,就被人捂住嘴巴。
带着酒气的大手,径直伸进睡袍,抚摸毫无阻碍的白嫩肌肤。
躲开在脸上四处亲吻的嘴,惶恐的江雅看清,来人是石超群!
呼喊被死死掩住,石超群笑得邪魅,低靠在江雅脖颈,深嗅清香,嗓音难听得像夜枭:“长得不错,谭老这份大礼,我收下了。”
说完猛地拉开睡袍,雪白风光展露无遗。
狠咬捂住口鼻的大手,江雅慌乱地掩盖衣袍,往门口呼救。刚跑出两米,就被石超群揪住头发,掷到沙发上。
几个狠烈的耳光,扇得江雅金星直冒。
石超群阴瘦的脸,压盖下来,捏住江雅的下巴:“你是什么东西?谭老看在你救小礼的份上,让你住进谭家,还真把自己当公主了?”
江雅拼命挣扎,抓挠对方的脸。
被石超群反手遏制,威胁道:“我找人查过你的底,为一个电视剧小角色,你能去伺候副导演。要是谭老知道,会容你这么个脏东西?媒体更等着扒你的皮呢!”
挥舞的双手停止,江雅呆愣着双眼,瘫在沙发喘气。
“你跟着谭老,无非是想进上流社会,老东西还能撑几年?”
手在光滑大腿上婆娑,石超群很满意:“他死后,钱都归谭礼那小崽子,和未来不知哪认的干儿子。除了几件衣服和首饰,你能分到多少?”
紧握睡袍的纤细手指,无力松开。
“你想怎么样?”江雅彻底放弃反抗,眼神空洞虚望屋顶。
死命在江雅脸颊亲吻,石超群得意道:“谭家老的老,小的小,把我伺候好了,等将来拿到仙女岛,你要什么没有?想当明星也成,我砸钱捧你。”
一双美眸认命地闭合,泪水伴随着睡袍,蜿蜒落地。
洁白如美玉,被黝黑污浊侵染,纠缠不清。
门缝里,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不带色彩,凝视屋内交错的身影,良久后将旖旎关在屋内。
十一长假,转眼进入尾声,一行人在岛上吃吃喝喝,好不热闹,除了纪燃。
因为几天工夫,江雅迅速上位,跟官二代石超群打得火热。
连到饭店吃饭,两人都腻在一起,恨不得化成堆。
有人传得会声会影,说石超群留宿江雅房间,夜夜笙歌。都说不知哪里冒出的丫头,狐媚手段了得,能攀上两棵森天大树。
幻象的家属气得跳脚,直骂江雅不要脸,看纪燃的眼神饱含同情。逼得小纪连门都不敢出,天天喝得酩酊大醉。
苏锦锦向着老公开炮,作秀反倒促成江雅攀附豪门,这就是迟乐铭出的馊主意?
被老婆掐得遍体鳞伤,迟先生无奈摊手,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江雅属于口香糖,走过、路过就沾身,谁也没办法。
十月六日,传说是仙女生辰。
每年岛上都要举行花车游行,伴随各种民俗杂耍,是最受都市孩子们喜爱的活动。
原本纪燃情绪不高,苏锦锦有心提早结束旅行,带众人回沈城补玩两天。可幻象家属有四五个小朋友,围着自己可怜巴巴的央求。
无奈的苏锦锦,在心底默念几百句对不起,忍痛决定七号一早离开。
嘱咐胖熊等人,喝酒也好打牌也成,六号一定要把纪燃拦在别墅。
因为今年江雅和谭礼,要乘坐花车游行。
看见江雅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谁知道纪燃,会怎么发疯。
瓶里散发浓郁香气,握住瓶身的手指反复婆娑,始终下不了决定。
“怎么还不动手?”一个阴郁声音,从身后传来。
吓得江雅把瓶子扔出去,石超群眼疾手快,一把接住。
掏出手帕将瓶身指纹擦净,石超群小声责备:“就一瓶,你要是弄碎,计划就全泡汤了。”
不肯接装满晶莹液体的瓶子,江雅直盯石超群,面带疑惑:“一定要这么做?”
见对方临阵退缩,石超群将瓶子轻置桌上。
双手插进裤兜,冷笑道:“谭老的遗嘱,我都偷出来给你看了,白纸黑字写得清楚。谭礼不死,你一分钱都捞不到。我无所谓,大不了等小崽子长大,再和他商量买岛。”
“你可不一样,不过是一场秀的小丑。我听说有娱记挖你的料,要不是我拦着,今天热搜全是你。”
揉捻江雅美丽的下巴,石超群笑得邪魅:“捞女、潜规则、傍大款,七天里你享受的一切,都将化为泡沫。谭家爷孙和你非亲非故,把自己未来搭进去,值得吗?”
手向瓶子伸出,又颤抖着缩回,江雅犹豫半晌道:“除掉谭礼,你凭什么保证,谭老不怀疑我?”
“宝贝,我当然有万全之策,我早就让人出手,把谭老的药掉包。”说得轻松,像换糖球。
为让江雅安心,石超群将计划和盘托出:“游行时,谭礼身穿洒过药水的衣服,沾点火星就着。看见宝贝孙子被烈火焚烧,谭老肯定发病,吃药反倒加快血液流动,神仙都救不回。”
江雅哆嗦着嘴唇,怀疑自己眼前的是恶魔。
“谭礼意外被火烧死,老爷子目睹惨剧心悸过世。我会让人打点,警察查不到任何线索。谭老的干女儿将继承一切,合作愉快!”
轻吹掌心灰尘,石超群靠在梳妆台,悠然自得。
将药瓶抓在手心,江雅环住石超群的脖子,笑得得意:“计划是不错,对我这么信任?若我拿到钱,翻脸不认人,你又能奈我何?”
深吸江雅身上的香水味,石超群沉醉其中:“我当然信,狼心狗肺配蛇蝎美人,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再说有我家老爷子在,不怕你耍花样。”
“富不与官争,看来我只能在你这颗大树下乘凉。”
将石超群的黝黑大手,放在自己身前撩拨。江雅突然发力,将其手掌紧按瓶身。
“你干什么?”一把将其推开,收回手的石超群深感不安。
迅速将瓶中液体洒在衣架上,江雅嘴角浮着妖艳笑容:“为求自保,我先保留瓶子,等钱到手再还给你。若你把我推出去当替死鬼,那大家一起死!”
女人狠毒起来,不服不行。
石超群指着江雅,点头叹:“行,不过你得收好。被警察发现,别怪我不给你留活路。”
“石大少放心,关乎几百亿身家,我比你谨慎。”
走神被香烟烫到,江雅开门通风散味,被不吭声的谭礼吓到:“小礼,你怎么不进来?该换衣服了。”
天人交战半晌,对金钱的疯狂,最终战胜良知。
叫佣人进来,帮谭礼穿好催命服,江雅全程站得远远的。
见谭礼抱着更衣室的熊宝宝摆件,江雅笑着哄劝:“小礼,一会要上花车游行,等回来再玩熊宝宝,好不好?”
瞪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谭礼既不吭声,也不松手。
弄不清小男孩,到底是不是哑巴。
江雅索性让他抱着玩具,一同上黄泉。
足有十米长的鲜花彩车,高五米有余,分为上下两层。按照设定,由谭礼站在二层,高举仙女岛标记。
江雅站在车头,将手中鲜花瓣,向街边民众抛洒。
活动简单,只需时刻保持微笑,向游客挥手致意。
江雅恬静地听主持人讲解完毕,刚欲登上花车,就被形象全无,近乎邋遢的纪燃拦住。
后者喘着粗气,从很远地方跑来:“小雅,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我早有千万资产。你要的生活,我都能给你!”
围观群众越聚越多,与人拉拉扯扯太难堪。
江雅甩开手,咬牙呵斥:“之前为什么不说,你一起在防我。纪燃,在你眼里我就是拜金女。现在的我不需要,也不想听!”
谭礼站在二层百无聊赖,索性自娱自乐,吹起七彩泡泡。
路边的小孩子顽皮,追着泡泡玩耍,簇拥在纪燃和江雅身边。
江雅放低声线,确保只有两人听见:“其实故事还有后半截,迎新晚会结束后,我被楚悠然派人修理,还拍了不雅照片,就因为我抢走她的风头。我连报警都不敢,谁让她爸是校董。”
“什么?”纪燃不敢相信,高贵美丽的楚悠然,会做出混账事。
权势是好东西,不仅带给人美丽,还会为其盖上善良的标记。
“从那以后,我明白一个道理,有钱更要有权。”江雅的话,悲凉又决绝:“迟乐铭有钱,在谭老面前,还不是要以小辈自居。偏谭老对石超群,也要礼让三分。”
狠心拉开纪燃的手,江雅缓缓登上花车,关门前转身:“纪燃,没钱没权的人贱如蝼蚁,这是你我共同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