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妓院还有个雅致的名字,邀君阁。一位女子看到了发愣的药不凡,捂嘴轻笑,过来拉他,“公子一路上辛苦了,风尘仆仆,来奴家带你上阁楼洗漱一番,在备上些许小酒小菜,听上些小曲解解乏。当然公子您要是有特殊需要,奴家我也能满足的哦。”
药不凡脸上顿时红了起来,这些年岁都是和同学呆在一块,年至十五也未接触女子,被这一拉,手臂上卡在那女子饱满的胸前,隐隐有些感觉了。
不好,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药不凡,抽出手臂,退后两步,“麻烦小姐前面带路了,我需要一间客房休整一晚。”
那女子看药不凡这般客气,也不由得端正了身姿,欠身施礼,“公子里边请,奴家这就给您安排客房。”说罢,就扭着细腰,妖娆的身姿在前方带路。
药不凡紧了紧包裹,跟了上去,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且看看这盘丝洞的妖精有多少手段。
进了邀君阁,举目四望,周围充斥着灯红酒绿,应试者分布四周,有的端着酒杯细品,好似得了美酒佳酿;有的目不转睛盯着舞台上的歌女,眼镜都要掉出来了;有的则狼吞虎咽的吃着饭菜,看样子得有段时间没吃东西了;更甚者直接搂着舞女在那亲亲我;百态众生各显其样。
那女子向柜台要了一份房间门牌,带着药不凡穿过大堂,来到后院厢房处,“公子这是您的厢房,稍等片刻,就安排人给您准备热水,换洗衣服还有一些吃食。如果没有别的吩咐,奴家就退下了。”说完还用那双媚眼刮了下药不凡。
抱着谨慎态度的药不凡立刻拦住了她,“姑娘等等,不知这番布置,要价几何,什么时候结清?”
那女子顿了一下,莫不是哪里被看穿了,这位应试者好生难缠。
“也不值多少银钱,也就一百两银元。”
药不凡惊了,“什么,一百两银元,你这厢房是金床银枕?热水是碧泉水?吃食是龙肝凤胆不成?三口之家一年也不过用到十两银元。你这是在抢钱吗?”
“公子说笑了,虽不是金床银枕,用的可是南洲的蚕丝被,蜀洲的红锦枕;虽不是碧泉水,大泽山的山泉水也是外面求不到的;虽不是龙肝凤胆,大厨徐林非的江中菜也是汉元帝国排的上位置的;另外给您准备的锦衣绣袍是出自陆氏服饰行的精品。这些一百两银元都有些便宜了呢。”
“我是个粗人,享受不了这些精细的东西,你帮我换个三银元的厢房,来点简单的填饱肚子的吃食就行了。”
“是,公子这就给您安排。请随我来。”
那女子带着药不凡来到最里面的一间小客房住下,房间里没有什么摆式,采光也不好,房间显得很昏暗,缺让药不凡感到心安。
后堂中一位女子向着刚才接待药不凡的女子询问,“雪晴姐,看那穷酸样,想来不是什么富道人家。你为什么还对他这么恭敬?”
雪晴严肃斥责:“小幽,不得无礼,这些应试者都是有机会,考入纵横书院的,到时候就是大人物了,要是无礼被记恨,可就得了无妄之灾。”
小幽撇撇嘴,点头称是。
朝阳初现,药不凡收拾着行李,准备出发,不远处传来叫骂声,原来是一位应试者被邀君阁的伙计给拦住了。
“你们这是干嘛?为何阻拦我离开。我可是应试者,怎么会少你们银钱,待我入了纵横书院,自会派人给你们送银钱。”
伙计笑呵呵,“公子若是没考上,我到那里去寻你。还请公子稍等些时日,等家人来付了银钱在离去,不然就留在这做工还上了在离开。”
“这不可能,本公子怎会与你在这做粗活,这是我的玉佩,抵押给你们,之后我在派人赎回。”
那位公子哥,扯下腰带上的玉佩递给伙计。
伙计接过玉佩掂量了一下,对着日光鉴别,有了定论,冷笑的看着公子哥“瑰宝阁的绿石玉,不是什么好货色,最多值五十银元。公子这可不够啊,昨晚绿柳姑娘的出场费都有三百银元,更不用说那些个酒水。您还是好生待着,大虎,二壮,请郑公子回房候着。”
“你,你们怎么能这样?你们给我等着。”
郑公子色厉内荏的回应两句,就被带回了房间。
药不凡呼出一口气,好险,都说逢林莫入,没想到林中客栈更凶险啊,整理了行李,就继续前行了。
渐行至山中,寒风凛冽,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山石嶙峋的石道上,四周除了青灰色的山石不见一点绿色,想来是到了高海拔的地方不利于植物生长。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一天过去了,夜晚来临,药不凡找了一块遮蔽风雨的山洞,披着虎皮,点着火把取暖。
这山道寂静无声,不见虫鸣鸟叫,走了一天居然没有半点人声,也不知道其他应试者走了其他道。明天再走半天看看实在不行就不按地图,朝其他地方走走看。
想着明天的计划,药不凡裹着虎皮在火光中入睡。
洞外高大立起的山石后面,一个黑白衣袍的男子啃着干粮,面带苦涩,显然也对这段考验不满。
这小子真是自找麻烦,我一路跟着他,表现倒是有勇有谋,但是他既获得了虎肉,又在邀君阁全身而退,这样的身上的干粮应该还剩两日,而这段考验是饿其体肤之道,乱其心智,我还得等他干粮吃完倒在路上在施救。唉,想当初我也才留了一天的干粮这不活受罪吗。
天亮了,明日照射在药不凡的脸上,将他唤醒。他再次启程上路,行走了一段路,他开始偏离地图的路线,向侧方探索。然而除了更加难行的各种石头外不见其他生物,这一天便这般草草结束。
又一天半日不见人影,除了不时的寒风让他刚到变化,孤寂的环境让他的心急躁了起来,他在想是不是大喊唤出守候这里的教习,让他解释一下纵横之试的终点在哪?按图上行程,他应该早就到达终点了。可是仔细想想当初那位教习说求救的时候大喊弃权,教习会出现带人离开,若我这般把教习唤出算不算弃权。还是算了在坚持些时间,我定会到达终点的。
不知不觉药不凡吃完了干粮,凭着坚定的信念,一步一步蹒跚前行,终于支撑不住倒在路上。一个人影飞扑过来接住了他,弥留之际他的面上带起了一丝笑容。
他,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