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春又来,花谢花又开,恍恍惚惚又过了多年。
当初的娇嫩少女添上了柔情,但曾经的粉 嫩少年也长出了宽厚臂膀,稍不注意或者稍微故意就会用高出桃夭然一个头的身躯挡住桃夭然的视野。
柳岑枫挡住桃夭然的面前,这让个子不太高的桃夭然十分烦闷,“喂,你为什么比我高那么多,当初你明明只到我的腰这儿!”
跟桃夭然待的越久,人就越容易变得不正经。桃夭然话才一说完,柳岑枫就立马嘁道:“你可拉倒吧,你怎么不说我在你脚底下呢?”
“少年,我佩服你的诚实。”桃夭然钦佩的朝柳岑枫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桃夭然!柳岑枫一巴掌捂在自己的脸上,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才把心头的火气压抑了下去,但是换来的是桃夭然没心没肺的笑声。
桃夭然大笑着在树下打着旋儿,微风吹动,花瓣纷纷扬扬洒下,很是美丽。
以往的柳岑枫都会跟着桃夭然一起没心没肺的打着旋儿看看最后谁先倒下,但是今天的柳岑枫只是站在旁边看着旋转的桃夭然,如同静态的画。
转了很久的桃夭然有些头晕,眼前的一切都是旋转与颠倒的,让她都站不稳了,然后大叫着:“柳岑枫!柳岑枫!”
柳岑枫立刻上去接住了她站不稳的身子,在柳岑枫的怀中站定好一会儿,桃夭然才缓了过来。
“柳岑枫,今天你为什么不陪着我一起转?”缓过来的桃夭然第一件事就是质问柳岑枫为什么不陪她一起转,是觉得他一个大男人做这种事很羞耻么!
柳岑枫早就想到桃夭然停下来之后会问他什么,这么单纯的人,早就看透她所有了。但是看透不代表他就已经想好了答案,他确实不知道怎么说,“我… 那个…”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看到柳岑枫第一次这么结结巴巴的,桃夭然反而是觉得柳岑枫不对劲,这些年来,柳岑枫什么时候会这样吞吞吐吐的,基本上都是她一问,立马就蹦出来了。“你怎么了?”桃夭然有些担心。
“没事。”柳岑枫摇了摇头,他想将心里的话说出来,但是他却又不敢说。
“是生病了么?”桃夭然问,还伸出手准备摸柳岑枫的额头。
柳岑枫拦下了桃夭然的手,“没有,我怎么会生病。”
柳岑枫越是这么说,桃夭然就越是坚信柳岑枫是生病了,“你肯定是生病了!交给我吧。”伸出右手搅动了一下虚空,一道粉色的玄光带动着空气中的花瓣缠绕在一起,就往柳岑枫身上缠去。
柳岑枫赶紧拍下了桃夭然的手,大声说:“我说没有就没有,你怎么这么啰嗦!”但是话一说出口他就有点后悔了,自己为什么要凶她,她也是为我好啊。
刚刚的感觉?桃夭然有些好奇刚刚的柳岑枫身上传来的感觉,但还没等到她细细琢磨柳岑枫的不善语气就让她恼了起来:“我这不是担心你么!你居然嫌我啰嗦!”
知道自己的不对,柳岑枫立刻就软了下来,“夭夭,是我不对,我不是故意。”
“道歉没用!”
“明天给你带桃花酒。”
“不喝!”
“……”
“……”
“那你怎么样才原谅我?”柳岑枫低声下气着说。
“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桃夭然怒视着柳岑枫的眼睛。
“我……”柳岑枫看着脚下,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桃夭然突然觉得很不对劲,不由得提高了音量:“到底怎么了,柳岑枫你个臭小子你今天很不对劲儿诶!”
柳岑枫终于不再假装无事,此刻的他紧缩眉头,久久不说话。
“你到底怎么了?”桃夭然柔声的问。
柳岑枫不说话。
不管桃夭然怎么问他,柳岑枫都不肯说话。桃夭然彻底恼了,“气死我了!你先回去吧!等你想明白了再来跟我说!”一阵风,将柳岑枫送到了山脚下。
柳岑枫站在山脚下,踌躇了很久都不知道该如何说出重压在心头上的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家下山了。
一路上柳岑枫的脑子都是上山前父亲柳老爷对他说的话。
“科举考试快要临近了,我和你娘商量了一下,想让你也去考个功名。”
“我们原本打算以后你们兄弟二人共同继承家业,但是你只爱读书,不爱 经商,而你大哥一直都跟着我做。所以我和你娘商量了一下,你做官,让你大哥管理家业,这样也挺好。考不上也无妨,就当出去长长见识,历练历练也不错。”
“男儿就当志存高远,又岂能一辈子窝在这小小的仓平郡。”
柳岑枫看着面前的父母,虽紧蹙着眉头,但又是一脸的希冀,点了点头,“好。”
柳老爷顿时舒展了眉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欣喜之色。而柳氏更是激动,上前紧紧握住柳岑枫的手。
“这几日待一切置办完毕,你就得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