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惜小也被吓得肩膀一抖,呼吸一窒,怔在原地,指尖沾到了几滴黏糊糊的酒液。
近距离的几个人只看到奚惜小伸手去接,刚接到酒就往慕怀身上撒去了,接着就是酒杯落地。
慕怀往后退了一步,瞪大眼睛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白皙的手臂上挂着几滴紫红的酒液。
疑似不解地看着奚惜小,委屈巴巴地开口。
“你不想接你说就是了,干嘛突然往我身上倒啊……”
奚惜小:???
真是……人心啊。
她还能说什么。
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倒酒再栽赃回她身上,这种事除了慕怀还有谁做得出来。
……奚惜小不合时宜地想到自己前两天污蔑吴瓷瓷的事。
莫非这就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地上的一堆残渣,仿佛在控诉着奚惜小的恶劣行径。
“我往你身上倒了?慕怀,你敢不敢用你的良心发誓刚才是我往你身上倒的?啊?”她邪冷地质问。
连奚惜小自己都不知道,偶尔自己说起话来,像极了楚斯墨,比如现在。
“你倒了就倒了,反过来还要我发誓,你不觉得这很荒唐吗?”慕怀也是一副被激怒了的样子,看起来谁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看来不是空穴来风,这二人的关系,是真的挺不好。
视线扫到慕怀身上的金片裙子,红酒全部顺着金片滴落下来,没有浸湿里面,奚惜小薄冷地勾起唇角,走到她面前,指尖在她裙摆上轻轻一扫。
“你这礼服,是防水的吧,那防水的我还往你身上倒酒,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脑子有病?”奚惜小忍不住骂起了人。
慕怀语噎,咬着下唇隐忍眨着眼睛,明亮的眸中溢出一层雾光,咽了咽口水,启齿:“奚小姐,难道不应该是幸好我的礼服防水,要不然你就得逞了,大家两只眼睛都看见的,我好心给你递酒,你拿着酒杯就往我这边倒,你不要太过分了。”
奚惜小张嘴哈了两口气,她很久没有这么这么生气过了,那种气到肺都要爆开一样,像胸腔里有个定时炸弹一样,恨不得下一秒就爆炸。
“你自己握着我的手往你那边倒,现在回头来冤枉我,慕怀,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做很有意思?”
“奚惜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忍一时风平浪静……忍,忍,忍个屁啊忍!
奚惜小扬起手,就要落给慕怀一巴掌,慕怀倒吸一口凉气,失措地往后退开两步,惊惧地看着气到已经有些狰狞的女人,眼眶周围泛起委屈无辜的红:“你还想打我?”
“打的就是你!”
巴掌就要落下,一只大手攥住她皓白的腕子,男人清润的声音在奚惜小耳畔响起:“你先不要激动,这么多人在看着。”
奚惜小是真的体会到吴瓷瓷那天的感受了,吴瓷瓷起码还有监控作证,可是现在面前的这些证人,全特么是给慕怀作证的!
“聿迟浔,你给我放开!”奚惜小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