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的时候,楚斯墨正在接电话,男人逆光站在窗前,欣长的身子被阳光镀上一更温淡的光辉。
她轻手轻脚地走近。
楚斯墨抬手抵上眉心摁了摁按,“老子之前就让你留点分寸,你TM不是在把我往火坑里推?”
若不是亲耳听见,奚惜小几乎都不大相信楚斯墨这么斯斯文文的一个男人还会暴粗口,听这信手拈来的语气,还不是第一次了。
她抿抿唇,小心翼翼地竖起了耳朵。
听不到电话里的内容,只能根据楚斯墨的话猜测两人聊天的内容。
“分寸也要分情况啊大哥,要是嫂子被biu死在了枪口下,你还去管什么分寸,你这人就是遇到什么事都太淡定了。”
淡定吗?比起焦躁狼狈,难道淡定不应该是最好的处事态度吗?
那头,祁珩头头是道地剖析起他来,“不是我说,我估计像你这种人,恐怕只有丢了女人的时候才会最着急。”
楚斯墨冷峻的面孔渐渐沉了下去,拒绝和他继续下去这个话题,只面冷如霜地回了句“那也比你连个女人都没有好。”
祁珩,卒。
奚惜小猜不出两个人在聊什么东西,走到梳妆台前拿起卸妆棉将脸上的妆卸掉,吃火锅的时候掉了些汗,妆晕在脸上很不舒服。
男人侧眸往她走进浴室的身影看了一眼,薄唇轻轻地抿成一道直线。
洗脸的时候,奚惜小看到自己的白毛衣上沾了红色的火锅牛油,抬起袖子闻了闻自己,唔,好大一股火锅味。
拿了一条干净的浴袍,洗完澡换上了衣服,湿漉的长发披散在肩,湿透的黑发衬得她娇肤越发细腻白皙,犹如上好的白瓷。
奚惜小拿起吹风机给自己吹头发,快及腰的长发打理起来并不怎么方便,暖风穿梭在发丝间,她眯着眼睛耐心地给自己吹着头发。
手上一空,她睁开眼往后仰去,吹风机落到了楚斯墨的手里,男人就着这个姿势薄唇贴在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我帮你吹。”
女人脸颊害臊地一红,心里的某根弦被拨动,心尖像被什么烫了一下,瞌上眼皮低声道了声谢,没有拒绝。
楚斯墨的指尖撩动着她的长发,将吹风机的档调小了一点,然后开口问她:“你们什么时候放寒假?”
“嗯?你问这个干嘛?”
“到时候带你去个地方。”
她眨了眨眼睛,被他吹得太舒服有点犯困,“还有一个月不到,你带我去哪啊?”
他浅浅地勾唇,“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哦……”她并不感多大兴趣。
头发吹完,男人将她的发丝掖到耳后,在她耳根处重重地亲了一下,奚惜小的脸“腾”一下就红了,恶狠狠地看了他几眼。
回到学校,奚惜小有好几天没再看到慕怀的身影,听说她父亲在国外好像是出了事,躺在ICU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原谅她为此庆幸,他们如今所受的,在她看来,不过是前世该得的报应,比起慕怀对父亲做过的那些事,慕翰海的报应,仍旧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