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营帐内可真是.......安静极了
成王坐在这已经半晌了,一句话不说,李贺深知五华山事件对宇文清彦的重要性,先皇后在五华山修建行宫,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更好地待产,先皇知道宫中尔虞我诈,为了能够护佑自己的妻儿,派了自己最为忠心的五十暗卫连夜将先皇后送出了宫,也是如此,成王才能平安诞生,因为就是当夜,当今圣上,先皇的亲弟弟逼宫了,不知是何缘由,当今圣上坐上皇位后,就像忘了这个遗腹子一样,一直到成王顺利出生,先皇后自缢身亡,圣上才派人把成王接到身边,交给现皇后抚养。
从古至今,改朝换代无不是血雨腥风,为君者最忌讳的就是优柔寡断,留下这先皇的儿子,无非就是给自己找麻烦罢了,不过又一想,这是是非非终是逃不过情爱二字,当初先皇后与当今圣上也曾被人称赞为珠联璧合的一对,只是可怜了成王,就只有在襁褓中见过自己娘亲一面,哎!
“王爷,明日可要行军”
此次成王剿匪,涉及到的城镇甚广,边城这一带三省六郡,常年受悍匪骚扰,百姓苦不堪言,直到上月万民请愿书送到了皇上面前,才决心整顿,本来定的人选的是当朝皇后的亲子,未来很有可能继承皇位的四皇子献王,可谁知可一向无欲无求的成王向圣上请愿,犹记得那一日皇上看着一脸不耐的成王,笑的那是一个春光灿烂,二话不说就应允了,并且还派遣了比原定多出两倍的兵力,到是不知这情愿的百姓知道来的是花天酒地,残暴不仁的成王时,是何心情。
“嗯”短促有力的应允声,要不是李贺耳朵尖,估计都没听见
“王爷先卸甲用膳吧”成王闻言,仿佛想到了什么般,瞬间清醒,
“人呢”
李贺看到成王终于活泛起来,还没等松一口气,就差点被这两字砸晕了
“什么人”察觉过来成王问的是谁,李贺嘴角抽了抽,话说这都归账大半晌了,却一直没见这两天那忙前忙后的身影,眉毛一跳,不是真要逃跑被砍了吧,想到这,冷汗直冒,看王爷这几日行事,那姑娘还挺得宠,要真是死了,正赶上五华山的气还没消,难免不会迁怒
“奴这就去唤”李贺行了一礼,也不敢去看成王阴沉的脸色,把头低到腰间,正要退出营帐,就听得账外传来清脆的女声
“王爷,膳食备好了,您是先沐浴还是用膳啊”
瞬间满室春暖花开,阴沉的气氛也消失殆尽,李贺也终于敢直起腰,擦擦快到下巴的汗水,转身到营帐口,看到面前只到自己胸口,低眉顺眼的人儿“先用膳吧”
白玉婷答了一下,正要往营帐走,却听到李贺压的极低的声音“姑娘聪慧,救了自己一命”
说完李贺大步流星的去了军营,留下脸色惨白的白玉婷,要不是自己身上没银子,想要诓点钱财再跑,现在估计已经人头落地了,
“还不进来”白玉婷听到大魔王的传唤,连忙收敛心神,握紧手中托盘,进了营帐,
宇文清彦看着面前的蛋炒饭,眼角跳了跳“怎么又是这个”
本姑娘亲自下厨你还挑食,想到此白玉婷不耐的回道“王爷,奴家只会这个”
宇文清彦看着白玉婷不停乱转的眼珠,眯了眯眼“你这么大的乡下丫头连饭都不会做,你爹娘也不怕你嫁不出去”
不说还好,说道爹娘,宇文清彦就听到“哇~~”的一声,吓得筷子差点没掉,刚要开口斥责,就看到本来古灵精怪的丫头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沿着白净的脸蛋就落了下来,“王爷,我想爹娘了,民女虽然家贫,但是爹娘对奴是极好的,粗活重活从来不让我伸手,”白玉婷表面哭的悲痛欲绝,心理却想这王爷会不会放自己回去
宇文清彦心中自是知道这丫头这是变着法的骂自己对她不好呢,但想到今日给她机会,她也是乖乖的留在身边,身心又说不出的愉悦,宇文清彦把人拉到自己怀里,嫌弃的擦了擦怀里人的眼泪“行了,以后这活都不用你干了,本王一会就让李贺弄几个仆从来,侍奉你怎么样”
白玉婷闻言愣了下,也忘了哭,一抽一抽的道“王爷怎么对我...不,对民女这么好呀”
宇文清彦看她这副模样,不由得嘴角微扬,刚才堵在心口的烦心事也烟消云散,将一缕发丝帮白玉婷别到耳后,认真道“好好留在本王身边,待本王回京,就让你进府做个侍妾”
白玉婷心理咯噔一下,她正考虑要不要等到成王回京,自己随便找个理由要点银两就浪迹天涯呢,却不成想,这成王要带她走啊,这王爷是怎么想的,真的看上了一个乡下丫头,图什么呢,自己长得还没他好看,身体也没有城里的姑娘那样柔若无骨,也不会琴棋书画,甚至大字不识一个,饭也只会这一样,最重要的是,那宫斗戏里王府的女人可凶了,自己无依无靠的,进了王府可如何是好“王爷...民女身份低微,怎能随侍左右”
“你还知道身份低微,还总是招惹本王”成王笑着刮了刮白玉婷的小鼻子
白玉婷自知请他收回成命是无望了,只能干笑掩饰尴尬,现在就希望成王回京的时候,把这事忘了,或者在那之前,想办法让王爷对自己失去兴趣。王爷就是王爷,承诺过的就会履行。当天下午李贺就带了两个十三四岁的姑娘回来,
“小女珠儿”
“碧儿给姑娘请安”
白玉婷看着两人徐徐行礼,连手和脚的高度都是一模一样,真是好笑,这两个侍奉人的比她这个即将当主人的知书达理。
“抬起头来”两人微微扬起下颚,都是如花似玉的美人,白玉婷很满意,只要三人往王爷面前一站,只要王爷不瞎自然知道哪个更好,到时候新人得宠,王爷厌了自己,就寻个由头要点银两,浪迹天涯去。白玉婷这里算盘打得响,当夜王爷沐浴,就谴了模样更佳的珠儿进去侍奉,自己在门外听动静。
却说成王在浴盆中,听到门声,知道是白玉婷来侍奉沐浴,也没在意
“过来擦背”
珠儿正要行礼,被这一声令下打断,只得上前,走近一看,王爷正闭目养神,一边伸手侍奉一边想的出神,传闻这成王暴虐成性,凶狠嗜杀,本以为是地狱修罗般的渗人,今日一见,却是公子如玉,肌白胜雪,看着那狭长的凤眼,不禁满面桃红,心跳加速,
“你是何人”正思虑间,手腕一痛,回过神来看到眼泛红光的宇文清彦,哪还有半分温润如玉的模样,也不管手腕处传来的锥心之痛,连忙跪下求饶“王爷息怒,奴婢是今日才到营中的侍女,是来侍奉王爷沐浴的”
成王闻言,手下微微用力,只听得咔嚓一声,伴随珠儿的惨叫,手骨直接碎裂,成王随手将人一丢,起身着衣,白玉婷在门外听得动静,连忙推开房门,看着满地狼藉和脸色阴郁的成王,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念一转,指着快痛晕过去的珠儿道“好啊,你,趁我一时不查,你竟然私自进王爷的寝室,打扰王爷沐浴,还不快滚出去”
珠儿闻言抬头看到不断使眼色的白玉婷,连忙扣头到“奴婢这就滚,这就滚”
“慢着,私自?”
白玉婷听到成王低沉的声线,从脚底渗上一股寒意,不禁身上一抖,慌忙跪下道“王爷赎罪,都怪我没有和她们讲清楚规矩,这王爷寝室哪是谁都能进的,民女这就带她下去好好教导”
成王知道不是白玉婷的意思后,怒气稍散,看到她吓得不停颤抖的身子,微微一笑,还知道怕,“过来”
白玉婷缓了缓心神,站起身走到了成王面前,此时成王已经披好了衣衫,身上还传来阵阵沐浴的清香,待李贺听到声响带人过来时,只见我们敬重的王爷,怀里抱着白玉婷,不断地安抚,门口跪着不知是死是活,浑身湿透,低头一动不动的珠儿,人是李贺带来的,自然一眼就认了出来,第一反应就是珠儿这丫头不知死活勾引王爷,可是珠儿是训练出来的宫侍,怎会第一天就敢动这样的心思,
白玉婷眼角也扫到不成人样的珠儿,心中只想怎样把人救出去,又不连累自己,
李贺收起心神,行了一礼“王爷,如何处置”
“一百军棍,就在这打”
一百军棍,就连身经百战的将士都挺不过去,那细皮嫩肉的丫头,白玉婷心跳如鼓,正思虑间,李贺已经命人取来了军棍,正要行刑,白玉婷猛地抬起头,却正好撞进了成王漆黑的瞳孔中,霎时仿若掉入无底深渊,白玉婷嘴唇颤了颤,还是没敢说话,将自己深深埋进了成王的怀中,
当珠儿死猪一样被拖到案上时,突然清醒过来,看着床上相拥的两人,大喊“不是的王爷,珠儿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