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本是贤妃所出的双生子之一,因为胎位不稳,大皇子夭折,贤妃也跟着去了,只剩下二皇子在德妃膝下长大,虽然不是亲子,与皇后不同,德妃对二皇子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事必躬亲,即使后来有了六皇子,依然没有改变对二皇子的态度,六皇子更是与二皇子一同长大,是当下兄亲弟恭的典范,
二皇子看着神色不耐的宇文清恒宠溺的摇了摇头“你不喜欢,随意应付下也就是了,千万不能惹母妃生气,如去年一般行事”宇文清恒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皱了皱眉“二哥放心,我心有数”
“两位哥哥到是在这躲清静”两人抬头,就看到宇文清轩拉着神色不善的献王上了楼,旁边还跟着不情不愿的宇文清墨,宇文清恒见状笑道“这是谁惹四哥生气了”献王也不答话,脸色阴郁的夺过宇文清恒手里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宇文清轩无奈的笑了笑“别提了,还不是三哥”
二皇子宇文清煜闻言挑了挑眉,宇文清恒也不在乎几人的神色,口无遮拦道“成王真是越来越残暴,竟然对自己曾经宠幸的女人下这么重的手,那日打杀的美人是礼部尚书的庶女吧,真是胆大妄为”
宇文清墨眯了眯眼“不过是个庶女罢了,三哥宠幸的女人多了,当初皇后的侄女,不是被父皇硬赐给三皇兄封了侧妃吗,又是什么下场。”
宇文清恒斟了一杯酒,接道“我记得,听说是因为害死了成王喜欢的狸猫,被成王挂在狸猫的陵前活活饿死,这么一想,成王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礼部尚书的一个小小庶女。”
宇文清煜余光扫了扫在一旁不停喝酒献王,小心的给六皇子递了个眼色,宇文清轩状作无意的说道“但也证明了成王对那侍女的喜爱不是。”
话音刚落,一直默不作声的献王突然站起,也不管几人错愕的神情,行礼告辞。
宇文清恒不解的望了望二皇子“四哥这是怎么了”
二皇子摇了摇头“你们不觉得献王的行事也很奇怪吗,主动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宇文清墨饶有兴致的说道“我听说这女人是成王为先皇后祈福后,回宫的路上遇见的。”
宇文清轩接过话口“既然如此,四哥又是怎么与其认识的呢”
宇文清恒笑眯眯的道“我观那女子顶多也就是小巧玲珑,眉清目秀罢了,跟那日受罚的美人却是没得比的,怎么偏偏就入了三哥的眼了。”
本来宇文清彦是想乘着软轿从京都走一圈也就是了,但是却被白玉婷义正言辞的拒绝了“王爷,婷儿是想看看京都的风土人情,您如此大张旗鼓,旁人定是避犹不及”成王看着将自己化成三十岁妇人的白玉婷,嫌弃的撇了撇嘴,还没等奚落几句,就见那丫头手中端着胭脂向自己走来,忙呵斥道“白玉婷,你敢”
白玉婷捂着肚子笑了一阵“王爷,你若是不化,别人看到你我二人,会如何编排你”成王将笑的直不起腰的人抱进怀里“本王看谁敢”白玉婷也不挣扎,就着成王的手臂,为成王装扮,宇文清彦也由着她胡闹,用手擦了擦白玉婷鬓角的黑线,嫌弃的道“真是丑死了”
等到李贺拿着从民间购买的布衣进了房门,就被眼前的两人吓了一跳,努力忍下到嘴边的笑意“王妃要的衣物”,待白玉婷进里间换衣,成王看着不敢直视自己的李贺,问道“本王如何”
李贺忙道“王爷果然器宇轩昂,无人能及”成王满意的在李贺面前走了几步,低声道“既然要忍,就给本王忍住,敢笑出声,军法伺候”李贺被呛得一咳“是”真是自己找罪受
李贺觉得好笑也不过是没有见过成王如此模样罢了,其实白玉婷只是将两人化成了普通四十几岁的中年,集市上的各色物件,白玉婷在现代也不少见,反倒是成王觉得稀奇的很,两人正逛着,迎面就遇上了一队接亲娶妻的队伍,徐徐的从北边拐过来,后面的新郎官骑着一匹枣红马,马后面是一位挑着新娘嫁妆的脚夫、马前一人抱着新娘的梳妆物品盒,前面一乘轿子的四面都用各种草木花卉装饰着,应是新娘坐的花轿。
白玉婷还第一次看到古代娶亲,觉得新奇,拉着成王就挤到了前面,看到轿子后面一挑夫挑着的东西,一担鱼肉,旁边一个大娘笑呵呵的道“担着鱼肉,表示女方娘家祝福夫婿富贵有鱼(余)呢。”白玉婷听着也跟着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成王在后面看着白玉婷的神情,心中想着是不是也该给这个小女人坐一次花轿。
迎亲队伍渐进街市,前面的艺人立刻歌舞起来,吸引住了人们的注意,整个场面热闹非常,这架势应该不是普通人家娶妻,白玉婷向旁边的妇人打探到“姐姐,这是谁家的公子娶谁家的姑娘啊”
那妇人慈眉善目的看了白玉婷一眼,答道“这是宁国公家的四公子,娶兵部尚书家的嫡长女,听说女子比这公子大八岁啊”白玉婷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重新看向马上的新郎,那小公子大约十四五岁左右,脸上并无喜色,耳边继续传来妇人絮絮叨叨的声音“宁国府无权无势的,只不过是皇上给的虚衔,能够娶到兵部尚书的嫡长女,那可是高攀了啊”为了自家的势力才不得不娶吗。
成王看着面露失望的白玉婷,问道“怎么了”
白玉婷将那妇人的话重新说给了成王听,成王顿了顿“你要是看着不开心,我就把这婚事搅了”白玉婷摇了摇头,乖巧的挽住成王手臂“这是旁人的事,与我无甘”成王安抚的拍了拍白玉婷的小手,两人对着婚事也失去了兴致,转身往另一道巷口走去。
却在这时,可能是被嫁娶的锣鼓惊到,对面不远处一匹在对面茶馆前拴着的马,发出一阵叫声,马身前蹄起跳腾空,竟将那拴得牢固的缰绳挣脱,向花轿方向奔去,一桩险情就在眼前,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扛着花轿的众人想要将轿子移开,但是本来花轿就重,还需要几人的配合,哪有那么快呢。
紧要关头只见一道黑影闪现,上前一把抓住缰绳,硬生生将狂躁的马勒的七窍流血而死,白玉婷惊呼一声,成王连忙将人按在怀里,挡住白玉婷的视线,一桩严重的交通事故避免了,周围的人们这才嘘了一口气。
嫁娶的队伍不断向着黑衣男子道谢,只有新郎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郁,李贺在一旁小声道“王爷,是迟绩,迟小将军”,成王下意识眯了眯眼,这迟绩是迟尘老将军的小儿子,从小跟着迟尘在边关长大,年纪轻轻就战功赫赫,当初成王剿匪中途返京,就是迟绩接替了成王的位置。
没想到今日正赶上此人回京,成王怕白玉婷吓到,也来不及管那些琐事,连忙带人回府,这丫头可能是打杀珠儿留下了后遗症,只要受到惊吓就高热不退,现在成王是真的后悔让人喝了那碗药。
“谢迟小将军出手搭救”新郎看着面前剑眉挺立,雄姿英发的少将军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自己精心布置的局,就被这尊瘟神给搅了,迟绩冷笑一声“小公子可要护好了新娘子,万一出了意外,兵部尚书那可不好交代。”说完也不管面前怒气冲冲的少年,朗声说道“赶紧上路吧,别误了吉时”不一会吹吹打打的声响重新响起,向着宁国府进发,周围的少女看着英姿飒爽的迟小将军,一片春心萌动,迟绩置若罔闻,盯着成王离去的身影看了一会,转身离去
白玉婷看了眼诊脉的府医,对抱着自己的成王说道“王爷,我没事,只不过是一匹马而已,而且我都没看清”待府医收回手,成王握住白玉婷纤细的手指,亲了亲“让府医看看也不麻烦,你这身子娇弱的紧,三天两头就小病一场,本王可是怕极了”
白玉婷嬉笑一声,伏在成王怀里拱了拱“王爷,我还能出府吗”
成王皱了皱眉“你看看你今日都遇上了什么,多事体质,还总想着往外跑”
白玉婷撒娇的哼了一声“反正有王爷护着我嘛”
这句话显然让某人心花怒放,搂着白玉婷盈盈一握的腰肢“可以是可以,不过得要本王在一旁才行,你自己我不放心”
白玉婷在榻上像模像样的行了一礼“谢王爷恩赏”
成王看着古灵精怪的白玉婷,直接将人捞在怀里,不知怎的,近日白玉婷与自己相处越来越自然,对那事也越来越主动。就连李贺都感觉到白玉婷内心的恐惧正在慢慢消失,是不是代表着这丫头对自己也是喜欢的。
李贺手中拿着府医开的方子刚走到房门口,听到里面声响,又连忙带上门退了出来,白日宣银,王爷真是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