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迟贵妃这么一提醒,皇上自然也知道白玉婷的身份,迟贵妃浅笑道:“说来这丫头也真是好命,出身乡野却阴差阳错得到了成王的青睐。”皇上皱了皱眉,成王心中不悦,斜睨了一眼迟贵妃,迟贵妃不禁想起那日在锦绣宫成王面不改色的割掉了乳母的舌头,下意识一抖,
成王轻声道:“想当年,先皇后也是出身市井,但是才华斐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皇后,谁又敢说一句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咱们永昌也开始讲究出身了,难道是迟贵妃把慧灵国的习气带了过来吗?说到底,贵妃之所以能够坐上今天这个位置,无外乎有一个姓迟的母亲,您也别忘了,现在你的封号也是借的母亲的姓。”
皇上似乎想起了什么,闻言怒视了正要辩解的迟贵妃一眼,迟贵妃生生的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皇上,妾身自然知道自己姓什么,既然成王拿妾身的出身当挡箭牌,那我也无话可说。”皇上不耐的挑了挑眉:“行了,彦儿说的对,当初先皇后也是出身市井,但是却有天人之姿,才华横溢,你的这个侧妃容貌虽是上乘,不知道是否也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正赶上今日华宴,就依照现下的盛景,赋诗一首如何。”
从始至终,白玉婷都是一副从容的站在成王身边,端的是淡雅脱俗,听到皇上的话,微微一笑,上前一步端正的行了一礼:“那臣妾就献丑了,
置酒高殿上,亲交从我游。
中厨办丰膳,烹羊宰肥牛。
筝筝何慷慨,琴瑟和且柔。
宫廷奏奇舞,京洛出名讴。
乐饮过三爵,缓带倾庶羞。
主称千金寿,宾奉万年酬。
久要不可忘,薄终义所尤。
谦谦君子德,磬折欲何求。
惊风飘白日,光景驰西流。
永昌春长盛,风物四季春。
生存华屋处,零落富山河。
若问年后景,边关奏凯歌。”
“好!!好!!好!!”皇上连着三个好,足以说明了对白玉婷这首诗的喜爱,大学士刘文忠也高声笑道:“从寻常家宴开始到最后大气磅礴的收尾,实在难以想象是出自闺中女子之手,”迟老将军也端起酒杯起身:“借着成王妃这一首诗,臣下斗胆带头敬边关浴血奋战的兵士,”皇上忙接过话口:“若问年后景,边关奏凯歌”
说着饮下杯中酒,众人忙起身附和:“若问年后景,边关奏凯歌”
待众人重新落座,皇上这才笑道:“才貌双全,与彦儿也是般配,朕就当次月老,给你们赐婚”两人连忙行礼谢恩:“此事就交给德妃一手操办,”成王开了个好头,德妃就顺着话口说道:“皇上,这二爷和三爷都有了正室,下一个也轮到献王了。”
皇上点了点头:“宇儿心中有没有人选,不妨借着今日一同定下”
宇文清宇起身行礼:“谢父皇体恤,只是儿臣虽心有所属,但是那人却对儿臣无意。”
皇上笑道:“哪家的女子眼界这么高,连宇儿都看不上,你说来,朕给你做主。”
宇文清宇摇了摇头:“虽然被拒绝,但儿臣不想放弃,若是有朝一日她也倾心于我,到时再请父皇赐婚。”皇上沉思片刻;“既然如此,也别让朕等太久,”皇上都放话了,自然也没人再揪着献王不放,白玉婷微微叹了一口气,宇文清彦拉着白玉婷的手轻声道:“在我死前,你都别想了”,白玉婷笑骂:“胡说八道,怕不是你死我也要随你去,”
皇上知道自己在,这些年轻人也放不开手脚,宴中就寻个由头离去,几乎是同时白玉婷和成王也准备打道回府,白玉婷虽然想多品尝一些宫中美食,几乎是皇上走后,众人才开始动筷,只是头上实在太累,整个脖子压得又酸又痛,只能拉着成王早点回府,大臣们正端着酒杯打算上前恭喜一番,见两人这做派也只能作罢,本来成王在朝廷也不讨喜,只是出于礼仪才不得已上前,成王离去反倒是轻松了不少。
只有宇文清宇看着两人的背影,久久不语,看到白玉婷离开,殿上的女眷都长出一口气,见时机正好,一个接一个的展露自己苦练已久的才艺,一时之间麟德殿歌舞升平,白玉婷一上马车就伸手去摘头上的金饰,宇文清彦也无奈的上前帮忙:“真是重死了,以后再也不戴这么多饰品了。”宇文清彦笑道:“过几日大婚,你不戴可不行,凤冠霞帔比这个还要重。”
白玉婷哀嚎一声扑倒了成王怀里:“好怀念现代婚礼啊。”宇文清彦好奇的问道:“那是什么?”白玉婷抬起头:“就是我那个时空的娶亲,新娘子只需要在头上带一个头纱,然后与新郎交换戒指。”
宇文清彦笑了笑:“婷儿喜欢?那就按照婷儿说的办”白玉婷摇了摇头:“不,那样的婚礼还是太惊世骇俗了,我可不想被别人指指点点,再说了拜堂更显得有仪式感,更加庄重”宇文清彦帮白玉婷整理了一下混乱的发:“戒指是什么”
白玉婷扬起笑脸:“就是扳指,在我们那里都会交换扳指,象征着永恒和约束。”白玉婷不由得想起了一句广告词,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土是土了点,但是蕴意是极好的,宇文清彦将白玉婷的话放在心上,
正想说些什么,马车晃了晃停了下来,“王爷,是五皇子。”宇文清漓坐在马上静静的等着,不一会就见宇文清彦掀开车帘:“五弟,有何事要当街拦轿?”宇文清漓行了一礼:“事情紧急,只能如此,还请皇兄移步说话。”直到宇文清彦回头,宇文清漓这才看到轿子里披头散发的白玉婷,微微皱了皱眉,还是没有开口询问。
宇文清彦从车中走出,随着宇文清漓进了街角的茶楼,刚进房内,转身就看到宇文清漓笔直的跪了下来:“还望皇兄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