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身上的华服,白玉婷头上将发收拢于顶,向上盘两卷成圆椎,然后向一侧绕一环成抛状,白玉婷还没梳过这么复杂的发式,赵嬷嬷到是笑着解释:“这是圆椎抛髻。”说完在发的一侧戴上了一对‘鎏金菊花纹银钗’,左右对称地插戴在发髻两旁,按照永昌的祖制,这种花钗的使用有着严格的等级规定,尤其是钗中的步摇,只有被封妃位的宫中贵人或者是朝廷正三品之上的命妇才能够佩戴,王爷的侧妃那是万万没有资格的,步摇也成为了其身份高低的象征。
白玉婷头上的‘鎏金菊花纹银钗’就是步摇,上面雕饰着精巧的玉兽金花,并有五彩珠玉垂下,随着白玉婷行走的动作时而摇动,平添了妖娆婀娜的美感。白玉婷整张脸都盖上了薄薄的胭脂,衬得肌肤粉嫩又不浓艳,一旁的侍人用青色的柳枝点着稀释后的颜料来为白玉婷画眉。眉毛画得阔而短,形如桂叶或蛾翅,为了使阔眉画得不显得呆板,又在画眉时将眉毛边缘处的颜色向外晕散。与此同时右侧的侍人抬手为白玉婷贴花钿,在眉心的位置一朵娇艳的梅花。
白玉婷原本小家碧玉的眉眼,经过这一番捯饬,竟然隐隐透露出不可侵犯的尊贵大气
待白玉婷收拾妥当竟然用了将近三个时辰,宇文清彦在外等候了半晌,这才见内室的侍人鱼贯而出,赵嬷嬷在身后跪提着白玉婷的裙角缓缓出了房门,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一惊,宇文清彦今日一身绛紫色的广袖锦衣,头发规整的被白玉冠束在身后,露出饱满的额头和精致的眉眼,说不出的丰神俊朗,而宇文清彦眼中的白玉婷却是惊为天人,这一妆容与平日素雅清淡的日常截然不同,但是一点也不突兀,就像白玉婷本应该有这样一面,翩若惊鸿,一笑倾国。
宇文清彦将人轻揽入怀:“婷儿,让本王如何不爱”两侧的侍人不禁捂嘴偷笑,白玉婷娇羞的推了成王一把,转身向府外走去,这次的宫宴设在了平日里专门宴请外来使臣的麟德殿,阶上由南向北摆着皇帝金龙大宴桌,西座东摆着皇后才能坐的金龙宴桌,阶下东西两侧一字排开摆设内廷主位宴桌,
白玉婷和宇文清彦算是姗姗来迟,宇文清轩刚给一旁的宇文清墨正了正衣襟,抬头就看见宇文清墨一脸呆愣的望着殿门,随后整个大殿都静了下来,宇文清轩回头就看到了相依而来的两人,尤其是宇文清彦身侧的女子,长了二十几年除了那日瞻仰先皇后画像,就没有见过这么让人惊艳的红妆,身上的鸟羽随着那盈盈一握的腰肢轻轻摇晃,竟让人觉得马上就要羽化升天,
宇文清墨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这是哪来的妖精啊”,宇文清轩被宇文清墨的这一阵呓语换回了神智,扫了眼殿中人的千姿百态,大多数都被惊在了原地,甚至有些抵制力不强的已经流下了口水,还有的人停下了倒水的动作,湿了整个衣襟也不自知。
宇文清轩看着两人坐定这才拉了拉身旁的宇文清墨:“别看了”
宇文清墨咳了咳想要掩饰刚才的失态,但仍然时不时的偷瞄几眼:“你说三哥这是从哪寻来的美人,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不是说只宠那个貌不惊人的侧妃吗。”宇文清轩微微一笑:“你在仔细看看那女子的眉眼,”宇文清墨拍了拍小心脏,心中默念了几句清心咒才重新看向了白玉婷,没想到两人竟对了个正着,直到白玉婷微微额首示意,宇文清墨才连忙低头:“不是吧,这是哪个白侧妃?”
宇文清墨皱了皱眉:“你觉得这身行头是侧妃能穿的出来的?三哥也真是大胆,不怕父皇怪罪”这次席间来了不少名门贵女,原本争奇斗艳的众人看到白玉婷的那一瞬间,就如同当头一棒,无不自惭形秽,唯有二皇子妃依然是那副宠辱不惊的寡淡模样。
宇文清宇看着盛装出席的白玉婷,心中不知该作何反应,自己一直都知道白玉婷是美的,但是好像只有在成王身边,才能够肆无忌惮的释放着自己的魅力,正想着,麟德殿两廊下奏响韶乐,永昌国国君御殿升座,众人忙拜倒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白玉婷抬头就看到皇上身侧竟然跟着素雅的病美人德妃,在皇上的示意下,坐在了皇后的主位。一旁的迟贵妃依旧从容不迫自顾自下了玉阶,乐上,后妃入座,筵宴开始,显然迟贵妃也看到了鹤立鸡群的白玉婷,一个成王侧妃竟然如此张扬,暗自握了握拳,想要说些什么又想起宇文清宇的警告,只能一口气憋在胸前不上不下。
先进热膳,接着送皇后汤饭一对盒,最后送到阶下主位,皇帝抬起桌上的白玉杯,赵公公忙上前斟满,皇上起身哈哈一笑:“今日难得这么齐全,朕心中高兴,大家都不必拘礼,随性而为”说完仰头饮后,众人连忙跟着吃酒。
皇家集当世之各派名厨,精选食材,聚天下之美食食谱,其所打造的宫延御膳,可谓是饕餮盛宴,一盘盘秀美佳肴叫人垂涎欲滴,德妃像是不经意的提起:“说起来,妾身吩咐下去,让几位皇儿独身赴宴,想着借此机会把成年皇子的亲事定下来。”
皇上眯了眯眼打量了一番宇文清彦身侧的美人,还没等开口,就见宇文清彦拉着白玉婷起身步入殿中,白玉婷随着宇文清彦盈盈一拜,就听到宇文清彦笑道:“父皇,儿臣有幸得此知己,一心想着要让父皇见见,就私下做主将婷儿带来,也想让父皇赐婚成全了孩儿。”
皇上点了点头:“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女儿,竟有如此闭月羞花之貌。”
话音刚落,就听到迟贵妃清凉的嗓音:“皇上,这是成王侧妃,还是您首肯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