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宇文清彦,缓缓地放下手中的弓箭,看着正要跟下去的李贺,扬了扬手“不用追了,他要是不死,也是他自己的造化。”
“将军,没有献王的踪迹”迟尘等到最后一位士兵的回报,脸色越发苍白,,回身看了一眼淡定品茶的成王,要说献王莫名其妙的失踪和这位爷没关系,打死都不信,但是要是一点证据都抓不到,这项罪名就砸在了自己身上,要怎么和上面那位交待,“再去找,让所有护卫都进去找,”
“迟将军”迟尘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抖了抖,缓缓转身行了一礼“王爷”
宇文清彦,放下手中的茶杯“您要查就查吧,本王累了,先派两千人护送本王会行馆”
迟尘胡子动了动,两千人,一共从京城带来的守军也不足三千,直接要走两千,还找个屁啊,越想越憋屈,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跟个娃娃斗智斗勇“王爷,献王失踪兹事体大,您作为长兄,不急不躁也就算了,还要断了我们寻人的念头,恕臣下无礼,王爷您要是知道献王的踪迹,还请告知一二,也免得大家都提着一口气”
“大胆”李贺抽出腰间的佩剑“竟敢以下犯上,献王去了哪,我们家王爷怎么会知道,您自己无能寻不到人,还要我们王爷在此陪你风餐露宿,你是何居心”迟尘被问得哑口无言,咬紧了牙龈,行了一礼“成王如此行事,就不怕回去无法向圣上交代?”
成王冷笑一声“老将军此言何意啊,这次狩猎可是将军全权负责,无论是猎场的排查,还是狩猎的准备都是将军您来决定的,眼下四弟在您眼皮底下出了事,您非但不请罪认错,反倒话里话外往本王身上泼脏水,”
迟尘气的胡子抖了抖“献王为何遇险,想必成王心下清明”
成王冷哼一声“将军可有证据,如若没有还请谨言慎行”
迟尘摆了摆手,一队军士上前,迟尘咬牙道“护送成王回行馆,事件原委还未查清,你们要寸步不离的保护王爷安全,要是让王爷踏出行馆一步,你们就提头来见”
白玉婷看着冒出新芽的芥菜和茼蒿满心欢喜,自己已经在这住了快两个月,终于种植成功了,秋季种植蔬菜本就难以存活,试了好多的品种才长出这些,擦了擦头上的汗,回屋拿了昨日换下的衣物往河边走去,穿越过来的这些时日,这两个月才是真的自在,虽然忙碌了一些,但是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看别人脸色,偶尔才会下山一次,感觉自己就像个隐居的世外高人,虽然没有绝世武功和能够改变天下的谋略,但是依然有一种“采菊东篱下,悠然现南山”的安逸,
反而是那些在成王身边的日子,越来越淡了,就像是发生在很久以前,只有午夜梦回才会偶然看到那一双邪魅的丹凤眼,,说来也奇怪,像是知道是梦一般,在梦里也不怕他,不过是一个没有爹娘可怜的人养成了扭曲的性子罢了,只是可惜了那一副倾国倾城的容貌
白玉婷一身素白,头上缠着妇人的纶巾,听着叮咚清脆的河水,看着来往不绝的游鱼,这些天然的美景让人心旷神怡,在现代白玉婷就很喜欢亲近自然,上学时每年暑假都会到祖母家的牧场帮忙,等下次下山,买两只鸡鸭,这样还能够吃上蛋肉,想到未来的惬意图景,明媚的小脸扬起微笑。
刚扬起洗完的衣物,就看到清白的河水中泛着红丝,用手捧了一把水,竟嗅到一丝血气,,仔细看是从上游断断续续飘来,白玉婷将衣服放进衣篮,缓缓向上游走去,只过了一个土坡,就看到一块横木前有一个男人半个身体浸在水里,头发凌乱,看不清容貌,胸口插着一支羽箭,鲜血正从伤口处不断渗出,白玉婷下意识捂住嘴,阻止溢到嘴边呼喊,步履瞒珊的向山间的小屋跑去,珠儿的死状不断在眼前浮现,慢慢竟与男人的身体交接在一起,
现在自己本来就应该尽量少惹人耳目,如果救了来历不明的人,就更是惹祸上身,再说,受了那么重的伤一定是死了吧,就算是救也是救不回来的,就当没有看到就好了,自己又不是大夫,也帮不上什么忙,可是如果能救活呢,也许他是江湖人士,以后自己走投无路也能有个保障,万一是匪徒呢,救活之后杀人灭口,不救,不能救,我什么都没看到,他已经死了,阿弥陀佛
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见死不救还有什么脸面请求佛祖庇护,白玉婷稳了稳心神,深吸一口气,良善为本,不能见死不救,转身回屋拿了干净的衣物,取出成王送给自己的药物,重新回到了河边,看着面前的人,双手合十拜了拜,尽力就好,如果死了也是他命该如此,鼓起勇气,走了过去,慢慢将男人扶起,斜靠在横木上,握紧手中的匕首,划开胸前的衣物,这一刻白玉婷真的有些后悔了,这衣服的料子坚韧丝滑,普通人家根本穿不起,明显就是达官显贵或者是家境殷实的公子,自己现在最不应该与这类人有所接触,
但是已经到这一步了,人总要救完,收敛心神,在伤口处切了一个四方的切口,刀与皮肤相接造成的视觉冲击,让白玉婷的手抖了一抖,身下的男人闷哼了一声,白玉婷吓得差点跳起来,没死,这人还活着,白玉婷用力拍打男人的脸
“公子,你醒一醒,公子.......”
宇文清宇缓缓睁开双眼,一个惨兮兮的小脸慢慢浮现在自己眼前,努力忽视胸前的剧痛,询问道“你是何人?”
白玉婷愣了愣“小女....民妇姓白,您既然清醒了,知道这箭要怎么取出吗,如果再不处理,估计你就活不成了,”
宇文清宇皱了皱眉,用力眨眼拂去了流到眼中的河水“拔出来就好,这一箭如果伤及要害,我早就死了,我还活着,就证明箭锋有失,不必在意,我相信姑娘,”
白玉婷点了点头“那你忍着点”说完禁闭双目,狠下心右手用力,将箭拔出,带出一串血柱,宇文清宇喉咙一紧,一口鲜血吐出,白玉婷顾不上擦拭渐在脸上的鲜血,急忙将药胡乱一撒,用准备好的布料,将伤口缠了几圈,在胸前打了一个蝴蝶结,这时的宇文清宇已经昏了过去,
白玉婷尝试了一下,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能拉动这人,天色越来越暗,晚间的河水更加寒凉,如果不把人拖走,别提伤口了,冻都会冻死,想到此,回到屋里,拖了一块削好的木板,这是盖房子剩下的佐料,在木板的前端用粗绳打了一个死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人翻到了木板上,宇文清宇被这么折腾,昏昏沉沉间恢复了一点意识,朦胧的看到白玉婷那纤细的腰肢绑着绳索一步一步艰难的拖动,那一刻,宇文清宇的眼眶泛上了潮气,好像,从来没有人不求回报的对他好,用尽所有的力气来挽救他的生命,这种被人珍视的感觉如此陌生,这一幕也永远印在了心上,
白玉婷此刻的心理却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过,,终于将人拖进屋里,累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手心的青紫,感受腰间的痛楚,感觉十分委屈,擦了擦额间的汗渍,白玉婷把男人的衣服割开,取了棉被给男人盖上,又去厨房熬了一碗稀粥,一点点喂给了宇文清宇,感觉男人有些发热,又去打了冷水,在额头附了一个手帕,
这时的天色已经全暗,怕屋内寒冷让伤口恶化,搬出了准备过冬的火盆,燃了起来,自己能做的已经都做了,生死有命,只能靠他自己了,然后锤了锤酸痛的腰肢,换了身衣服就上床睡了。
宇文清宇当下只感觉自己一会在火上烤,一会又如坠冰窟。只有额上传来一丝清凉,伤口带来的剧痛让宇文清宇紧紧的皱着眉,脑海中一会浮现出母后担忧的脸孔,一会又看到宇文清彦那张冷笑的脸,一会又隐约浮现一个陌生的姑娘,在腰间缠着麻绳,努力拖拽的样子,脑子感觉要炸掉了,突然手中触摸到一片柔软,像是有人握住了自己的右手,往自己嘴里喂着什么,本能的吞咽下去,却死死攥紧手中的温软。
白玉婷看着自己手上慢慢浮现的青紫,男人抓的很用力,怎么也甩不开,感受到他张嘴呼出的热浪,不安的神情,最终还是由着他,果然救人就是自己找罪受,白玉婷擦了擦男人有些脏的脸,其实这人的长相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棱角分明,器宇轩昂,刚才脱衣服时候还看到了八块腹肌,像是想到刚才的所作所为,白玉婷捂住自己发烫的脸颊,用力挣脱右手,跑出了房间,
白玉婷你真是,好色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