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草的婚礼办的极隆重,李禄不仅请了生意上的朋友,更是把甘草曾共事过得朋友一道请了,连燕子坞街头巷尾的邻居都请了来,如此一来倒是比寻常婚礼更热闹。
燕子坞的宅子是个二进的院子,不大但胜在精致,勿怪李禄这样挑剔的人只是觉得路远了些,如今正直夏季,满园花树竞相开放,一朵朵娇艳动人,赏心悦目。
平儿一到院子里便跟撒欢似的跑到花前,弯下腰一阵嗅“这花真香。”
丹砂笑她“小没见过世面的。”
平儿见此连忙跑回丹砂身边,摇着丹砂的手巴结“我觉得呀,还是我们院儿的茉莉花更香,更好看些。”
对于平儿的小孩子脾气,丹砂只是笑着,心中只是觉得年轻真好,可以肆意挥霍大把的好时光。
明明是晴空万里,阳光明媚,丹砂站在庭院中放眼望去,庭院中仍旧葱茏洇润,繁花满枝,一片锦绣,她像一个旁观者,看着别人微笑,她害怕这一切只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一场易醒的美梦。
……
“报~将军我们和彭校尉他们走散了!”
“怎么会走散了?”鲁新问道。
“是他们没跟上来。”
“呸!”王德吐了口吐沫“他们这些京官整日都是干什么吃的,总爱摆些臭架子,还整天看不起咱们军营里出来的,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他NN的真不叫人省心。”
鲁新拍了拍王德肩膀“你也别在这生气上火,彭樘没跟上来咱们布好的局可就不好实施了。”
王德抹了把自己略显干燥的头发又是开始骂骂咧咧“他娘的,自打进了京,尽让咱们干些看门巡查的事,今日好不容易说来剿灭山中的大虫,尽让这些没毛的搅和了……”
鲁新懒得同王德啰嗦,给了王德一记眼神,只叫他不要多话“且呆着吧,一切得等世子的命令。”说罢同王德警告“我去问问世子,你好生呆着,记住言多必失!”
王德随手折了根草叼在嘴里,敷衍了事“知道知道,你快去!”说罢还生怕鲁新走得慢了,不住的向他挥手。
“呸呸呸!……这京中的草也太他妈难吃了……”
鲁新吩咐手下的兵好生看着王德,勿要让他坏了事,自己抬脚去找秦蔚,远远听见王德的声音只摇头苦笑。
彭樘的父亲是骠骑将军彭惟奇,彭惟奇是今上最敬重的老将,平日倚老卖老惯了,连秦蔚都得让着,他的独子可不是他同王德惹得起的。
他们随秦蔚在京中呆了三个多月了,京中的官员大多看不起他们行伍出身的兵士,即使像他和王德,也算混出了个名堂的,是秦蔚的左右手了,可也依旧受京城里士兵的排挤。
京里的军营里的都是官家子弟兵,执行力比不得长期在战场磨炼的他们,这次京郊的村民多次反应雁回山附近时常有大虫出没,已经死了不少人。
这种事出现在京城郊外,本就是极蹊跷的,而根据他们这几天的探察,伤人的大虫不单只有一只,秦蔚让人布了圈套,让他们兵分三路,把大虫往设置好的圈套里面引,如今他与王德完成了任务,彭樘却没了音信。
鲁新来到秦蔚身边时,秦蔚正同查玄林分析着雁回山的地形,,鲁新上前行礼“世子,末将有事禀告。”
秦蔚低着头研究看雁回山的地形,并没有看鲁新只抬手示意“你说。”
“我和王德已经将猎物引去了目标地点。”鲁新顿了顿,又继续“彭校尉还未回来与我们汇合,天都快黑了,他……”
秦蔚终于抬起头,目光如炬打断鲁新的话。
“荒唐!”说罢皱着眉目光流转,不怒自威,很是慑人,他转头问查玄林“谁让他去的?”
查玄林无奈的摊手,表示无可奈何“彭惟奇昨日派人与我说的,说想让他儿子历练,务必要让彭樘参与。”
“世子……”鲁新试探的询问。
“我让秦怀也跟着去了,若他们按着计划来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查玄林的话音刚落便听得西南方向传来一阵虎啸。
“就怕这小子不按照计划来!”秦蔚把地图扔给查玄林,骑上马便朝着西南方奔去。
丹砂本是想天黑前回城,所以让霍吉找了条近些的路,不想刚走了一半路便听见周围草丛发出了草木摩擦的声音。
丹砂觉得不对劲,只让霍吉把马车来快些,谁成想这声音一直尾随,还越来越近的感觉,平儿只叫着害怕,丹砂心里也跟着发慌,霍吉劝慰她们不要怕,许是山间豺狼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但应了丹砂二人的只好将马车开的更快。
直到听到一声那物的叫声,霍吉才觉得他们可能逃不了了,他几十年的经历告诉他,跟在马车后面的并不是豺狼,是虎。
霍吉被吓到了,一时手足无措,马车便开始跌跌撞撞了起来,马车撞上大树的巨大的冲击力将马车翻了个个儿,马车中的三人抖出来车外。霍吉跌进了草丛,丹砂被平儿护着滚出了马车。
丹砂才扶起为自己垫着平儿,一抬头便与那白虎打了照面,一人一虎对视良久,那虎向丹砂摆了摆头,丹砂反应过来时,那虎已张开了血盆大口……
“平儿!”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