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从日上中午,一直到黄昏西下,湖面上更是下起了迷离小雨,如千愁百转的丝线,缠缠绵绵。
一些熬不住的女孩子们早就躲进船舱里,但那些依旧是一副高人模样的武者们,却丝毫不在意,依旧站在船头,静静的等待。
“少帅到底来不来了啊。”偷偷的看了一眼依旧坐在船尾的某人,张萌萌从船舱里伸出小脸,一脸皱巴巴的问道。
“司徒青都不急,你们急什么。”
依旧盘坐在自家船头的陆康,丝毫不显急躁。他旁边那位极其聪明的小孙子,此时也有学有样的盘腿坐着,在打坐练气。
“可是……”
早就从很多长辈口里听说过这位少帅的大名,却一直见不到真人的张萌萌,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突然一道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孙伯符来了!”
“近三十年第一次准许别人观看的宗师之战,终于要开启了。”
“我看看他长什么样,二十五岁的五阶宗师啊,实在是太罕见了。”
原本还平静的西子湖上,此时如同炸开了锅一般,一位位地位尊崇的家主掌门、超级公司富豪,都忍不住站在船头翘首望去,如同平常粉丝见到了偶像一般。
“来了吗?”
听到外面的传音,黄雪儿和张萌萌等人,自然很匆忙的忙跑出了船舱,垫着脚顺着大家的视线看去。
只见**塔下,朦胧的雨雾中,一艘乌蓬小船正悠然驶来。
在船头立着一个身着黑衣的青年男子,他容貌俊美,但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却如同下凡天神一般。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异军突起,仅仅用不到两年时间就一统江南,把外来黑道势力几乎全部驱逐出去,创下‘少帅’名号的孙伯符。
在他的身边,正有一个青色旗袍,称得上绝世的美女,打着一柄很典雅的油纸伞,两人站在一起,如同一对天仙璧人。
看清楚来人,一旁的某个年轻人忍不住惊呼道:“那个一身青衣美女,不是咱们灵州苏氏集团的CEO苏小小吗?她可是我们灵州上层社会中的女神,追求她的大少精英不知多少,却一直处于单身之中,后来有位副市长公子想用手段,结果却和他父亲一起锒铛入狱,原来她身后竟然是……?”
听到李少这么一说,旁边的吴凡和李少忍不住对视了一眼,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暗自决定,下一次一定要把这个丢人的家伙踢出去。
这时,坐在湖心小船上的钓鱼老翁,终于缓缓站起身来,摘下头顶的斗笠,露出满头白发,和一张如年轻人般的年轻面容。
身材魁梧,鹤发童颜,赤足白衣。
正是洪门大宗师,距离六阶王者仅有一步之遥的司徒青:“孙伯符,我在这西子湖畔等了整整三个月,才等到你的到来,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巨大的声音响彻整个西子湖水面,如同一阵狂风巨浪般呼啸而过,把实力不足的张萌萌等人震的纷纷捂住耳朵,摇摇欲坠。
“司徒青?”
乌篷船上的青年男子,也是转脸看去,一双瞬间变得凌厉的眼中,是青芒闪耀:“我来杀你了!”
随着这句话语,一步踏出的孙伯符,落在水面。
轰然之间,刚刚平静下来的西子湖,便掀起了滔天巨浪,诸多停在一起的船只,哪怕是有高手坐镇,依旧是左右摇晃,几如坠入怒海一般。
“芙兰,这一场对决你怎么看?”
看着远处针锋相对的二人,心中霍然有一股豪情升起的赵昊,忍不住转脸看向了脸色一下子认真起来,直接站在自己侧前方,以防万一的克里芙兰。
“如果那位少帅获胜,将会借着这一战把自己的一只脚,迈进六阶的门槛。”
斟酌了好几十秒钟的克里夫兰,这才缓缓的回答道:“不知为何,我从那位司徒青的老人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死气。”
“死气?!”
赵昊的眼睛闪过了一丝莫名的诧异,但随即就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这样看来,这一战是那位少帅必胜了。”
不过,对方的本钱下的真足,竟然驱动了一位洪门长老,作为他们的死士。
“谢谢夸奖,没想到你对我家伯符这么有信心。”
随着赵昊的话语,一位看上去二十多岁,身上却没有一丝的世俗气息,就像是缥缈峰顶的千年雪莲,不惹尘埃的年轻女人,就这么出现在他的面前。
又是一位六阶王者!
突然觉得自己穿越其实是一个大错误的赵昊,看着径直坐在自己对面,没有引起周围任何一个人注意的神秘女子,一阵的头疼。
“阁下是……”
挥手让挡在自己面前的克里芙兰退到了一旁,一脸恭敬站起身来的少年,朝着对方抱了一下拳,这才有些无奈的问道。
“孙家晴舞,晴天的晴,舞蹈的舞,是伯符的亲姑姑。”
看着眼前这位用最短时间,引起华盟所有世家门阀注意的少年,这位如同不食人间仙女一般,让人一看就有些心旷神怡的女子,轻声的回答道。
“孙晴舞,当今江东家族最不为世人所知的嫡系成员,但在艺术界的专业领域,是一位蜚声中外的天才,喜欢全世界各地旅游。”
勉强退到赵昊侧后方的克里芙兰,立刻很是配合的念起这位出身江东孙家嫡系的神秘女子,极其简略的资历。
“喜欢在世界各地旅游。”
听到最后这一点儿的赵昊,眼中忍不住闪过了一丝向往之色。
这可是当年的自己,因为生活所迫,不得不冒着炎炎酷暑,在工地上搬砖的时候,心中唯一的梦想呀。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孙女士还真是活得潇洒呀。”
知道这个世界,自己恐怕也很难会实现梦想的少年,忍不住泛起了一丝醋意,上下打量了一下对面一身很休闲的打扮,这才缓缓的开口:“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刚刚从国外回来吧。”
“是的。”
面对少年故意的称呼,孙晴舞只是嫣然一笑,喝了一口手中没有名字的矿泉水,这才看着因为自己刚才动作,眼睛有些发直的少年,扑哧一笑,道:“前几天,我还在慢慢欣赏帕特农神庙的雕塑。”
“帕特农神庙。那里确实是一个让人向往的地方。”
听到对方说出这样一个地名的赵昊,突然咧着大嘴笑了起来:“据说,希罗多德对待历史事件有一种‘我有纪录的责任,却没有相信的义务’的希腊式高贵,不知道孙女士有没有在那里感觉到?”
“赵将军,我似乎还没有了那么老吧。”
似乎听出了少年嘴里的某种嘲讽,对面的孙晴舞只是如同小女孩看见自己不喜欢的玩具般,很不高兴的歪了歪自己脑袋:“对我来说,只是下一个人生阶段称呼的女士,就暂时免了吧。”
“那总不能叫你孙小姐吧。”
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快被反将了一军的赵昊,故作一脸苦恼的耸了耸自己肩膀:“要不称呼你晴舞小姐如何?”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赵大校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称呼我晴舞。”对面的孙晴舞发出一阵银玲般的娇笑,散发着一种倾国倾城的奇特魅力。
这种笑,看起来与所谓的妩媚众生没有任何关系,而是那如同林间清泉石上流的清雅脱俗,明月松间的飘逸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