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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沙漠里的影子国度

小鱼和吉克按着地图的方向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森林的尽头,眼前是一片沙漠。一眼望去,无边无际的黄沙堆积的沙丘。没有水,没有食物,小鱼和吉克靠着从石之城带上的补给在毫无生气的沙漠里走了三天。小鱼已经筋疲力尽,吉克每一步也都迈地有气无力,他们就靠着信念坚持着。

在他们快要绝望的时候,吉克抬头看见远处一幅画面,一个女人微笑着在向他们招手,她看上去那么慈祥温柔。她的身后是一片茂密的森林。“看,小鱼,远处有海市蜃楼。”小鱼一抬头也看见了远处的景象,她停在那里呆呆地看着。“那里可能有人,咱们朝那个方向走,没准能找到水和吃的。”吉克接着说。“好。”他们都已经没有力气再说更多话了。

他们走了一个钟头,果然看见了一小块绿洲,绿洲中间有一个小湖泊,还有一座小房子。吉克和小鱼兴奋地加快了步伐,终于来到小屋门前。小鱼充满期待地敲了敲门,门开了,一个小女孩好奇地露出头来。“你们是谁?”小女孩问道,“我们要去很远的地方,走了好几天了,路过这个沙漠,我们已经没有水和食物了。能收留我们住一晚,休息一下吗?”吉克一脸疲惫地祈求道,小鱼在一边好像随时都要倒下。“你们先进来吧,我爸爸出去打猎了,应该快回来了。”

小鱼和吉克心里充满感激,他们一进房子就瘫在椅子里,一动也不想动了。就在这时,门开了,一个强壮的男人走进来,他肩上扛着一只狐狸。男人看着小鱼和吉克,扭头问小女孩,“你让他们进来的?”小女孩低着头,回答:“是的,他们没有水,已经在沙漠里走了几天了。”男人仔细端详小鱼和吉克,心里揣摩他们的身份,觉得他们没有威胁,才放松了警惕,说道:“你们可以在这里住下,临走可以带上一些水和吃的。”

晚饭是一些土豆和肉,小鱼和吉克狼吞虎咽,显然他们饿了好久了。吃完饭以后,男人靠在墙上仔细擦拭自己的猎枪,吉克偷偷地用余光观察男人,他饱经风霜的脸上一道道石刻一样的线条,像是经历了莫大的苦难,没有一点生气。小女孩一个人在玩石子,花花绿绿的鹅卵石一块一块地扔在地上又拾起来。小鱼走到小女孩身边坐下,想和她说说话。“你妈妈呢?她去哪了?”小鱼轻轻地问道,小女孩停下来看着她的爸爸,男人也停下手里的工作像是凝固了一样。小鱼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大家沉默了好久,终于男人低声痛苦地说道:“八年前,一次她出门,就没有再回来。”小鱼想起在沙漠里看见的海市蜃楼更加不安起来,她有很多疑问在心里,像兔子一样摁不住要跳出来,终于她还是说了出来:“你们有没有去找?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男人回答到:“我们找到长老,听说了一个古老的传说。沙漠里有一个古老的门,一千年打开一次,所有穿过门的人会永远消失。”大家又陷入了沉默,直到天黑,男人给了小鱼毯子,小鱼带着沉重的心情进入了梦乡。

小鱼看见黑暗中有一束光,她跑过去一看,是月之主留下的怀表。小鱼想拾起来,可是怀表一下子跳开了,小鱼跟上去,怀表又跳开了。怀表一直引领者小鱼来到湖边,一下子跳进了水里。小鱼心里焦急,跟着一头扎进水里。奇怪的是一个气泡一下子罩在小鱼头上,里面有氧气供她呼吸。小鱼在水里紧紧地跟在怀表后面,一直来到水底,怀表停了下来。小鱼靠近它,看见一扇门。怀表轻轻地自己打开了,门也同时打开了。小鱼把怀表放进口袋,大胆地走了进去。

门通往一座陈旧的城市,一条一条古老的街道一直延伸着,所有的建筑都好像屹立了上千年。小鱼独自走在石子路上,一路没有遇见一个人,到处静悄悄的。一只老鼠窜过,把小鱼吓了一跳,老鼠停下来吃惊地看了小鱼一眼,又跑远了。小鱼沿着路一直来到一座古老的宫殿门前。宫殿的墙上已经长满斑驳的青苔,门前的雕像一只手臂已经断了。

小鱼鼓起勇气扣了扣城堡的大门,门吱呀呀地开了。小鱼壮了壮胆子迈进门里。小鱼惊奇地发现一个慈祥的老婆婆站在不远处。“月之主的女儿,欢迎你。”老婆婆微笑着说。“你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小鱼恭恭敬敬地问道。“这里是影子国度,我统治着这里的一切。”老婆婆说道,小鱼发觉一道凌厉的光在她眼里一闪而过,但是老婆婆脸上很快恢复了温和慈祥的表情。“过来吧,月之主的女儿。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小鱼想起小女孩失踪的妈妈,于是问道:“八年前你们这里有没有来过一个女人?”老婆婆停下来,眼睛盯着小鱼,然后她说道:“是有这么一个女人,她就在我的宫殿里,是我的仆人。”“我能带她回去吗?她的孩子和丈夫都很思念她。”小鱼小心翼翼并且充满期待地问道。老婆婆笑了起来,说道:“当然可以,但是我只能答应你这一件事。你先在这里住下来吧,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房间。”

小鱼跟着老婆婆来到一间干净整洁的卧室,小鱼感到困极了,身子一着床就昏昏沉沉地睡了。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了一个声音,“快醒醒,快醒醒,赶紧离开这里。”小鱼缓缓地睁开眼睛,她看见一个女人站在床前,一脸急切地看着她。“怎么了?我刚睡着。”小鱼不解地问道。“所有来这里的人都被施了魔法,忘记了一切,永远留在这里。不知为什么影子女王没有给你施魔法,你赶紧趁现在离开这里。我给你带路。”女人凝重的表情透露出害怕和不安。小鱼心里也开始害怕,但是她没有忘记来这里的目的。“我还要找一个人。要带她回到她的家人身边。”“没用的,所有人都忘记一切了,我也一样。”女人垂下了头,一滴泪水滴落下来。“我们是没有记忆的人,这里的人们已经像影子一样一无所有,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影子女王施魔法禁止我们交流。我是唯一能说话的人,因为我是她唯一的仆人。”小鱼听到这里,惊喜地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说:“我知道你是谁,影子女王说过,她的仆人就是我要找的人。你的丈夫和女儿一直在家里等待着你。”女人茫然地看着小鱼,死灰一般的脸上里出现一丝生机,她关切地问道:“你能带我回去吗?”小鱼想了想,说道:“我们一起想办法。”

小鱼抓着女人的手,一起朝宫殿大门奔去。门像是知道她们要离开,自己打开了。她们一路狂奔,小鱼凭着记忆回到她进入影子国度的那扇门。小鱼站在门前,打开怀表,门就开了。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月之主的女儿,离开这里吧,忘记这里的一切。”小鱼和女人立即走出门,一下子进入到湖里。

她们游到岸上,天已经大亮。小女孩坐在湖边的一棵树下静静地看着一支小野花,她一抬头看见从湖里出来的女人和小鱼。“妈妈!”小女孩哭着一头扎进女人的怀里。从出了影子国度的那一刻,女人的一切记忆都涌上心头。她的眼里涌出了泪水,紧紧抱着小女孩。男人听到声音,缓缓走出小屋。当他看到失踪好几年的妻子突然回来了,他眼睛里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几步跨到妻子和女儿身边,用大大的怀抱将她们围绕起来。

吉克在一边微笑着看着这一幕,当他询问小鱼事情的经过时,小鱼却怎么也想不起了。小鱼和吉克又在这里呆了几天,他们分享着一家团聚的喜悦。终于到了离开的时候了,小女孩恋恋不舍地拉着小鱼的手不肯放开,夫妻俩用感激的目光看着他们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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