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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6.灯会,出门难

带着薛瑾瑜又回了隔壁,在薛瑾瑜胡乱指挥之下,用了一刻钟,天都开始黑了,才贴好了对子,上联是:居宝地千年旺,下联是:照家门万事兴,横批是:喜迎新春。吃着瓜子花生栗子松子,薛瑾瑜听徐生朴大摆龙门阵,上阵杀敌,下马擒贼,真是比说书说的都好听。

转眼到了接神的时候,薛余氏带着雪菊来送饺子。韩舜华让人在三只饺子里放了冰糖,吃到了的人,新一年必定一顺百顺。薛余氏悄悄告诉薛瑾瑜,徐老夫人为了讨个好彩头,硬是吃了二十只饺子,结果一只放糖的都没有,还要再吃,让韩舜华给拦住了,特意另外包了一碗五只,只有指甲盖大的小饺子,都是有糖的,煮了,端上来,给徐老夫人吃了,这才罢了。徐老夫人饭后喝了两碗焦三仙茶,让彩云和雪兰轮流扶着,在屋里转悠,消食呢。

结果这三只放了冰糖的饺子,薛瑾瑜,韩舜华和徐生朴每人吃到了一只。放礼花的时候,薛瑾瑜举着点好的线香,被徐生朴抱着,放了好几个盒子花,徐生朴亲自放了二踢脚,高升炮,热闹了好一会儿,韩舜华在自己院子里看着,徐老夫人嫌弃吵闹,不允许在家里放,所以今年就没有买,徐生朴买的,都堆在新院子库房里,正好放了。

晚上守岁,雪菊神神秘秘的拿出了一个鸡毛毽子,就在屋里地上,教薛瑾瑜踢花样,田婶子特意留下了大公鸡的尾羽,做成了毽子,薛瑾瑜和雪菊轮流踢着,心里都有种复仇的快感。折腾着过了子时,薛瑾瑜被薛余氏扒了衣服丢上炕,雪菊和薛余氏陪着,睡在了角房里,徐生朴等人都睡了,翻墙过去,坐在东厢房外,“陪”韩舜华守夜。

大年初一一大早,薛瑾瑜被薛余氏从被窝里拖出来,从里到外,换了崭新的素淡衣服,梳的双丫髻上,插了一对嵌珍珠的小银钗。打扮的精精神神的,回家去拜年。刚到徐老夫人的门外,彩云就拿着厚厚的拜褥出来,福身行礼道:“姑娘新年大吉大利!老夫人身体一直都不大舒爽,怕过了病气给姑娘,姑娘就在这里尽了孝心吧。”

薛瑾瑜二话不说,干脆利落的跪下磕头,“外孙女给外祖母磕头,祝外祖母新年平安康泰。”站起身,向着彩云福身一礼,“多谢姐姐尽心服侍外祖母,姐姐新年万福。”

彩云侧身避了,接过薛余氏递过来的红包,又屈膝行礼,“谢姑娘赏!”圆满完成首个拜年任务的薛瑾瑜,愉快的表示:“彩云姐姐辛苦了,红包收得理所当然,咱回见吧!”

转身,冲着还在东厢房门外坐着的徐生朴走过去,站在他面前,端端正正的福身施礼,口中甜蜜道,“祝小姨爹新的一年,夫妻和美,身体康健,仕途高升,家财万贯。”然后伸出手,笑眯眯的等着。

徐生朴笑着看她,用手指弹了她额头一下,“小财迷!红包倒是有,只是我没带在身上,一会儿吃完早饭,叫你奶嬷嬷带着你,去你昨晚上住的角房找去,找到多少,都是你的。”转头对着东厢房里又说,“我跟兄弟们约好了,要去节度使家,还有其他上司同僚家里拜年,明天还要回大营当值,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

“那小姨爹慢走,多吃菜少喝酒!”薛瑾瑜听见韩舜华只是简单应了声,‘知道了’,怕徐生朴觉得被冷落,马上跟着叮嘱道,徐生朴哈哈笑着,“还是我闺女最贴心!”举着薛瑾瑜飞了一下,又从院墙跳过去,走了。

薛瑾瑜进了东厢房,给韩舜华拜了年,娘俩亲亲热热的吃了早饭,韩舜华早就给徐老夫人磕过头了,思量着左右无事可做,就亲自带着薛瑾瑜去隔壁,翻找红包去了,这一顿翻找下来,收获果然不小。有五福捧寿的银锁一只,各种吉祥花样的金银锞子,还有精致的香木玲珑球,价值不下百两银子。薛瑾瑜坐在炕上,表示十分满意今天的收获。

另外,薛瑾瑜还在自己的小被子里,发现了一只刻着乳燕归巢的,小檀木匣子,打开来一看,是一只十分精致的,嵌红宝石凤头赤金钗,凤凰嘴里衔着的红宝石十分通透,真正的光彩夺目,夺人眼球。仔细查看,发现钗身上还有个小小的颜体字,“华”。

薛瑾瑜假装不认识,拿过去问韩舜华,是什么字?坏心眼的看着她羞红了脸,窝在她怀里,嘻嘻笑着,真心为韩舜华高兴。

娘儿俩乐呵呵的回了家,意外的收到了十几封拜年的帖子,除了徐生朴生死过命兄弟的夫人送来,提前联络感情的,还有徐老夫人说什么都不肯下帖子,跟人走动的夫人们。都是看着韩舜华人品教养好,愿意屈尊折节交好的。韩舜华就又开始忙碌起来,思量着如何回帖去了。

没过一会儿,严府也送了帖子过来,是点名邀请徐老夫人,带着韩舜华和薛瑾瑜,正月十五去观灯的,严家的赏灯棚子的位置很好,每年都有人托情,想要借去赏灯的。韩舜华看了帖子,索性也不去跟徐老夫人商量,直接自己做主,回帖子答应了邀请。打定了主意,到时候要是徐老夫人推脱不肯去,她就自己带着薛瑾瑜去。趁着薛瑾瑜年纪还小,也见见世面,等将来嫁人了,恐怕就没机会,也没心思赏灯会了。

正月十五,刚过了午时,严家就派了马车来接了,韩舜华领着严家管家隆福,去跟徐老夫人禀报,徐老夫人原本不想去,也不想让韩舜华带薛瑾瑜去。但是张嬷嬷想让女儿和孙女去见见世面,就不停敲着边鼓,撺掇徐老夫人去“散散心”。不懈努力之下,真的把徐老夫人说动了。决定接受严家的邀请,带着韩舜华,张嬷嬷,娇儿和金桂同去。

谁知道,韩舜华还没来得及提起薛瑾瑜,早就得了严徐氏叮嘱的严府大管家,隆福抢先笑着恭敬道:“我们夫人之前只是匆匆一瞥,就十分喜欢薛小姑娘,特意吩咐小的,一定要把薛姑娘请去。另外,怕是伺候的人不好太多,还有好几家相熟的夫人,会带着小姐们,一起到我们府上的棚子里赏灯,我们府上会按照惯例,安排人伺候,到时候,不必要的人就得在棚子外吹冷风了。

徐老夫人听了,就要翻脸,韩舜华忙笑着接话,“隆管家说的很是,我们家里只有我们娘三个,再加上两个贴身服侍的丫头,别的闲杂人等是不带的。”

说完了,就请隆福到下面休息等候,韩舜华让薛余氏服侍薛瑾瑜,自己亲自带着彩云,给徐老夫人梳洗打扮,徐老夫人想要翻脸拒绝,张嬷嬷早就将隆福的话,在肚子里转过十几个圈,一看情势不对,马上凑到徐老夫人耳旁,劝她隐忍,“严家管家说的话,老夫人可是听到了?那严家老夫人喜欢年纪小的女孩儿,我也不是自夸,论起人品才貌,我们金桂可是头一等的,要是生在好人家,那也是凤凰蛋,虽说如今有老夫人疼着,可毕竟外人不知道,还当咱们家里只有一个小小姐,若是能趁着这个机会,让夫人们都知道,我们金桂是这么品貌出众的,往后,没准就能得了贵人的青眼,算命的可是说过,我们金桂,是有当娘娘的命格的。到时候,您就等着享福吧!”

徐老夫人想了想,觉得也对,就任由韩舜华伺候。韩舜华回房也换了衣裳首饰,带着薛瑾瑜来请徐老夫人,隆福在前面引路,徐老夫人被张嬷嬷,娇儿,金桂簇拥着,往外走,韩舜华拉着薛瑾瑜跟在后面。

徐老夫人先踩着脚凳,扶着彩云的手,上了严府的马车,还没坐稳,就一把将金桂拉了上去,娇儿跟着,也踩着脚踏要上车,韩舜华上前一步,冷冷的斥道:“你,下去!”娇儿咬着嘴唇,手指掐着大腿,疼出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着倒真的有几分可怜样。那边隆福也黑了脸,他在前院喝茶等候的时候,已经确认过,跟去的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彩云,和韩舜华身边的雪梅,这个梳着夫人发髻,走路肩晃身摇,一身烟花习气的,是什么东西?

张嬷嬷深深明白,如今是韩舜华当家作主,万一她翻脸,决定不去严府了,那不就全泡汤了?所以劈头给了娇儿一巴掌,把她从脚凳上拉下来,“你给我消停点,要是耽误了金桂的前程,我饶不了你。”张嬷嬷恶狠狠地对娇儿低吼。

马车里,徐老夫人一直把金桂抱在怀里,摆出了一定要带着她的架势,韩舜华也不想让外人看笑话。让彩云上车服侍徐老夫人,自己家的骡车,原本打算用来给彩云和雪梅坐的,现在韩舜华带着薛瑾瑜和雪梅,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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