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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卸任 上任

火烧巡抚衙门翌日,那群闹事的亡命之徒便在和商会馆大楼中间的操场上确立了自己的国号,亦不再用“和商”二字,正式更名为“中华民国”,同日为民国国庆日,其地理范围涵盖浙江全境及江宁全境。

那日没有皇帝,也没有分封王爵,更没有大肆嘉赏,只有满院的商贾。

会馆里人的称呼也变了,没有“大人”一说,替换成的是“部长”、“长官”,而最高指挥者被称为“总统”,不同于皇帝的独裁,总统虽享有特权,但会受到所有商人,也就是纳税者的监督,任何一个纳税者都有举报、弹劾政府官员的权利。因为人员太多,那群商人自觉地推选出了代表,组成一个新的团体,取名“议会”。

从建国到各项法案的建立,这群人只用了十五天,疯狂的是在这十五天里,他们竟完成了浙江及江宁所有人员的户籍统计工作,这意味着,在这片土地上,不再会有人称呼自己是大清的子民。尽管在户籍的统计和制度的推行中存在一定程度的暴力,但在这个全新的政治团体中,这个动作被一致认为是合法的,即便那些手握大量土地的地主有所反抗。

“我听说浙江派人来请你去观礼,你怎么不去?”

蹲在地上陪永璧玩耍的弘昼闻言愣了一会儿,他转过头对着阿扣眨了眨眼,略带遗憾地说到:“去是想去的,但是我不合适去,在那里,我应该是最不合适出现在会场的人吧!不过我已经托了陈宏谋带了东西过去!”

“陈宏谋也是被你带偏的吧!”阿扣抿嘴笑道:“堂堂的一个巡抚大人,如今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商人。”

弘昼反驳道:“路是他自己选的,我可没有带他玩,你再看他卖的什么酒,那是洋人的葡萄酒,虽是代理商会的生意,但也算是和洋人做买卖了啊!况且,他不亏啊!你看他生意多好,这可比当巡抚挣得多!还有人庇护他,他要是在京城做生意,门口的牌子被人砸了都不会有人替他伸冤,这里多好啊!警局的人随叫随到!”

弘昼摇摇头,报纸他看过了,他心中很惋惜,真应该去看看的,想到严祌站在台上,当着下面千百号,不,可能是上万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宣誓的样子一定很酷吧!真可惜啊!站在台上的人不是自己,站在台下的人里面也没有自己,按理来说,商会能有今日的成就,可是他弘昼一路指引的功劳啊!不过到此刻,他指路的工作已经顺利结束了,以后再也不需要他了。

阿扣走上前去摸了摸弘昼的脑袋,看着他沮丧的表情,安慰道:“你要是想去就去吧,我也只是说说,又不会真地拦着你!”

弘昼拉过头上的手,紧紧地握在手中,摇头问道:“若是以后没了王府,没有了王爷的身份,你们会在意么?”

“不会!”

“那就好!”

瞧着弘昼情绪低落的模样,阿扣眼珠转了转,问到:“他们竟然敢自立国度,胆子可真是大啊!勇气确是可嘉!看来你带偏的人可真是不少啊!而且偏得够厉害!不过,他们能立国,这里头的功劳得数你最大啊!”

弘昼眼前一亮,立刻洋洋得意道:“那是当然,也不枉我丢了王爷的帽子!”

阿扣抿着嘴,忍着笑,每到事情结束后,弘昼总要嘚瑟一会儿,阿扣又问到:“你说他们是怎么想到自立门户的呢?”

弘昼一扫低落的情绪,眉飞色舞地说到:“这你就不懂了吧!以前和洋人通商,一是给他们赚钱的路子,二来也是给他们下套,上了贼船可就没有回头路了。既然没有回头路,那就只能自己壮大自己,自己保护自己,这样一来,壮大队伍很重要,因为一方面是抱着法不责众的思想,二来规模大了,钱就多了,钱多了,打手就多了,打手的装备就上去了。再后来,我去了缅甸,我告诉他们,地是可以抢的,我们也是可以掠夺别人的,这也是在告诉他们资本的本质是什么,而想要抢地,就要无坚不摧的军队,就要庞大的工业体系支持,于是,工业体系有了!最后,我们打了东瀛,东瀛厉不厉害,看倭寇就知道了,浙江在前朝时期就受倭寇所害,所以他们即对倭寇很仇视,但又很惧怕。于是我们打了萨摩藩,一个月内将其据为己有,这说明什么,前朝一国都摆不平的事情,我们摆平了,还逼东瀛人签下了割地赔款的文书。你看看文书送回浙江之后刊登在报刊上之后的样子,群众的欢呼声多高,我们的力量强大到连一个国家都得向我们低头。内心的极度膨胀,连同着军事力量高速的发展。在商人与大清不可调谐的矛盾下,独立这个念头就被彻底激发了,而大清的钦差就是这起事件的导火索,尽管那群人本是冲我来的!哈哈!”

阿扣拍手表扬,“你可真是厉害啊!”

弘昼完全没有了方才的气馁,得意地仰起头,“那是当然的咯!我还有更厉害的呢!”

阿扣看着这个如孩童般的男子,脸上亦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陈宏谋走在浙江的街道上,上次来这里是一年前,这里的变化实在是太大,让他难以相信,在街上行走,他有一种土包子进城的感觉。他本想早些来这里的,说不定还能赶上阅兵日的观礼,不过还是晚了一天。

和商会馆的门牌匾已经换了,改成了国会院。院外的国旗高耸,旗帜上不再有黄龙图案,以大红色为底,左上角为深蓝色,深色图层正中心为一个纯白色圆形图案,白圆四周镶嵌十四个三角锯齿,那锯齿将白圆紧紧围住。

陈宏谋盯着这旗帜看了半晌,觉得这红底中还有图形,只是太远看得不真切。

“哟!陈大人!”

陈宏谋转身一瞧,原来是严祌正笑眯眯地站在门口。他连忙上去打招呼,“大人这个称呼我可不敢当,你以后啊也别这么称呼我了!对了!石介你现在可是大总统了啊!我还没来得及给你道贺呢!祝贺祝贺啊!哈哈!”

“哪里哪里!大家硬推上去的,这担子可不好背啊!“严祌简单地寒暄了两句,他侧过头看了看陈宏谋的后脑勺,“怎么这辫子还留着呢?“

陈宏谋下意识地手往脑后摸了摸,笑道:“太忙了,还没空去料理它,等会儿就去剪了它,留着也没什么意思!不过~“他再次凝视院内的国旗,”你们可真敢啊!这旗子又是什么来头啊!“

“呵呵!“严祌很满意地抬头望着崭新的国旗,”大红底,我不解释你也懂,白蓝相配乃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亦是崇高坦荡、平等自由之意,四周的三角意味着铁三角,代表连同王爷在内的和商最初的十四个商人,红底里还有一幅图,是一杆秤、一把扳手以及一把枪交叉在一起,下面是麦穗的图案,在远处是看不出来的。“

听严祌一解释,陈宏谋瞬时明了,他就觉得这大红底里还有东西。

“现在浙江有洋人?“陈宏谋在经过学校的时候,有看到外国人,感觉挺稀奇的。

严祌回到:“有两个,是阿尧去欧洲的时候认识的,名字太长,我有点记不起来了,有个年纪挺大的叫什么‘不努力’来着,还有一个名字更长,叫‘来’什么的?嘶!怎么想不起来了的!哦!对了!莱昂哈德?欧拉,没错了,是这个名字!”

大太阳底下,冷风吹过,还是有些冷,严祌走在前头带路,“走!去里面坐坐,也来看看我这总统的办公室!你可是我任职后接待的第一个外宾!”

虽加了个头衔,听上去很唬人,挺像大清皇帝的,但是和皇帝的享福不同,他严祌就是个跑腿的,给所有的资本家跑腿,整日又累又忙。

陈宏谋紧跟在严祌屁股后面,他手里还捧着盒子,不重,但是里面的东西贵重,他今天来浙江是准备去工商部把手底下酒庄的法人改回来的,以前怕事,用了别人的名字,现在也不用怕了,直接改回自己的算了,免得日后有财务纠纷。

这栋大楼,陈宏谋是没有来过的,论气派自然是不能和皇宫相比的,但这四下透着一股子庄严,这也是皇宫所不能比的,那是种道不明的心境。

大楼成四边形,中间是个特大操场,这样的布局陈宏谋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这四周墙壁坚硬,木质结构很少,门窗上用的都是玻璃,这个他知道,他伸手摸了摸,这个厚度和质地显示这不是一般的玻璃。

严祌发现陈宏谋对这玻璃感兴趣,便笑道:“有什么不妥么?这是特种玻璃,三寸厚,非常重,不过很结实,工艺很复杂,据说是能挡住子弹,我们的子弹,你了解的,不过,我没试过!”

进了办公室,这里大约有三十多个平方,一排书橱,一张大书桌,还有几排沙发,中间围了一个茶几,房间后面似乎还有暗门。

这个布局让陈宏谋瞧着新鲜,等他回去了,他也把自己的办公室布置成这样。

“坐啊!”严祌伸手示意陈宏谋坐下,自己却是很随意地坐在了沙发上,拿过茶几上的烟,掏出打火机自个儿点上。

陈宏谋认识香烟,浙江最大的烟草公司就是弘昼开的,至于打火机他就没见过了,真是个神奇的玩意儿啊!

严祌看到了陈宏谋的眼神,晃了晃手里的打火机,很高端,表层是镀金的,看上去金灿灿的,很上档次,他解释道:“打火机么?新产品,其实也没什么稀奇的,里面装了煤油,上面加了个火石,原理很简单的!就是太简单了,一般人想不到这么玩!”

严祌吐出一个烟圈,弹了弹烟灰,“你也来一根!对了!王爷呢?诶!阅兵那天,王爷没来,总是遗憾了些啊!”

“他说了,他不合适来,让我替他捎点东西来!”陈宏谋坐在沙发上,这个凳子很舒服么,他一手拿着烟,一手把面前的盒子推向严祌,“这是王爷让我带来的!说是给你的贺礼!”

弘昼让带来的,会是什么?严祌疑惑地翻开盖子,里面躺着三个物件,一把镀金的火枪,一串宝石项链,还有一个印信。火枪是弘昼经常带在身边的那把,弘昼现在把这个给严祌,意思很简单,就是将军队的指挥权正式转交给严祌,而宝石项链本是路易斯送给弘昼的,这相当于是把日后的外交权限移交给了他严祌,至于最后的印信,这是和亲王的官用印章,从这一刻开始,弘昼准备彻底撒手不管了。

关上盒子,严祌感觉肩头又重了几分,他叹了口气,抬起头向陈宏谋道谢:“有劳了!”

“举手之劳!那几个钦差呢?”

“今早把他们几个送走了,捆得严严实实的,用军舰送的,只是送过江,怎么回京城,自己想办法!”

“不怕京城?”

“你在说笑?当然不怕!他们几个能顺利到达浙江,你以为是他们的本事?若不是王爷授意,二十多天前,他们就成江底的鱼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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