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梅微微一笑,“是的,要整得她后悔跨进沈王府的大门。”
赵芳容恨不得为她这话鼓掌,“太好了,梅姐姐,你最聪明,只要梅姐姐出的主意,我都会照做的!”
苏落梅淡淡的说:“小不忍则乱大谋,日子还长着呢,现在不着急。”
“但也不能拖得太久,免得王爷在她身上越陷越深。”赵芳容说着,嘴上伤口一疼,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这表情甚是滑稽,宋珠凝憋不住,笑出声来。
赵芳容恼火,抓起桌上的橘子就扔了过去,宋珠凝慌忙躲开。
赵芳容怒斥:“宋珠凝,你还笑!没心没肺的东西!你知道我有多惨吗!这些日子我喝白粥都疼!你小心点,你再当着王爷的面跟我唱对台戏,我就去夹块炭火把你这张小脸给烧了,我看王爷还会不会多看你一眼!”
宋珠凝被唬得脸色发青,半天不敢吱声。
苏落梅说:“凝妹,别当真,容妹也就说说而已。”
“哼。你就当我说说而已吧!”赵芳容的嘴角扬起一抹冷血的笑容。
苏落梅又说:“行了,别欺负凝妹,她虽然比你小,但是比你先进门,按理来说,她在后院的地位比你高,可她还是好心好意的喊你一声姐姐,她处处让着你,你怎么就不能让着她一回?凝妹再怎么软弱,也是跟我们同一条船的。我们应该一致对外,不该内讧。”
赵芳容不甘心的说:“既然咱们是同一条船,那我被打的时候,怎不见你们替我求情?”
苏落梅说:“你不知道王爷当时的表情有多生气,求情只会雪上加霜。他恨不得找个借口把我们三个一起打了!我也不是没有帮你,是你不识相,我堵不上你那张笨嘴!我是他妻子,我偶尔对他言行提些意见,那是我的为妻之道,他也懂得这个道理,因此奈何不了我什么。可你只不过是个妾侍,你无权当众教训王爷,王爷没把你打得鼻歪眼斜的,你就该庆幸!”
宋珠凝忽然哭丧着脸:“王爷宁愿跑去玩妓女,是因为厌烦了我们吗?”
“怎么可能!他只是血性方刚,贪玩罢了,别想太多!”苏落梅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没有这么的自信。
说不好,沈寒夜是真的厌烦了她们三个。
毕竟,他是个无情无义的男人,这辈子从未爱过任何一个女人。
……
……
……
没想到,沈寒夜这么一走,就是七天七夜。
李娇儿彻底地被他晾在一边。
她不禁想,他是不是把她给忘了。
因为他已经睡过她了,所以不稀罕了,也就不再来找她了?
还好李娇儿并不失落,她觉得见不到他更好,免得心烦。
一个人反倒过得轻松快活。
这七天来,每到饭点,便有十几名奴婢结伴而来,给她送饭。
明明只有她一个人用饭,各种山珍海味却摆满一桌,非常的铺张浪费。
李娇儿说过几次,只送她一个人够吃的饭菜即可,但奴婢们都说,这是沈寒夜的吩咐,她们这帮下人也做不了主。
李娇儿无奈的想,沈寒夜难道是想把她喂得像猪那么胖,这样一来,她想跑也跑不动了?
奴婢之中有一名叫做夏莺的丫头,年仅十五岁,性格活泼开朗,说话风趣幽默,特别喜欢和李娇儿拉扯家常。
李娇儿被锁屋中,终日无所事事,闲的发慌,便让这名夏莺留在屋里陪她。
……
……
……
夏莺主动提出给她捶肩捏背,热情的让李娇儿拒绝不了,只好由得她去。
“你们王爷去哪了?”李娇儿故作冷淡,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很关心沈寒夜的样子。
夏莺说:“听说王爷找到了水部郎中杜云梯贪污的证据,正热火朝天的帮着皇上抄家呢,王爷这次又立大功了,皇上一定会赏赐他好多宝物的!”
夏莺无意间提及沈寒夜后院里的那三名妻妾,不由得吊起了李娇儿的胃口。
李娇儿好奇的问:“你们王爷是几岁娶妻的?”
夏莺想了想,“他十七岁那年就娶了大夫人苏落梅,这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大夫人是个生不出蛋的母鸡。”夏莺压低声音,“都十年了,也不见给王爷生个娃,太夫人实在看不过去,所以这两年,又给王爷另外纳了两个妾,一个叫做宋珠凝,一个叫做赵芳容,你也见过了,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但是……”
夏莺说到这里停住了。
李娇儿抱怨,“你说话别跟挤牙膏似的,一截一截的。”
“牙膏是什么啊?”夏莺眨了眨天真的大眼睛。
这可不好解释,李娇儿干脆转移了话题,“那两个妾怎么了?”
“唉!那两个妾的肚子也没什么动静,不知怎地就是怀不上,太夫人抱不上孙子,天天为此生闷气呢!”
李娇儿轻蔑一笑,“那不能只怪他院里的女人啊,说不定是你们王爷的问题。”
夏莺还小,很多事都不懂,“李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你们王爷才是不争气的那一个,我看他应该是患了不育症,还怪别人生不出蛋,笑死个人了。”
“什么是不育症?”
“就是怎么也无法让女人怀上的绝症。”
“天啊,我们王爷患上了绝症?”夏莺吓呆了。
夏莺这大惊小怪的模样,逗得李娇儿哈哈大笑。
门锁忽然发出响动,大门敞开,沈寒夜脸色阴沉的站在门外。
两人慌忙收住笑声。
夏莺往地上一拜,对沈寒夜磕了一个响头。
李娇儿对古代的繁文缛节一窍不通,只好有样学样,也像夏莺那样,跪下去行了个磕头大礼。
李娇儿心里很不愿意对他磕头,可自从她看到赵芳容被打成那样之后,就知道尽量不要激怒沈寒夜,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沈寒夜走进来,坐在两人面前,一语不发,并且周身散发出非常浓重的杀气。
“夏莺,你先出去,顺便把门关上。”
他把小丫鬟打发走了。
李娇儿也正要起身,沈寒夜说:“没让你起来,继续给我跪着。”
李娇儿只好把膝盖放回地面,暗呼不妙,完了,这混蛋一副快要爆炸的样子,肯定在门口听到了她和夏莺的对话。
果然,过了半晌,沈寒夜冷冷的问:“不育症,有这种病吗?本王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李娇儿抬起头来,说:“女人有不孕症,那男人也有不育症,这是相对的……”
“哪个大夫说的?”
算了吧,在这个时代,生不出孩子只会被当成是女人单方面的过错,而不会认为男人也应该承担一半的责任。
不过这种话题说多无益,万一被当成妖言惑众来处理,岂不是惹祸上身。
李娇儿试图蒙混过去,“其实是我瞎掰的……你别放在心上。”
“在背地里诅咒本王有病,你可知该当何罪?”
沈寒夜此话一出,李娇儿后背冷汗淋漓。
李娇儿识时务者为俊杰,也不多做狡辩,弱弱的说:“我知道错了。”
“今天倒挺乖的。”沈寒夜颇为意外,没想到她认错这么快。
他本想雷霆大作,但她的顺从立马让他软化了下来。
沈寒夜觉得这现象颇为有趣,不禁笑了。
“沈寒夜!”她嘶哑叫喊,没有激起他任何的同情。
“不要……”
他就像一只鬼魅,突然消失几天,又突然出现,当他一出现,那就是噩兆,赐给她一场接一场的狂风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