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秋季节,风吹的人脸颊干燥,刺痛。
青山谷里一位着紫色衣服的女子正在漫黄花海里不停地摘着野菊花。
“香啊!”一句呢喃从姑娘的口里悠悠而出。听得出来,这姑娘的心情委实很好。
“哼~”突然,一声不和情境的碎语从不远处飘了过来。
“水~”这紫衣姑娘便寻声走了过去,于她身后几步便是这声音的出处。
青衣白靴,长发白肤。
是个男子。
他的脸被青丝隐约铺盖,不过看的出来这头发很柔顺,他的右胳膊赤裸在凉凉的空气中,苍白紧致,有一截泛着青黑,像是被烧坏了。他胸口的衣服上间或的是一些纹路,因为泥土还有花瓣的扬撒,让人看的不真切。
杨白瞅着眼看了许久,她不确定眼前的这个男子到底该不该救。
“水~”又是一声嘶哑的呼唤声,这声音干裂的让人不忍心。杨白微微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屈身上前扶起了他。
几口水下肚,他最终张开了眼,只是,只是。。。。。。
他竟然拥有一双绿色的眼睛?这样的事实让杨白接受不了。
她听村里的老人讲过,现今的世道鬼怪妖魔纵横,这人该不会。。。。。。
可是她们这个地方,这青谷山,不是说被得道高僧加过法印嘛?
还不及她过多思考,枕在她腿上的男子便“嗖”地一声扑向了她。紧接着她就感觉到脖子疼了起来。
“鬼啊!”杨白在意识尚未混沌时不由得高声嘶喊了起来。
“真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杨白惨白着脸背着竹筐向回晃去。夜已经深了,不知名的东西叫的人心里一阵儿发紧。
她是被冻醒的,那个吸她血的妖怪已经不见了。她用手摸着犯疼的脖子,可是无论她多么仔细的抚摸,事实很明显,那里没有伤口。
“哎!”杨白不着痕迹的又叹了口气。
“死丫头,还知道回来啊!不知道老娘在等你?”一声刻薄的声音划破了这片刻的清宁。
“老板娘。。。。。。”杨白一听立马就飞奔上前,可她还来不及解释,她才跑了几步竟就被对面的婆娘一脚给踹在了地上。
屁股入地“火辣辣”的痛,她不敢出声,强忍着赶紧爬起来跪在地上。
“现在知道磕头了,晚了!给我打!”尖锐的声音划破天际,哀嚎之声不觉入耳。
杨白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是她想她应该是被打残了。入耳的是潺潺流水,身上暖洋洋的,这是被太阳照射的原因。她尝试着睁开眼睛,可是无论她多么想睁开眼睛,可还是睁不开,或者,她的眼睛已经瞎了。
看样子,杨白已经放弃了挣扎,和着阳光才让人首次看见她原来是如此羸弱不堪。
“怎么不把我打死,死了我也算解脱了。”杨白的嘴不由地微微上仰了起来。
“师兄~”突然一声软糯之音冲击了她的耳朵。竟然还有人在她身边,她这算是得救了嘛?杨白在心里默默地寻思着。
“师妹!”这一声好听。磁性有力。
不知道怎么的,杨白却想起了昨天吸她血的妖怪。看他长得那么好看,声音应该不会差吧?
“师兄,她醒了!”
“醒了?我看看。”杨白感觉到有温暖的触感从她的左胳膊传来。
“嗯,看来我们给她吃的药起了作用。”男子的手在她的胳膊来回的探索着。杨白的心里不由暗想:哎,要是那几年,我怎么着也要让爷爷把我许配给你。
“糟了!”就在杨白陷入无限遐思之际,这眼前男子的高呼让她的心又一次坠入深渊。
“她被咬了!”
“咬了?”听得出来他的师妹也很诧异。
“对,她被夜默咬了。”
“什么?被夜默咬了?那,那可怎么办?”这师妹急得快哭了。头一次杨白听见有外人因为她而伤神,不免心里有些感动。
“不过她的伤口很特别,像是被夜默处理过了。”男子无比奇怪的说了出来。
“不可能!”就在杨白还纳闷怎么回事时就听刚才还哭腔十足的师妹,此刻竟又怒气十足,这变化委实莫测。
“师妹,你怎么了?”男子担心的询问到。
“没什么,师兄。嫣儿是觉得夜默一向行事狠绝,杀人起来更是残忍,他怎么可能会咬了人又帮人处理伤口。肯定是有什么东西模仿他。”嫣儿解释到。
“可是。。。。。。”还不等男子开口,嫣然就打岔到:“师兄,莫要再管她了,我们还是尽快启程去兖州,那里的事情可耽误不得。”
“可是。。。。。。”杨白听的出来,嫣儿的师兄是要照顾她来着,可是结果呢?
结果她现在依旧**着躺在这不知名的地方。
风呼啦啦的吹着,已经浓秋了。
此时,不远处的山尖上隐约传来谈话声。
“夜君,她快死了。”
“嗯。”
“夜君,请回吧。”
“嗯。”
夜默透着他绿盈盈的双眸一眨不眨眼的望着那边衣衫褴褛的杨白。被夜色掩护着,他像是这夜色一般,徒留下那涔寒之光。
“走。”良久以后夜默就说了这一个字。
然后,他们像烟雾一般走了。而杨白就那样一动不动地躺着,等待着死亡的慢慢逼近。
“夜君,鸢替您去找血源。”一间古色古香而又不失华贵的屋里,两个面容姣好的男子面对着坐着,一旁站着的矮个子热情似火的应承到。
“嗯。”淡漠的声音从浅蓝色衣着男子嘴里发了出来。
“好的,夜君。”鸢像是得到糖的小孩子,立马蹦跳着跑了出去。
“我说夜默,什么时候你的血源不自己找了?”闻声看去,果然是那妖孽,他身着淡粉色长袍,泼墨发色高高陇起,说笑间还有意无意的挑高了眉尾,硬是让这丹凤眼徒增些轻浮。
“嗯?”夜默像是得了失魂症一般,他抬起了一直低垂着的头,明明也是上等的丹凤眼,却是这么的不近风情。
“好,好,我什么也没说。”粉衣男子有些郁闷的轻柔着脑门,嘴里念念有词。
“谷风,你的罗刹阵修练的怎样了?”夜默瞪着眼看向谷风。
“贵公子,您真是羞煞小民了!”谷风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然后像散了架子一般耷拉着脑袋。
“嗯。”夜默这一句让趴在桌子上的谷风甘瞪眼,不由地在心里嘟囔到:“真是服了他了!”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就像它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却又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