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默在谷风离开后就独自回了房间,在经过一片花丛时还停留了片刻。
对于这个北冥紫府青阳君,夜默心里清楚,他是不曾见过这个上神的,当然也没有听过关于这个上神的只言片语。因为这个上神很神秘。莫说是凡间,魔界,就是天上的一众神仙也并没有几人见过他的真容。虽说仙界有诸多对他的传言,但也只不过是瞎说,因为他们连这个上神的府邸究竟在哪里都不知道。
可是即便如此,夜默总觉得他对这个上神很熟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可是现在无论他如何回忆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在那里还见过这个上神。
“哎。”这夜默的《莲花经》修的不错啊,都知道会叹气了。
陆明远跟上官青云回到金晓阁时听到了第一句话就是:“师傅,小姐又跟大师兄打起来了。”
陆明远当时的表情真是耐人寻味,似是恼怒,又似吃惊,还有不可查觉的羞愧,所以当下连旁边的上官青云都没有顾及就向后院走了过去。
“你真是不可理喻!!!”柳和卿话才落就见陆嫣儿带着满脸的怒气向柳和卿刺了过去,看样子这一剑用的功力很强,连一旁赶来的陆明远和上官青云都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
到底是陆明远的大弟子,柳和卿已经发现有人靠近了,只见他一脸警惕的看了过去,倏忽间就又喜上眉梢。可是正因为他分神,故而无法全神顾及飞来的剑气,被那带有仙气的剑刺到了胳膊,一时鲜血直流。
“放肆!”只见陆明远怒吼一声向陆嫣儿走去,根本不及陆嫣儿开口,陆明远“啪”的一声打了上去,便见陆嫣儿眼眶红红的捂着自己的右半边脸。
“爹!你打我?”显然陆嫣儿对此很是惊讶,只见她瞪着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陆明远。瞧陆明远的神色,也很是心疼,可是很快他就厉声说道:“为父不打你,你就这么无法无天,他可是你大师兄!!!”
一旁受伤的柳和卿显然也很错愕,只见他呆呆的看着陆明远和陆嫣儿,连自己胳膊上的伤都忘记了,而那血已经将他的衣袖染透了,地上也已经是大片的血红。
“陆兄,依在下看去,他们也未必是打架,你好歹也问个清楚再罚不迟。”末了上官青云又说道。
“毕竟姑娘家,你下手也太重了。”言毕,就见陆明远向柳和卿看去。
“师傅,不要紧,我和师妹。。。。。。”柳和卿上前一步说到,还不等他说完就听陆明远又是一声喊。
“不是打架是什么?杀人吗?”说着便向柳和卿走去,他先是用术法给柳和卿止了血,然后便扶着柳和卿向一旁走去,路过陆嫣儿旁边时一句话未说,也未停留。
上官青云一副看笑话的样子,他瞅了瞅陆嫣儿,摇着他的折扇也跟了上去。
陆嫣儿一直以来都是陆明远,乃至整个金晓阁的宝贝嘎达,上到陆明远下到做饭的厨娘都对她宠爱有加,庇护有加,她就像是一块儿珍宝,旁人只能顺着她的脾性来,所以此刻先不说她泪如雨下,就是心理也已经崩溃。
只见她像是疯了一般向身后诺大的黑松劈了过去,那高大的黑松顿时被震的四分五裂向一旁飞去。
“啊。。。。。。”然后大吼一声向外跑去。
“上官兄刚才见笑了。”此时陆明远与上官青云已经坐在大堂里了,弟子已经送来了茶水。
“哪里的话,我若有女儿也不见得会有令千金乖巧,再说。。。。。。”像是说到了不该说的,上官青云适时闭口不言。
“哎,都是我这做父亲的没用。”陆明远一声叹气,然后用手开始揉弄自己的鬓角,疲惫之色溢于言表。
“陆兄,你就没想过续弦?”上官青云放下手中的茶杯,“呼啦”一声展开自己手上的折扇向陆明远看去。
“上官兄可是说笑了。我陆某一介莽夫,谈什么续弦,还是好好打理金晓阁,免得到时候被先祖责怪。”陆明远神色较刚才好了很多,他向上官青云做了“请”的动作就喝起了自己的茶水。
“陆兄真是谦虚了。”上官青云笑着说到,然后便听他又说。
“陆兄,你觉得我们是否应该再去一趟青翠山?”陆明远刚才正在神游天际,听上官青云如此说到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说道:“上官兄意下呢?”
“青某觉得我们还应该早做打算再去一趟青翠山。这青隐仙术到底如何,我们之中没人知晓。再说这翠峰山庄还是个百年府邸,虽说我们跟它没有过什么交涉,但是在青某看来这又是我们的一个机会。”听上官青云这么说道,陆明远陷入了深思,上官青云见状便又说到。
“既已结盟,我们就该同心协力。本来说摘星堂和青刀门我们也是要通知一起商量的,但是陆兄你也晓得,青刀门委实不堪重任,而摘星堂又太过邪乎,整日躲在岛上,谁知道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而且最为重要的是他们并不像陆兄你这样心系天下,嫉恶如仇。”
上官青云说的动容,陆明远也不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遂说到:“那依上官兄所言,我们何日出发合适?”
“青某听说这青隐身患隐疾,每月定日十五会下山医治,前前后后总共三天左右。如此一算这个月他已经下过山了。要不这样,下个月十五我们在青翠山脚下的“悦来客栈”相聚,到时再做打算。”
“那就依上官兄所言。”陆明远说到。
“那青某就不叨扰了。”上官青云说着就拜别陆明远。
“上官兄今日才来就要走,陆某还尚未尽地主之谊。况且,天色已不早了,不如在我金晓阁歇息一晚明日再说。”陆明远挽留道,却听上官青云笑着说到:“多谢陆兄好意,实在是青某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
听上官青云如此说到,陆明远只好作罢。
就在上官青云转身之际,听他又说到:“陆兄,令爱毕竟还小,姑娘家家的心事单纯,想不了那么长远,陆兄还是要好好关心一下的。”说着便摇着自己的折扇向外走去,如此潇洒,如此磊落。
陆明远听后心里“咯噔”一下,是啊,她从小就失去母亲,他又一心在金晓阁的事务上,故而对她从未真正教导过,所以才导致她如今蛮横,无礼,无法无天。可是一想到她竟然不受规束对自己的大师兄出手,陆明远的怒火就蹭蹭的往上升,刚才还一脸慈父的样子如今就只剩下怒火了。
“罢了,让她好好反思一下。”
那边陆嫣儿果真是一身轻向山下跑去,怕是因为她用了法术,所以一路而来并没有被人发现。
“娘亲,嫣儿好想你。”陆嫣儿在一棵大树下驻足,此时看去真不是一个“惨”字能够形容的。只见她眼圈儿红肿,眼泪还如泉水一般不受控制的向下流去,鼻子被她吸的“呼哧呼哧”的,嘴唇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红,细细看去似是有血渗出来。
悲伤之际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只见她迅速的从怀里取出了一封信,看过之后面上又浮现出喜悦。看她前后情绪起伏如此之大,想必这封信就是谷风代夜默写的那封“邀请函”。
只见她左手一把眼泪,右手一把鼻涕,然后信心满满的向远方跑去。
青隐回到翠峰山庄时并不晓得杨白已经被青管家送走了,于是便对迎接他的青管家说到:“让杨白一会儿过我那里。”
青管家早都想好了该如何应付青隐,只听他极其悲伤的说到:“公子,那日你才离山,杨白就挑唆着白蕖向禁地走去,待我听小厮禀报前去,她们已经变成了花肥。”
“花肥?”青隐重复到。
“也对。不成花肥能成什么。”青管家一直都很仔细的观察着青隐的表情,见青隐情绪稳定,便又说到。
“是啊,那里的格桑花那么凶狠,她们估计还没有走过那片芍药就被吸收了。”
“那前去禀报的小厮呢?”许是没有想到青隐会这样问,只见青管家面上一紧,立马说到:“被我杀了。”似是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够得体,便清了清嗓子又说到:“公子,那厮被我罚了。”
“嗯。也罢,我本来还说这次回来就让她走呢,没成想竟是个命短的,竟这么迫不及待就把自己的命给送出去了。”青管家听青隐这样一说才彻底放松下来,然后才意识到自己那光溜溜的头上竟然满是汗水,不仅如此,脸上,手上也是如此。
青管家抬头瞄了瞄青隐便拿自己的长袍衣袖擦了起来,却叫青隐转头时看见:“青二,才来人间百年,你怎么就这般随意了,这衣袖怎是用来擦汗的。再说,我此去才两天,你怎么就出汗出的这么严重了,莫不是那里受了伤?”也不知道是不是青管家做贼心虚,同青隐这样一说,他不仅脸色大变,而且汗比刚才留的更多。看样子他着实被青隐这话吓的不轻,眼见青隐已经拂袖走了,他却还傻愣愣的站在那里,
这时有人过来说到:“青爷,公子让您一会儿去书房。”青管家听后似是站不稳一样,前前后后摇摆了几下。然后稍一迟疑就来了精神,立马快速向前走去。